“要做成这件事,倒也不难,只不过,右相府虽有内应,却是太妃娘娘安插在那里的,没有太妃娘娘的命令,不宜动,恐怕你得去找太妃娘娘,求她帮你这个忙。”阿大说道。
“太妃娘娘的话,还是不麻烦她了。”
穆昭昭摇了摇头,“她特意安插的人,必是关键时刻有大用处的。”
“郡主,你和右相的嫡女姜宜书,不是一见如故,很是信任吗?为何不找她试试?据我所知,她与柳姨娘母女不和,这种坑柳姨娘的事情,她肯定乐意做的。”这时候,阿小忽然提醒她道。
穆昭昭闻言,就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刚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和宜书姐姐一见如故的?
然而话到了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这两人神通广大,平日里是不是跟着她,她都一点没有察觉到。
所以,即便听到一些她与姜宜书的谈话内容,也不稀奇。
幸好,她们很谨慎,不曾说过什么出格的话!
“说得也是。”
穆昭昭略一思忖,小脑袋点了点,“宜书姐姐先前就跟我说过,右相会趁着这次春闱搞事情,只是她碍于身份立场,不方便透露。
“我想着,这次的计划,一定是宜书姐姐想出来的。
“但她是一个很周全,懂分寸的人。
“他们这计划实施出来,却显得太贪心了。
“不仅要对付我,对付我父亲,还想借此机会,连带着将左相爷爷一同收拾了……
“我总觉得,这未必完全是按照宜书姐姐的设想进行的。
“这样吧,我先去给宜书姐姐写封信,阿大哥哥和阿小哥哥帮我送一些信!
“这个,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的哦~!”
说到最后,她特意强调着。
阿小当即就扬了扬眉:“郡主放心,这点本事,我和大哥还是有的!”
“那我就放心啦!”穆昭昭笑得眼眸弯弯。
随后,她便回了明心阁写信。
一封信写完,仔细检查了一遍,便交给了阿大阿小。
而此时的右相府,正气氛沉闷着。
因为,这一次春闱大好的机会,却失利了!
姜容坐在那里,面色沉郁。
王夫人也是一脸的不快。
柳姨娘则是一贯的伏小做低的模样,看着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姜宜书和姜宜绫分别坐在王夫人和柳姨娘身旁。
几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这一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许久之后,姜容才是语气沉沉地开口说道。
“父亲,您也不要为此而生气,这个计谋本就疏漏太大,即便失败了,也无可厚非。”一旁,姜宜书闻言,便出言安慰道。
“大姐姐,这可是你想出来的计谋,既然知道疏漏太大,为何仍要父亲如此实施呢?”姜宜绫一听这话,立即就抓住不放,出言攻击了起来。
“你的脑子,给我再好好想想,这计谋真是我想出来的?”姜宜书当即皱眉,看向了她。
“我便是再想,这也是大姐想出来的计策!”姜宜绫坚持道。
“呵,我只提出了,要用陈秋娘的死,来针对穆昭昭一人而已,何时说过,还要一并诬陷宁侯和左相科考舞弊了?甚至还专门扯出来左相之子,以及一个寒门子弟?”姜宜书反问道。
姜宜绫一听这话,立即就是闭紧了嘴巴,没话说了。
因为诬陷科考舞弊一事……包括后面的,都是她跟柳姨娘的主意。
“书儿说得对,相爷,这次之所以会如此惨败,可全都在你不听我和书儿的,明明都是制定好的计划,为了这个计划,咱们可是费劲了力气,提前许久就开始铺垫穆昭昭虐待奴仆一事,可谁也没想到,临到头了,你居然一声不吭,单单听了柳姨娘几句话,就改变了主意!”
王夫人也是按捺不住了,当即就是有几分气恼地开口道。
姜容也是懊恼不已。
他拍了拍脑门,没有说话。
“夫人,妾身也没想到,这明明是好好的一次机会,怎么就失败了呢?妾身是对侯爷说了,趁机诬陷宁侯和左相科考舞弊,顺带把洛景徽他们扯进来,但这不是刚好一箭三雕吗?怎么就成不了呢?”
这时候,柳姨娘开口了,也是懊悔万分。
然而,一句自责的话也没有。
这言外之意,她没错,错的是这个计划本身!
错的是姜宜书!
“柳姨娘若是读书少,可以多去读几本,或许就会学到一个词,叫做‘画蛇添足’。”对此,姜宜书冷笑了一声,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句话,算是为自己的些微辩解。
其余的,是再不多说了。
然而她这一句话,却是引得姜容脸色一变,瞬间就懂了!
“大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笑话我姨娘读书少?我姨娘好歹也是出身书香门第……”姜宜绫却是气不过了,又是抓住她这句话,一顿攻击。
“你少说两句!”然而,姜容却是冷脸看着她,厉声斥责道。
“父亲……”
“这一次,要说犯了最大的错的,还是我!我就不应该听你们母女的!”姜容接着道。
他这么一说完。
柳姨娘跟姜宜绫对视一眼。
母女两个意识到姜容是真生气了,都低下头去,不再开口。
“本来书儿好好的计划,咱们只针对穆昭昭,若是成功了,穆倦身为她的父亲,多少都会受一些连带的惩罚,可我就是不听书儿的啊,非要画蛇添足,听你们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然而,姜容已经生她们的气了,点着两个人,一通斥责,“这下可好了!明眼人都知道,既想除掉穆倦父女二人,又想干掉我的老对手洛明德,还提倡打压寒门子弟的,整个朝堂上,也就只有我姜容一人了!
“这下,我不但是没有一箭三雕。
“……反而还得罪了这三方势力!
“日后,若是这帮子寒门子弟真的起来了,我必定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姜容说到最后,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将手边的桌子是拍得哐哐响!
姜宜书听着,眸子里飞快地划过一抹淡淡的讥讽。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