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呀!”
穆昭昭小脸上带着笑,“我们三个,都是过命的交情。”
她把当初,三个人一起在秋猎时历险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太子哥哥跟宜书姐姐,一同患过难,若说太子哥哥最信任的人是谁,可能就是宜书姐姐了。”
这种感情,她特别的懂。
对于太子来说,宜书姐姐就是在他危难之际,能够让他放心地交于后背的人。
太子身居高位,身边最需要的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虽然太子待自己也很好,但实际上在他的心目中,有些事情不见得会对她说,但却一定是跟宜书姐姐无话不谈。
当然,穆昭昭对此也是乐见其成的。
“我明白了,郡主,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你帮了我这么多,可我能回报给你的,却……”水千瑶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愧疚。
郡主身份高贵,几乎没什么缺的。
她也几乎没有什么是能够回报的。
“千瑶姐姐,我想帮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回报什么,而是我想这样做,我愿意这样做,如果你非要回报我什么,才觉得心里能好受一点的话,那你就好好跟着郑太医学医,然后实现自己的理想,这样就好了。”穆昭昭十分轻松地说道。
“郡主……”水千瑶感激得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郡主真的是她一辈子的贵人。
也是因为郡主的出现,才让她知道,原来人不是要一辈子都倒霉的,也是会经历一些好的事情的。
“好了好了,你还是先想想,要是万一郑太医要考考你才肯收你的话,那你得做好准备才行呀。”穆昭昭故意这么说道。
“哎呀!郡主说的对!那我得好好去想一想了!我当初跟着医女姐姐是学了一些医术,但我识字不多,郑太医会不会嫌弃我呀?”水千瑶有些忐忑。
“不会的,郑太医应该会主要要看你的天分,至于识字,你年纪也还小,父亲是在家里请了西席专门教二姐姐读书的,等我去跟父亲说一声,让那位先生也教教你就好了,这样,你刚好也能跟二姐姐一起做个伴。”
穆昭昭三言两语,就把水千瑶的问题解决。
水千瑶的感激自是不必多说的。
她又跟穆昭昭打听起郑太医的性格什么的。
两个人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
次日穆昭昭进了宫,就抽空去找郑太医了。
而郑太医一听穆昭昭是要给自己介绍徒弟,不禁就有些新奇。
他故意跟穆昭昭玩笑道:“要说收徒弟嘛,我倒是觉得,郡主天资聪颖,如果跟着我学医的话,一定也能学的很好的。”
穆昭昭一听,连连摆手:“还是不了,我对医术实在是没兴趣,郑太医,您也不要急着拒绝,等过几日了,我把她带到宫里,您可以先问问话,看她有没有学医的天分。
“如果有的话,郑太医就考虑一下,要不要收她做徒弟,昭昭绝对不强迫郑太医。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大家的时间,谁的也不耽误,她也好另谋出路。”
郑太医把这些话听在心里,面上则一副可惜的样子。
他道:“唉,郡主居然对医术不感兴趣,世上就这么少了一位好大夫啊!”
穆昭昭有些无奈地笑道:“原来,郑太医这样看好昭昭!不过这世上的事情讲究缘分,昭昭跟医术是真的无缘了,还是等下辈子吧!”
郑太医被她这老成的话给微微逗笑。
他这才是正经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郡主了,至于郡主说的那个人,五日之后,我刚好有空,到时候,就把她带过来吧!
“看在郡主的面子上,只要她有天分,心术也正,那我就一定收她为徒!”
穆昭昭见他应下,顿时高兴得拍手:“太好了!多谢郑太医了!”
她带在太医院,跟在郑太医身边又说了好多的彩虹屁。
郑太医一个平素颇为严肃的人,愣是被她哄得哈哈大笑,惹得太医院众人都是大感新奇。
穆昭昭回到侯府之后,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水千瑶。
水千瑶于是五天都十分刻苦地准备着。
五日之后,约定的那一天,穆昭昭带着水千瑶去太医院。
“郡主不是还要上课?还不赶紧去尚书房?再晚要迟到了吧?把她留下就行了,郡主放心,不管我跟她有没有师徒的缘分,我都会好生照看她的。”
郑太医看一眼水千瑶,就开始赶人走。
没办法。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穆昭昭自然只有照做,给了水千瑶一个安抚的眼神,之后,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说说你的生平,以及你为什么想要跟着我学医。”穆昭昭走后,郑太医就立即开始了问话。
“我……”
水千瑶心情忐忑,又不住地告诉自己要稳住!
而后,就假装镇定地认真回答起了问题。
至于穆昭昭,她虽然老老实实回了尚书房,可心情却并不平静。
坐在座位上,一会儿左手撑着左脸,一会儿右手撑着又脸。
姜宜书听着她这边衣服布料摩挲的动作,都忍不住盯着前方崔祭酒的压力,悄声问道:“昭昭,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唉!”
穆昭昭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继而一副十分操心的口吻,说道,“我现在算是终于体会到了,孩子去参加入学考试,外面等候的家长的那种焦灼的心情了!”
姜宜书被她这话逗笑。
她偷偷瞥一眼崔祭酒,见他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于是又大着胆子继续问道:“你小小年纪哪来的孩子?又哪里有什么入学考试?”
穆昭昭也偷摸瞟了崔祭酒一眼,道:“是千瑶姐姐呀!我介绍她去跟郑太医学艺术,郑太医今日面试,要考考她呢!不知道会不会被郑太医选中!”
姜宜书一听,这才总算是明白了。
她有些无语。
刚要说些什么,头顶一座大山似的阴影笼罩下来。
抬头一看。
崔祭酒皱眉看着她,一脸的冷若冰霜。
姜宜书眨了眨眼睛,忽地一下站起来:“夫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昭昭,结果昭昭说她也不懂!还请夫子给我们两个讲讲吧?”
崔祭酒闻言,脸上表情顿时如冰雪消融,转而笑呵呵地道:“郡主也不懂啊,那一定很难,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