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西爵第一次见暮小照,而且暮小照穿着朴素,长的在战西爵的认知范围内算是丑的,在一看她手上提着的水果篮,就误以为她是来推销卖水果的。
他皱眉,明显的不悦,态度非常差:“住得起这种病房的像是缺水果的?哪来的哪滚。”
暮小照从来没见过跟夏怀殇一样好看的男人。
当然,她更没见过比夏怀殇脾气还恶劣的男人。
面前的男人同时让她见识到了。
她温软的眉毛皱起,但还是很礼貌的说明了来意:“您好,我是安小七的朋友,听说她病了,我来看看她。”
闻言,战西爵就心下了然了。
也是,这么穷酸的朋友,一定是安小七在青城山那种穷的地方认下的。
来者是客,战西爵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放了进来。
正在享有美味午餐的安小七看到暮小照,其实挺高兴的。
住院是件很无聊的事,若是有人陪她,也能解解闷。
安小七本来是坐在病床上的,看到暮小照就想下床。
但战西爵疾步过来,阻止了她下床的动作:“好好吃你的饭,下来瞎折腾什么?你是不想好了?”
暮小照的普通话不太好,磕磕碰碰的劝安小七:“七七,急性肺炎不能再着寒,你就听这位先生的吧。”
说话间,暮小照把水果篮搁在了病房里的茶几上,又打开自己带来的保温壶,里面是她炖了两个多小时的大骨头汤。
她厨艺很好的,保温壶一打开,就香气四溢。
她给安小七倒了一碗,端到病床前,想着是自己喂还是给安小七自己喝时,手上的排骨汤就被战西爵给接走了。
安小七以为战西爵要把排骨汤给倒掉,结果男人却坐到了床沿,拿起了勺子,看起来是要喂她。
啧!
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安小七撇了下嘴角,张口将战西爵喂到嘴边的汤喝到肚子里。
难得战少屈尊降贵的伺候她,她不喝岂不是太不给脸了。
安小七特别乖的喝着汤,战西爵感觉就像是在喂一只听话的猫,那感觉有点怪,怪想撸她的毛的。
当然,她没有毛。
他想摸她的脑袋。
只不过是,他在意识到这个念想后,就莫名很生气,恼怒自己不该有这个念头。
他不仅恼怒自己,他还怪安小七是个勾人的狐狸精,他一定是被她蛊惑了。
于是,大佬生气的下场就是不可能在继续喂安小七排骨汤的。
他把碗还给了暮小照,面无表情的道:“你给她喂。”
暮小照:“……”
安小七还蛮享受被他服侍的,撇了下嘴,揶揄道:“战总,你这人怎么那么阴晴不定,说来脾气就来脾气,真叫人受不了。”
但战西爵根本就不理她,他直接漠视并走出了病房。
暮小照有些莫名,不过还是代替了战西爵,给安小七喂汤。
都是年纪不大的姑娘,正是好奇的年纪。
暮小照没能免俗,好奇的问安小七:“七七,刚刚那位先生,他脾气好坏啊,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啊?你们是朋友吗?”
“哦,他是我老公。”
暮小照惊讶:“啊?你这么小,就都结婚了啊?那他会不会家暴啊?做这种男人的老婆,应该很不幸吧?你有考虑过离婚吗?”
闻言,安小七有些哭笑不得:“嗯,我们很快就离婚了。”
说话间,安小七发现暮小照的脸生了冻疮,关心的道:“你的脸生冻疮了,等下我送你一支药膏,一天涂抹两次,三天就能好。”
暮小照有些皲裂的脸露出羞涩的笑,“不用了。我刚刚在楼下碰到夏工,他……他送了我一支。”
此话一出,安小七就觉得蛮奇异的。
她原本还打算通过她来给夏怀殇牵线认识,没想到两人已经碰过面了。
初次碰面,向来薄情寡义的师叔竟然还赠送了人家一支药膏。
不得不说,缘分这种事,挡都挡不住。
只是,她希望,暮小照这一世不要再沦为夏怀殇手上的杀手。
成为他手上的刀,哪有成为他的女人幸福呢。
暮小照话不多,基本上都是安小七说,她答。
一来一往的聊天中,安小七才知道五年前夏怀殇在大凉山的暮家村养过伤,也弄清楚了暮家兄妹跟夏怀殇之间的渊源。
大概聊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战西爵提着一小篮子的新鲜草莓进来。
草莓这种东西由战西爵提着那实在是太有违和感了,像他这样的人,手上拿着枪,才叫相得益彰。
因此,他一出现,病房里的两个小姑娘都不约而同的朝他看去。
战西爵完全漠视她们,态度不太好的把草莓搁在茶几上,觑了一眼暮小照:“她要睡午觉,你可以走了。”
暮小照觉得城里人一点都不礼貌,还是她们乡下人好,从来不会开口赶走客人的。
第一次被人驱赶,暮小照有点臊的慌,连忙站起身,对安小七道:“七七,我水果店下午生意还挺忙的,那我就先走了。明天给你带鸡汤,好不好?”
暮小照要照顾店里的生意,安小七也不好强留。
等她走后,她就下床,在房间走路消食。
走了一会儿,大概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她原地做了几个深蹲和下腰动作后,拿起一块垫子做瑜伽。
病房开了暖气,她身上只穿了病号服,几个对韧性要求高难度的动作,安小七做的游刃有余。
本来坐在茶几旁边用午餐的战西爵看到这一幕时,心下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就好似春来临,惊蛰了万物。
因为俯身贴脚的动作,女人腰肢露出一块白皙如玉的皮肤。
她的腰很柔,软的像水,想叫人将她弄断。
战西爵突然觉得嘴里的饭菜不香了。
他搁下筷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安小七的身影看了会儿。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专注,安小七突然扭头觑了他一眼,态度不坏,但绝不算好。
她讥诮道:“战总,你真是个闷骚到骨子里的老男人,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真像个偷香窃玉的小贼。”
战西爵对她的讥讽无动于衷。
他视线从安小七光裸在空气中的腰际撤开,抽出湿巾擦了擦嘴和手指,这才波澜不惊的问:“看你这样子,似乎还会跳舞?”
安小七继续练她的瑜伽,答非所问:“怎么?只允许你的温小姐会弹琴跳舞,不许别人会了?”
战西爵也答非所问:“我跟她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