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仅痛痛快快的把钱给交了,还特别绅士的将林妙人送回京大。
只是在林妙人下车前,暗示的道:
“妙人,哥的心意你应该明白吧?这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只要你肯跟哥,
哥一定会对你好的,就西城的房子,哥就送你一套,你看怎么样?”
林妙人做人也是有底线的,她听了这话就来气,道:
“王哥,今天多谢你帮助我,三天后,我一定连本带利的把钱还给你。今天就这样了,我回去了。”
王勋闻言也不气,他就喜欢林妙人这股劲劲儿,若是一下就答应了,反而俗不可耐。
他道:“行,哥也比逼你,总之你心中有数就行,遇到困难就找哥,哥一定给你办的明明白白的。”
林妙人没理他,直接推门下车,逃野似的一口气跑进大学的校门。
气喘吁吁的跑了好一会儿,才放慢脚步。
她现在真是恨死了安小七,可眼下又愁的不行。
她被温时好那一个酒瓶打过来,后脑勺伤了好大的口子,现在虽然被包扎的很好,但若是不及时换药肯定容易感染。
除了头上的伤,她脸颊的伤更让她焦急。
她都无法想象,若是真的留疤,她今后别说嫁给富豪阔少了,就是想找一份正经工作都难。
负面情绪一旦撕开一道口子,就会涌出更多的负面。
林妙人一时间,光是自己想想,就担忧的怕死。
正当她对未来感到迷茫又后悔招惹安小七和温时好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将电话接通:“喂?”
“你是林妙人?”
是个女人声音。
对方答非所问:“你别管我是谁,我且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就是。”
这话听的林妙人就恼火了,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音落,温淑宁就笑了,她也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了,直接道:
“实不相瞒,我最近观察你很久了,毕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表哥另眼相看,也算是个人物。”
“表哥?你是战少的……?”
“我是战家的表小姐,温宁。”温淑宁开门见山,“现在可以配合我回答几个问题么?”
因为对方声称是战西爵的表妹,林妙人自然而然就把态度放的恭敬起来,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温淑宁就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她道:“你是不是喜欢我表哥啊?”
林妙人没说话,温淑宁又道:“我可以帮你。”
林妙人诧异:“你帮我?温小姐,我有自知之明……”
温淑宁打断她:
“林小姐,别妄自菲薄嚒。你要记住一点,你长的跟安小七很像这就已经占了极大的优势了,
何况我听战家下人嚼舌根子说安小七不能怀孕……,外公向来注重子嗣,
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你难道不想一跃龙门,飞上枝头做凤凰吗?”
这话听的林妙人心动,只不过她还是很犹豫:“……战少,他其实对我基本上没有任何感情的…”
“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温淑宁笑道,“这样吧,明天找个时间出来见面聊。”
林妙人不明白温淑宁这么做的动机,于是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温淑宁言简意赅:
“因为我跟你一样啊,讨厌恨透了安小七,不行么?何况,她不能怀孕,我给表哥找个能传宗接代的女人,无论是对表哥还是战家来说,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为什么不这么做?”
这个动机名正言顺,林妙人沉思了片刻,就答应了:
“好。”顿了下,“只是,我今天在安小七那吃了亏……”
她话都没说完,温淑宁就打断她:
“这件事,我的人已经告诉我了,你脸上的伤别担心,我有药可以帮你。”
此话一出,林妙人恨不能就把温淑宁放在供桌上捧着,“好……,那明天见。”
“嗯。”
挂了电话后,林妙人心情一扫阴霾,一下又满血复活了,
好似她就是九天之上遨游的凤凰,早晚都能出人头地碾压安小七一筹。
……
**
那端,古堡庄园。
安小七在给医院打电话收拾完林妙人后,就关机准备睡觉时,战西爵推门进来。
房间只亮着一盏落地灯。
安小七听到他推门进来后,因为不想面对他,就闭上眼睛,呼吸均匀,装睡过去。
战西爵走到床边,立着看了会儿她,
看着她平平静静似乎睡着的容颜,终是什么都没说就摁灭了落地灯,随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他躺下后,就自然而然的捞过安小七的腰肢将她拥在怀里。
安小七本来是要反抗的,但想着她现在若是反抗不就表明她没睡着么,于是就忍了任由他抱着。
即便男人已经冲过澡,但他身上还有未散干净的酒香,可见他在浮生居喝了不少。
嗯,是跟林妙人喝的!
这么一想,安小七心脏就揪了一下,疼丝丝的,身体本能的不想被战西爵拥着。
战西爵垂首,看着在他怀里试图挣扎开的女人,低低沉声道:“怎么,不装睡了?”
安小七在他话音落下,又狠狠的推了战西爵一把。
然而战西爵非但没有被她推开,反而在下一瞬间就将她置于身下,俯首精准的吻住她。
一旦吻上,就以星火燎原的势态发展。
无论安小七怎么挣扎,又怎么控诉泪流,都没能逃脱了战西爵的桎梏。
她的反抗,只会加深战西爵愈发霸道的恶劣以及不择手段的逼迫……
这种事,于女人而言,大部分时候都是后知后觉的余韵,很少女人一上来就能心生愉悦,
何况是战西爵这种一上来就是惩虐的,总之,安小七仿若被凌迟一般,痛不可遏。
因此,让痛的眼泪直飚,战西爵当然也就不舒服极了。
他额头很快渗出汗,抬手擦掉她面颊上的眼泪,低低诱哄着:
“宝贝,今晚的事,是过不去了,是么?吵着闹着说要给我找女人生孩子的是你,
我什么都还没做,只是跟个女人喝了点,你就闹成这个样子,
既然如此,那就把你之前说的那些蠢话通通都给老子收回去。”
说到这,低低暗沉的嗓音缓了缓,
“我还是那句话,就算你不能生,战少夫人也就只能是你。
你若是再把我往外推,下次你撞见的可就不仅仅是我跟女人喝酒的情形那么简单了。”
可能确实不太舒服,战西爵也就没了兴致,到底是放开了她。
他垂首看着她湿濡濡的睫毛,又看了看她因为隐忍怒火薄红的小脸,“好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这样说,太苍白无力,于是解释道,
“我去浮生居本来约的燕西京喝酒,意外撞见推销酒水的林妙人,因为她将酒水打翻在我的衣服上,就把我的西装拿去烘干,后来……”
安小七冷漠的打断他:
“后来,你们相谈甚欢,不惜告诉她我不能怀孕,所以又听她聊到自己选修专业,一听她导师的祖母对不孕不育很有一手,所以你们就喝的差点连底裤都脱了,是吧?”
战西爵:“……”
“林妙人给你打电话了?”
“不然呢?”
安小七依然冷淡,
“人家林小姐可真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她生怕我因此误会而给你不痛快,
特地大半夜的打电话告诉我说,你找她喝酒纯属想叫她帮忙给我介绍治疗不孕不育的专家…”
说到这里,安小七抬起头,目光深深寂寂的看着战西爵,
良久,她像是困惑不已又很疲惫不堪的问着,
“我想不明白,于你而言,我不孕这件事于你而言是真的太微不足道了,所以才让你跟我提起来就无比讨厌的女人倾诉么?”
“不是。”
战西爵很快给出他的回应,并解释道:
“我并没有跟林妙人透露任何你不孕的事,是她听到我在跟专家咨询不孕的电话后主动给我介绍……,说她认识这方面的专家。”
顿了顿,
“至于,她打电话跟你那样解释,一来是这个女人确实不怀好意诚心恶心你,
二来她大概是在浮生居的包厢听了郁少南说你不孕的话,连蒙带猜是你不孕…,所以才这么膈应你的。”
说到此处,看了看安小七的脸色,见她面上并无明显的波澜,又继续解释他喝多的原因,
“至于喝酒…,一来我本来心情就不爽喝酒就喝的猛了一些,二来林妙人推销的白酒后劲很大…,
当然,林妙人确实也喝了一杯,那一小杯酒是我感谢她提供专家线索的,只是没想到她酒量浅……”
顿了顿,
“当然,她大概是耍了心眼,故意装酒量浅,所以当你们推开包厢门撞到她搔首弄姿的一幕,就理所当然的误会了我…”
这套说辞,可以说是解释的很清楚了。
但,并没有让安小七痛快。
她冷笑道:“那你明明识破了她装酒量浅故意让我误会你们,为什么在温时好打伤她的脑袋你还护着她?”
“你觉得我是在护着她?”
安小七反问:“难道不是?”
战西爵理直气壮的道:“当然不是。”
说着,就搬出自己那一套歪理,
“你当老子是闲的?不给她出一下头,怎么能激得你跳脚?不激得你跳脚,怎么能逼你看清自己的底线?
只有让你看清自己的底线,才能让你打消让我找别的女人给我生孩子的念头…,
总之,老子现在问你,倘若你不能生,你还要不要我去找别的女人生?”
“……”
安小七还真是有一种一拳打进棉花团里的错觉,无力至极。
她都要被战西爵这番话给气笑了。
她反趴着,抬高头,望着战西爵落下来的视线,不咸不淡的唤了他一声:“战西爵。”
“嗯?”
“听起来,你好像真的很爱我一样。为了我这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可以接受一辈子都无儿无女…,可为什么偏偏总是能在行动上那么伤害我呢?”
安小七发问的嗓音很平静,像是唠家常的口吻,
“爱我,却要找别的女人搭戏刺激我?爱我,却要当着我的面拿一个孩子出气?
爱我,却要不顾我的意愿强行跟我发生关系……,你游刃有余的将我刺激的差不多了就及时收手,
并及时有条不紊道出你这么做的混账理由…,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派头,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么?”
面对安小七的有条不紊的控诉,战西爵眸色沉了沉。
他抬手,捞过她的腰线,手掌掠过她皮肤上光滑的曲线,嗓音是抱有歉意的哑沉,
“听起来,好像我做的确实恶劣,那真的是很抱歉,是我采用了不太得当的方式…”
顿了顿,倒打一耙,
“可是,宝贝,若非你那么强硬的表示,让我跟别的女人生,我也不至于那么恼火,不是么?”
安小七因为被战西爵落在腰上的手掌发力,整个人被他顺势拥的很紧,肌肤相亲总是容易错乱她的呼吸。
她呼吸有些闷促,可又推不开拥着她的战西爵,挣扎无果,只仰着脸看他,
“我是那样说,但我那样说的前提是在我为生育孩子做出努力而无果的基础之上…”
说到这里,嗓音有些说不上的难过,
“可你,连等一等我为做生孩子的努力都不肯,转脸就找个垃圾女人诚心恶心我,
你大爷的,你试图想一下,我战西爵这么做,会不会伤害安小七的心,
我这样做,她会不会很难过……,你稍稍这样想一下,很难吗?”
可能是真的委屈,所以腔调说到最后,就有些哽咽。
无声哽咽的女人,眼睛很快被泪水打湿,睫毛上全是湿漉漉的水汽…,看的战西爵心底很不舒服。
他俯首亲了亲她的眼皮,嗓音很低哑:“我的错。”
因为觉得委屈太多,所以一句‘我的错’的道歉就显得微不足道,因此就根本没有任何道歉上的诚意。
安小七要的不是他这三个字。
当然她也不知道究竟想要他拿出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就是她现在不想被他这么亲近。
她闭上眼,任由战西爵就那么亲昵了会儿,良久,还是没忍住的开口道:“我想一个睡,可以吗?”
战西爵脸色终于还是沉了下来,他抬手,捏住女人削尖的下巴,眸色深深沉沉的望着她:
嗓音是抑制某种恼火情愫后的暗哑:“安小七~,已经很晚了,你非得跟我闹一闹,你才痛快,是么?”
安小七淡淡的:“你若是非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顿了顿,“我现在就是不想被你亲被你抱……,甚至是赤身裸体的跟你躺在一张床上,我膈应恶心,行吗?”
闻言,战西爵的嗓音一下就拔高了:“你膈应?”冷冷干笑了两声,“你膈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