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点难过,并没有多么舍不得。我感觉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我无法掌控……”
她话都没说完,战云澜就打断她:
“你不需要掌控他,你只要确定一件事,他爱你不就行了?他如今身在高位,不可能还跟从前一样事事都要围着你转。如果你想要那种每天都围着你转的男人,你们确实不适合再谈下去,分了也好。”
闻言,战云笙就撇嘴道:“那要是诚诚姐让你放弃现在的军务只围着她一个人转,你能吗?”
“只要她肯,我就能。”
战云笙在他话音落下后,就有点闷闷的道:
“你看,同样都是身在高位的男人,为什么你能为了心头所爱放下一切,他就不能?”顿了下,“还不是因为我没有他眼底权势重要?”
闻言,战云澜便皱了下眉头。
他垂首,眸色幽深的看了会儿战云笙,道:
“他跟我不同,嗯?你是战氏一族的公主,身份显赫的同时也意味着危险重重,我跟你二哥经常执行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仇家。
仇家一旦报复起来,第一个就会拿你这个荧屏上的大明星开刀,你知不知道你的处境其实很危险,嗯?他那么拼尽全力的往上爬,
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权势,也不全然是为了他自己,他是也想通过自己的能力能护你周全,明白了?”
战云笙讶然,她怔了好一会,才道:“真的是这样吗?”
战云澜拍了拍她的小脸,道:“不然你自己去找他问一问?”
闻言,战云笙就鼓起小嘴巴,道:“我不要。我才不要舔着脸子去找他。”
战云澜挑了下眉,似笑非笑般的道:
“战云笙你有照过镜子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副被蒋孝霖勾了魂的样子有多不成器么?我一直觉得蒋孝霖不是你的良配,但大哥吃过感情的苦知道这种日子不好受,所以大哥希望你能得偿所愿,嗯?”
音落,战云笙心下便有些触动。
她忽然有点想抱抱战云澜,她觉得她大哥是世界最好的男人,可是他却过的那样艰苦,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他是被父母最容易忽视的那个,现在就连感情都是这么不顺。
心里这么想着,战云笙便上前一步抱了抱他,闷闷不乐的调子:“大哥,一切都会好的。”
战云澜唇角勾了一下,淡笑道:“当然。”
他说完,就将战云笙从自己的怀里摘开,凤眸深看了她两秒后,道:
“今天整个海城都在传言,海城新州长要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蒋孝霖,你不着急么?”
战云笙:“……”
战云澜的话还在继续:
“我叫人打听过了,蒋孝霖今一整天都会在新州长家做客,你要是想过去的话我现在就去安排。”
战云笙想起昨晚蒋孝霖那副欠扁的样子,她才不要主动去找他求和。
可是,叫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别的女人传出什么绯闻,她又坐不住。
她不高兴地嘟起小嘴,道:
“我才不要让他觉得本公主离开他就不行了,就算和好也是他求我,而不是本公主。”
闻言,战云澜便扯唇,淡笑道:“这还不简单?你多去医院看几次南怀瑾,不就行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战云笙眉眼一弯,道:“那我等下就去医院看他。”
战云澜敲了下她的脑袋:“别做的太过,不然南怀瑾是要倒霉的,嗯?”
许是听了战云澜先前那番说辞,让战云笙明白蒋孝霖拼命夺权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战云笙此时心头所有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她在战云澜话音落下后,就信誓旦旦的道:“我会注意分寸的。”
……
一连三天,战云笙都会给南怀瑾送爱心便当。
直到第四天下午,她提着爱心便当去看他时,南怀瑾的属下连门都不让她进了。
战云笙看着挡在她前面的两个黑衣保镖,漂亮的眉头皱成了毛毛虫,“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话音落下,病房门就被打开了,南向晚从里面走了出来。
南向晚整个脸色看起来并不好,像是哭过,眼睛红红的。
不等战云笙语,南向晚对她一言难尽的道:
“笙笙啊,你再给怀瑾送两次饭他就能升天了,你别再来了,你赶快回盛京去吧,别来折腾了,算南姨求你了。”
此话一出,战云笙心头就是跳,差点咬到舌头,道:“啊?怀瑾哥哥怎么了?”
得亏面前站着的是战云笙,这要是换一个女孩子南向晚的巴掌早招呼上去了。
她叹了口气,眼眶就红的像是要哭:
“还能怎么?昨天夜里,蒋孝霖派人来医院把怀瑾又给打了一顿,医生说怀瑾肋骨都断了三根,你……你快点走吧,我现在都怕了你们两个了。”
这话一出,战云笙就因为愧疚和心虚低下了头。
南向晚看她这副样子,也知道她其实也很无辜,便对她又道:
“笙笙啊,南姨算是看明白了,蒋孝霖那痞子是等着你去哄他呢,你要是真的放不下他,你就去哄一哄。你要是彻底想跟他断呢,也别留在海城祸害怀瑾,你多留一天怀瑾就多一分危险,不然我安排私人飞机今天就送你回盛京,你看怎么样?”
此话一出,战云笙就意识到她现在的行为确实给南怀瑾造成了伤害,且给南向晚带来了心理阴影。
她心底过不去,对南向晚表达想进去看一眼南怀瑾再走都被南向晚给拒绝了。
战云笙再三抱歉后,就提着爱心便当离开了医院。
她人才刚刚来到医院楼下,面前就听过来一辆加长版林肯。
车门打开后,就从车上最先下来一身形挺拔的俊美男人。
那男人下车后,就微倾身,将坐在里侧的女人给打横抱了下来。
当战云笙看清那男人怀里抱着的女人容貌时,眉头微不可觉的蹙了蹙,但心里却像是被塞了一团湿重的棉花,堵的她肺都快炸了。
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那抱着女人下车的男人就走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的道:
“战小姐,你当着我的路了,嗯?”
讲真的,当蒋孝霖说下这句话时,战云笙都想上前一步抓花他的脸。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她实在是没忍住,对他昂了昂下巴,道:“新欢啊?”
男人眉目未动,波澜不惊的口吻:“跟你有关么?”
战云笙咬了下后牙槽,怒极反笑:
“你有了新欢确实跟我无关,但你昨夜派人打了我的前未婚夫这就跟我有关了……”
她话都没说完,男人就打断她:
“啧~,我派人打的?他在我的眼底就是个支棱不起来的废物,他既威胁不了我的地位也对我构成不了伤害,我为什么要派人打他?战小姐,说话得讲究证据,空口无凭,可不行,嗯?”
此话一出,战云笙心口就是一噎,险些没气昏过去。
蒋孝霖将她气鼓鼓的模样尽收眼底,薄唇微微上扬了一度,又道:
“让开,别耽误我带着‘新欢’去看医生,嗯?”
战云笙掌心握拳,让开了。
蒋孝霖在她让开的下一秒就抱着怀里的女人阔步流星的离开了。
上了电梯后,他就将怀里的女人放下,一张俊美至极的脸犹如雪上霜,阴气森森的。
那女人双脚落地后,就昂起下巴对他似笑非笑般的道:“哥,你舍得这么对她?你不怕把她给气跑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闻言,蒋孝霖在她话音落下后就将她脖颈的围巾给拢好,并淡淡的道:
“你管好自己,把身体养好,哥的事不用你操心。”
蒋烟烟悠悠的噢了一声,道:
“你让蒋孝智来陪我,你去找她吧。我瞧着她已经被气的不行了,我是女孩子,换位思考的话,你先前那样真的很难将她哄回来的。”
说话间,电梯门就已经打开了。
蒋孝霖走出电梯,他心底有点烦,对也跟着走出来的蒋烟烟道:
“哥去抽根烟,你直接去见主治医师,我晚些就过去,嗯?”
蒋烟烟本来是要年三十那天做开胸手术取走心脏上那颗粘液瘤的,但因为她此前小产身子一直不太好,所以这个手术就没做。
今天是来办入住手续准备接受开胸手术的。
蒋烟烟知道他在烦什么,于是她在蒋孝霖话音落下后,便担忧的说道:
“你这两天把嗓子都快抽废了,何必呢?何必折磨自己也折磨她?”
蒋孝霖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他在她话音落下后对她身后跟着的保镖道:“护送她去见医生。”
“是,九叔公。”
蒋烟烟走后,蒋孝霖就走进了男卫生间。
他在垃圾桶的地方,连续抽了两根烟后,就给蒋孝智打了个电话。
蒋孝智看到他的电话就跟电流击过了似的,心头颤了好几颤才接这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舔着个脸子,笑道:“九叔公,您这是忽然想开了,终于愿意接受我这个妹夫了?”
蒋孝霖没功夫听他奉承,言简意赅的道:“烟烟已经办好了住院手续,你过来吧。”
此话一出,蒋孝智激动的差点就从榻榻米上跳起来,他刚要说点什么时,蒋孝霖就又道:
“我要不是因为有女人要哄没精力去照顾她,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见她。”顿了顿,语调阴冷了一度,“蒋孝智,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好自为之。”
说完,就掐断了蒋孝智的电话。
蒋孝霖挂断他的电话后,就掐灭了手上的烟蒂,迈开长腿走出卫生间。
他边走的过程中边给下面的人打了一个电话,问道:“她现在在哪?”
“九叔公,战公主好像很伤心,她一个人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哭了……”
闻言,蒋孝霖就掐了掐突突跳动的眉心,静了几秒,道:“我马上过去。”
……
蒋孝霖来到附近的公园,远远的就看到抱膝坐在长椅上的小姑娘。
她整个人在寂静空旷的公园显得尤为形单影只,孤独的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待他走近,才发现她肩膀耸动的厉害。
嗯,应当是哭的很伤心且难能自已。
他立在她身后站了许久,她都未能发现她身后有人。
蒋孝霖视线从她耸动的肩膀上移开,落在搁在她身旁的爱心便当,眯起了眼。
狼心狗肺的东西,也好意思哭。
他陪伴了她十几年,也没见她给他准备一次爱心便当。
才跟他分手,转身就给那个下作的前任送爱心便当,真当他是不喘气了?
心里真是郁闷的要死,但见她这幅样子实在是舍不得。
蒋孝霖微末的叹息了一声,在长椅一旁坐下后,就拿起那个被战云笙冷落的爱心便当。
他打开保温餐盒,荤素搭配四餐一汤,卖相何止是不错?
就连荷包蛋都是爱心形状。
蒋孝霖咬了下后牙槽,忍下胸中的恼火后,拆开筷子尝了两口蔬菜,口感是真的不错。
他尝了两口蔬菜,又喝了口香浓的鸡汤,这才放下筷子。
他将餐具什么都收好后,就侧首朝仍然将头埋在双膝间的小姑娘看去。
许是她哭的鼻塞难受,她这会儿终于舍得抬起头来。
她抬起头就开始在身上找纸巾。
蒋孝霖在这时掏出一块洁净的手帕,递到她的面前:“战云笙,你脏死算了,嗯?”
战云笙哭的鼻涕冒泡确实有点像三岁小孩,脏兮兮的。
何况,她此时表情还怔怔的,红彤彤的眼瞳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蒋孝霖见她没动,就用帕子给她擦了鼻涕。
他给她擦完鼻涕后,就起身站了起来。
海城晌午的阳光温暖,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全部罩在她的脸上,她需要仰视才能勉为其难的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战云笙从那阵震惊中缓过神来,压下心头越发酸胀的委屈,道:“不是陪你新欢么,找我做什么?”
音落,下一秒男人就将她从长椅上拽起来。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肢,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整个人近乎完美的贴在他怀里的同时只能望着他的眼睛。
他薄唇勾起一抹凉凉的弧度,嗓音淡淡的道:“还吵着要跟我分手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