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哪怕是心思深似海如皇甫遥也不由的失神了,如果说第一件事让皇甫遥很震惊,很愤怒的话,那么这第二件事,就让皇甫遥相当震撼了,要知道世家向来对于皇权都不重视,更不要说是对于皇权之下的锦衣卫了。
或许,他们对于锦衣卫保持着明面上的互不招惹,但是暗地里,没有少架过梁子,但是现在,作为武林五大世家之一的西门世家,居然要加入锦衣卫,或者说,要和锦衣卫结盟?
皇甫遥想不明白,哪怕是锦衣卫当初春秋鼎盛之时,一家独大,东西两厂以其马首是瞻之时,也只是对武林之中的一些小势力,小门派动手,甚至扶持一些势力,但是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五大世家之一会投身其中。
但是现在?锦衣卫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居然还会有五大世家之一加入?难不成想借机鸠占鹊巢?但是也不至于啊,毕竟锦衣卫属于朝廷,五大世家敢对锦衣卫动手不假,但是想要占有锦衣卫,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皇甫大人没有听错,就是我西门世家加入锦衣卫,从此你我两家同舟共济。”
西门大官人也不在乎皇甫遥的惊讶,事实上,当初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自己比对方还要惊讶。
“为什么?”
虽然很震撼,但是皇甫遥毕竟是执掌锦衣卫多年,不认为会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皇甫大人想必比我更清楚锦衣卫的现状吧,当年大人和陆大人两人一起建立锦衣卫之时,何等风光?东厂和西厂的番子,谁敢在锦衣卫之前说一个不字?”
西门大官人似是没有听到皇甫遥的询问,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当年陆大人在世之时,莫说区区东厂、西厂,整个天下,不管是世家大派,还是教会组织,谁人不敬锦衣卫三分,可是,陆大人逝世这才多久?想当年,我走火入魔之际,陆大人尚且健在,而现如今,我还在,但是陆大人却……”
“我在问你,为什么?”好久没有人敢如此无视自己了,皇甫遥似乎开始怒了。
不过西门大官人似乎没有看到一般,仍然自说自话。
“可是现在,诶,连东厂和西厂这些没种的阉党,当初的奴才,现在都能骑在锦衣卫头上作威作福了,不知道皇甫大人作何感想,又不知道陆大人地下有知,又能作何感想,只是,我西门世家着实看不下去啊。”
“再问你一遍,为什么?”
伴随着皇甫遥的叱问,整间大厅都开始嗡嗡作响,皇甫遥是真的生气了,全身鼓动着内力,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只要西门大官人下一句话不能让他满意,他就会立刻动手。
与此同时,整个大厅被里三圈外三圈包围了起来,全是锦衣卫,一个个飞鱼服,绣春刀,此时,各个都是绣春刀出鞘,飞鱼服震荡。
然而,面对如此之多的锦衣卫,一众黑色斗篷的西门世家之人也是各个剑拔弩张,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大人息怒,我只是想说的是,锦衣卫的形式不容乐观,好歹你我也是有点交情的,与其让东厂和西厂那群没有种的番子作威作福,我更想看到的是大人您们锦衣卫独领风骚”
西门大官人示意一众黑衣斗篷人都放下武器,不卑不亢的看着眼前暴怒的皇甫遥,微笑着解释。
“这个理由不够。”
皇甫遥依然怒视着眼前之人,如一头暴怒的雄狮,随时都会择人而噬一般。
“当然了,还有一点就是,我们西门世家和锦衣卫都有共同的敌人,而这敌人,单凭你我任何一家面对,都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得不偿失,正所谓,分则两害,合则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西门大官人依旧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哦?愿闻其详,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共同敌人,能逼得我锦衣卫与堂堂屹立千年而不倒的西门世家不得不合作才能抵御呢?”
皇甫遥似乎也来了兴致,声音也软和了下来,但是那微微眯起的眼睛中不时闪现的凶光,却依旧表明他的质疑,还是随时会动手的。
“慕容世家”
西门大官人只是说了一个名字,却让皇甫遥开始沉默了,如果说面对其他世家,锦衣卫都能说不怕的话,那么对于这慕容世家,整个锦衣卫都是避之不及,甚至就算是皇甫遥面对这慕容世家,都不敢无视,不得不低头服软。
要说这其中的缘由,还得从慕容世家的上一代说起,当时慕容世家的家主还不是慕容千钧,更不要说现在的慕容羽了。
当时的家主名为慕容百城,他膝下有一女慕容千雪,生的那是一个出尘脱俗,婀娜多姿,连皇帝都闻其美丽而不可方物,于是宣召入宫成了贵人,而且,自慕容千雪入宫之后,皇帝就专宠其一人。
为了以示宠爱,皇帝甚至将东厂这样的国家利器都交给了慕容千雪,再加上慕容世家作为后盾,才有了东厂的崛起之机,甚至也带起了西厂的水涨船高,这也就导致了锦衣卫本来是三家之首,却逐渐沦为三家之末,与跑腿的一般无二了。
“都下去吧,还站在这干什么?”皇甫遥一挥手,示意一众锦衣卫退下。
转瞬之间,议事厅又恢复了之前模样。
“继续说”皇甫遥听了西门大官人的话,也是若有所思。
“大人有所不知,我之前曾说的第一件事,锦衣卫江南地区千户宇文绝,就是命丧这慕容世家之手,再加上东厂番子,想来,大人也应该明白锦衣卫和慕容世家的关系,早就已经不可调节了吧”
“而我西门世家呢,想来大人也清楚,向来就是以杀手起家的,本来这江湖之中的风媒都是我西门家的产业,但是这慕容家却要横插一杠,而且还自诩正义,对我西门世家多方打击,甚至扬言要将我西门世家踢出五大世家之一,这可是断根灭族的恨,您说,我西门世家是不是与慕容世家仇深似海啊?您说,我们是不是有同样的敌人啊?”
西门大官人越说越感慨,越说越激动,都开始手足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