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速引擎一直活跃在各大科幻电影中,人们一直幻想有一种超高速的方法可以在宇宙中航行,到一颗遥远的系外星球就像推开自家门踩在门前的土地上一样简单。
运用空间翘曲作为引擎来推进,听上去十分诱人,而且不用等上漫长的198年,更不会耗尽一代又一代人的热情,如果真是那样,我们这些太空司机可能彻底沦为电梯操作工,直到最被动化取代,从此不再有宇航员这个职业。
想法是美妙的,但是我也很难相信在我这一代究竟要经历几个时代的变化,难道真如预测中的那样,科技大爆炸时代,技术的进步是以加速度来实现的?
我们把时间轴推向100年前,1952年的人如果来到当今时代一定大吃一惊,不要说太空飞船了,就是人们常用的手机和视频通讯一定会让他们以为自己来到了梦幻世界,我们的高速铁路比飞机还要快,我们的海底隧道可以连通辽东半岛与山东半岛,我们的太空电梯可以直接登入太空,这一系列的变革很多高寿老人已经看到了,这样的纪录片不在少数。
再向前100年,1852年人的来到1952年会看到什么?也许他们会感到新奇,但是所出现的事物并非不能理解,蒸汽动力看上去更精密,但是法国人吉法尔制造的用蒸汽机推进的飞艇已经试飞成功,汤姆叔叔的小屋已经出版,看到朝鲜战场的炮火连天他们或许会感叹战争形式的改变,但是并不难理解枪和炮的作用。
时间推进到1752年,这个时候的人看到1852年的人连基本的新鲜感也不会很多,因为生产方式变化并不大,尤其是乡村依旧过得通讯靠吼,安全靠狗的日子,他们都知道地球是圆的,不用做过多解释,最多的不同就是1852年的欧洲人会带着那种俯视全世界的优越感。
时间再向前推至1522年,那个时候麦哲伦环球航行刚刚结束,这位牺牲在探险事业中的伟大船长从此将永载史册,但是他们再看1752年的人所谓的新奇感只能停留在一两件事物上了,而且并非是不可理解的,充其量只是对蒸气机感到惊讶,当1522年人的弄懂了蒸气机的原理,这个年代再也没有什么能令他们新奇的了,这两个时代相关230年。
如果1752年的人非要找优越感,恐怕要到1000年前,那一年大唐正处于鼎盛时期,安禄山发蕃、汉步骑二十万击契丹,当他们看到长矛与火枪相配合的西班牙方阵时或许会对这一新战法表示惊叹,听到佛郎机炮发出巨响时会以为是打雷,当旧制的唐骑兵对上近代骑兵时会发现对方的战法令己方难以适应,但是如果几次接战之后,调整相应的战术仍然能给予对手重创,752年的人或许对1000年后的文化和科技成果大为惊叹,但绝对不会有1952年的人对上2052年那样夸张。
这就是加速度。
我在想,难道我们这个时代真的已经加速度到这种程度了?emdrive引擎的模型刚刚完成制造,曲速引擎就来抢市场了?我们不仅可以跨越星系,还能随意移动于宇宙的某个点?
“想什么呢?”
李泽浩一头扎进床上,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们这个组的会议进入到僵局,谁也说服不了谁,我们只有等待。高级会议的待遇真好,刚刚我们吃了食堂的伙食,那味道比我们吃过的国宾馆做得都好,我们俩把肚子吃了个浑圆,这会儿也都没了力气,可是李泽浩的状态看起来还很好。
“我在想要是计划取消了我们该干点啥?”我说。
“你愁什么?要愁也该何教授愁。”
“是啊……”我叹了口气替何教授惋惜。
“不过我觉得那老小子不会愁。”李泽浩口气轻松地说。
“为什么?”
“何教授战斗力爆表啊,想当年亿万网喷都不是对手。”
“可古教授不是网喷啊,他敢在那样的场合发言,就说明手中有底牌。”我露出担忧的神色。
“要我说你可不必担心,何教授刚散会就去了cepc基地,他去找证据去了。”
“你说,他能找到吗?”
李泽浩翻过身,半倚在床上,我们之间太熟悉了,不可能讲那些虚礼,他就那样倚在床头掰着手指头分析:“你说两个粒子瞬移算什么啊?粒子才多大啊,他们敢用大一点的生物进行试验吗?就算他们敢,咱们有那个条件吗?”
“可他说的是几十年以后啊。”
“当然是几十年以后啊,老古都快70了吧,几十年以后还有他吗?他现在脑子里想的无非是给自己的研究项目弄点资金罢了。”
我一听分析得有道理,立即来了精神,坐直身子对着他说:“但是他敢为了那点资金就撒谎吗?”
“撒谎倒不至于,但是在里面搞点弯弯绕还是可以的,因为毕竟是两颗粒子的事儿,谁也说不清原因,不是有那个著名的弦理论嘛,扯了几十年的皮,现在再多扯几十年又能如何?”
“可一旦证明他们是错的,我们的远太空探索计划就得等上几十年?到时候再重头来过谁为这个时间负责?”
“哼哼!”李泽浩冷笑着:“负责?你想得太天真了,人死之后的事,谁会管那么多?”
“人就那么自私?”
李泽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小眼神儿仿佛在看一个大傻叉!
“算了,反正再过一天半就有答案了,我这辈子是够用了,不需要再有什么名声了。”
我故意拿太空电梯那件事儿气他,谁知道李泽浩现在的养气功夫这么好,居然就那样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索性也躺下,眯着眼,终还是放心不下那件事,眼珠在眼眶里晃来晃去,也难有什么睡意。
突然身上一沉,一个熟悉的家伙猛地骑在我身上索喉制住我,口中还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嘴里一个劲儿地叫:“这下可抓住你了,服不服!”
“我擦……”
……
……
我们两个闹习惯了,互有占上风的时候,我这个人比较倔很少有叫服的时候,现在成熟了些,有的时候也认输个一两次,不过一有机会就会找回场子,这次我算是被制服得比较惨,完全忽略了对手在这种时候还会来这招儿。
就在我快要喊出“服”那个字的时候,门被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敲响。
“谁啊!”
“开会!”是舒政委的声音。
“……”
我俩全都愣住了。
“午休时间还没过呢……”
再次来到会议室,一眼就看到何教授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但是他的脸上满是自信。
主要人员刚刚就座,就听到何教授发出洪亮的声音:“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