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阴阳兄,你应该有所防备才对?”廖呈又问了我一句。
我这才说我用了金锁赋,以及阴差阳错发现,地相堪舆一代先生的符,可以稳定遁空魂魄。
我离开的时候,遁空稍微好了一些。
廖呈点点头,道:“这样一来,能拖延不少时间。阴阳兄你已经心神疲惫了,去休息吧,你若是精神崩溃,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我勉强点点头,同样我又说了刚才自己的反应。
廖呈告诉我,我预感的的确没错,是子嗣有难,先生的预兆。
再之后,我们回到了扎营露宿的地方。
躺下之后,压不住的困倦让我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天色已然大亮。
柳天干和柳赤心在稍远一些地方,柳赤心在舞剑,柳天干则是背负着双手看,老黄就在旁侧吃草,甩动尾巴。
廖呈和蒋盘两人在低声商议。
蒋盘他眼中显然担忧不少。
我起身之后,蒋盘才皱眉看向我,沉声说道:“阴阳,这等大事,你为何要隐瞒至今?”
显然,廖呈将事情和蒋盘说了。
我却不好说啊,因为之前我的确怀疑廖呈,以及廖呈有对偷寿之法图谋的契机。
现在那偷寿之法被毁了,我们又有共同目的,我判断之后才决定可以相信廖呈……
正因此,我没立即回答蒋盘。
蒋盘叹了口气,又道:“不过你既然说了,有廖兄和我在,必定不会叫我那遁空侄儿出事,我们尽快启程。”
语罢,他就冲着柳天干和柳赤心的方向招了招手,喊了句柳长老,赤心道长。
柳天干上了老黄后背,柳赤心朝着我们走来。
我们三人先后上了马车,柳赤心驱车赶路。
二十里的路程,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便赶到。
我们停留的地方,当真是一座荒山脚下。
纵观这山,山上乱石嶙峋,极为凶险贫瘠!
非但如此,还有大量枯死的树干,灌木,草皮植被。
整座山并非一座独山,而是一座大山之下,还有两道山石隆起,就像是怀抱一样,揽入了一块空地。
可以见得,多年前这山生气充沛,满是林木。
并且在风水上,这种山的地理位置,以及那两道山石隆起也有说法。
此山为穴山,左右为龙虎二砂!
我们所在的位置,差不多就是穴口。
并且这种穴山,往往在护卫之砂左右侧的地方,会有尖锐的一块山石,名为曜星。
若是没有曜星,那在百米外的明堂之中,也会有一块尖锐凸起的石头,名为禽星!
曜星者,亦龙之贵气旺盛发泄而生者也。
若为禽星,那必定结大贵之地!
无论哪一种可能,都不会吸走所有的生气,让穴山成死龙山……
我在观山,蒋盘同样如此。
廖呈却盘膝坐在地上,他双目紧闭,似是在感受着什么。
收回目光,我看向蒋盘,蒋盘同样看向我。
他先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沉凝后回答:“我去明堂看禽星,蒋兄你看曜星,这地方有问题,那两处凝结外溢生气之地,必定能说明很多东西。”
显然,蒋盘眼中尽是赞赏。
下一刻,他就先朝着右侧的护卫砂走去。
我转身,径直朝着空地外离开。
柳天干和柳赤心则是留在原地,廖呈也还没起身。
我走出穴眼空地,脚下的速度更快,几乎是疾走。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我就来到了一条宽阔的大河前。
这条河,应该也是盘江的某一段流域。
我微眯着眼睛往前眺望。
第一眼,我并没有找到尖锐的山石。
禽星应该就是在这河中凸起,视线可见的位置,并不会太远……
难道说,应该是蒋盘找到了曜星?
不过下一瞬,我面色就是一变……
视线之中,有一个略模糊的阴影……
那阴影规规整整,我晃眼,是将其当成了一艘大船!
可仔仔细细的看下去,那并不是船,而是类似于庙宇之类的建筑……
它修建在了水中……
不,多看几眼,我才心头骇然!
那的确是一座庙,而且是在水中巨石上修建。
禽星之上修庙,用大贵之地,做神坛古刹?!
我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不少。
寻常人家都有认知,寺庙道观之地,不可住家!
除非在其内烧香供奉!
或许对于常人来说,这只是一个习俗认知。
但在风水上来说,是因为寺庙,道观,一应神坛古刹之地,都具有一种吸扯力,将当地一定范围内的生气,福气,旺气,全部收纳其中。
普通人怎么和寺庙抢福缘,吸干了气运,剩下的自然就只有霉运!
在禽星之上修庙,正好就吸走了后方穴山的所有生气,甚至于不止如此……
穴山是龙脉,它本不该枯竭,如今穴山还保持山体未崩塌,就是还留有一丝生气,挣扎的吸扯其余地方的生气,勉强维持。
若是彻底被吸干的话,就会像是官山那样,生气断绝,直接山崩……
只不过,穴山如今这模样,恐怕也快要断绝生机了……
令我后怕的,并不只是于此。
摄青煞出现在穴山上,照着柳天干的说法,他是认为摄青煞出现了,才会让穴山变成荒山。
开始我,蒋盘,廖呈也是这么认为。
现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
禽星修了庙,吸了生气,难不成,摄青煞也是这庙宇中人弄出来的凶尸?!
我顿时就想起来一个人……
搜集凶尸的吴显长……
当然,他肯定没有这个实力,弄出这样的风水局,弄出一个摄青煞。
可庙宇中人,必定和吴显长的实力相仿!
想清楚了这些,我立即转身,要朝着穴山回去。
可我扭头的那一瞬间,身后却直挺挺的站着一个人,我险些直接撞到她脸上!
鬼吓人惊魂,可人吓人,当真是吓死人。
尤其是我一点儿都没注意到响动,她就凭空出现在这里一样……
趔趄后退两步,我顺手就抽出来了通窍分金尺,惊疑不定的说道:“你是谁?!”
这是个女人,身着淡紫色的长衫。
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风韵犹存,身段婀娜,更有几分媚眼如丝。
“先生?阴阳先生?”
“你这尺子,是通窍分金尺?”
她眼中饶有兴趣,又轻声道:“先生远道而来,随我去做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