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界的能级很高，但是面积太小了，并且法则不全，一半以上的地方都有问题，根本无法容纳圣阶的存在，泰坦巨人和冰霜巨龙现有的圣阶也有一定的问题。

按照雪皇所说，圣境不会轻易出手。

圣境不能轻易跨界出手，这江凡是知道的。

可是在自己的世界都不能轻易出手，那就不是简单的威慑能解释的通的。

现在看来，只怕和冰河界的状况也有关系。

界域战争，不止是熔岩界和冰川界会打，各小世界，包括蛮荒界有时候都会打。

冰河界，很可能就被重创过。

只是，在江凡参悟这里的时间法则的时候，雪皇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怨起来。

江凡被她看得一阵头疼，只得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雪皇语气哀怨：“我想要的，一开始就说了。”

江凡更加头痛了。

这件事情，还没完了是吧！

“在不违背种族立场的前提下，我可以提前答应你，但是你要先告诉我，当初约束我的力量是什么。”江凡认真的看着雪皇问道。

“这很重要吗？”

“关系到我的生死。”

“那好，我告诉你。”

雪皇选择了相信，她伸手书写了一下文字，这些文字没有具体的形态，而且是鲜红色的。

江凡脱口而出：“血契？”

雪皇点头：“对！灵智达到一定程度的生命，修为也足够高的话，就可以签订血契，主要分为主仆契约和平等契约，在这之下还有许多分支。”

江凡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血契的力量怎么会对我有效？不对，我没有和你签订血契啊！”

雪皇道：“雪皇位置本身，就自带契约功能，当你我共同作出承诺，我们的婚约就有历代雪皇见证了。”

居然在这里栽了。

江凡眼前一黑，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不过，这也算是让他死得明白了。

早知道就不随便玩弄人心了。

偷了物品可以归还，偷了心就很难归还了。

冷静下来之后，江凡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问题：“你的意思是，我无法完全抵御血契的能力吗？”

雪皇轻笑道：“你是想说，人类修改条约的天赋吗？”

江凡心中一凛，心中直呼大意了。

冰川王族，也是人类的分支。

如果人族有这样的天赋，为什么他们不行？

不，人类能修改契约条款，可以钻漏洞，用自己的思维进行解读，但还真的无法直接抵御。

那么，冰川王族是否拥有这样的能力？

“你有没有想过？维持血契公正性的力量是什么？”雪皇盯着江凡的眼睛。

“灾厄水晶！”

江凡脱口而出，一切似乎都明白了。

十二颗灾厄水晶，其中已经现世的是具备重构万物能力的精神水晶，代表了堕落的黑暗，代表了信仰的光明，兽神水晶，杀戮水晶，不死水晶，毁灭水晶，吞噬水晶，天象水晶。

剩下的三颗，江凡知道有一颗掌握在穆兴武手中，据说拥有创世的力量。

不过，上一世的穆兴武从来没用过，或者说，见过那股创世之力的都已经死了。

和穆兴武比起来，王铮言领悟的那点创世之力就是玩具。

还剩下两颗，哪怕是江凡也不知道。

现在从雪皇这里，他才明白其中一颗竟然是代表了契约之力的灾厄水晶。

“灾厄水晶？这个名字确实听贴切的，但凡是借助这些水晶力量的人或者种族，最终都没有好下场，它可以给你一时的甜头，但最终带来的只会是灾厄。”雪皇怅然道。

“所以，玩弄契约者，必然被契约玩弄？”江凡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本以为修改契约是人类的天赋，没想到这居然也是灾厄水晶的作用。

雪皇带着一些同情看着江凡，当然，她同情的不是江凡，而是人类。

“人类可以修改契约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你们不欠契约什么，可是，因为有漏洞，你们才会去钻，才会从中获得力量，然后越陷越深。”

“自作聪明的人往往会作茧自缚，崇尚力量的人容易失去自我，深陷利益的漩涡无法自拔的人，只会越陷越深，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空子可以钻？哪里有免费的力量，只不过是先付费和后付费的区别而已。”

听了雪皇的话，江凡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喜欢讲大道理的人，也不喜欢听大道理，但这往往是不合时宜导致的。

现在，雪皇的话简直就是在将军。

“那么，冰川王族呢？”江凡问道。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问得是契约的力量。

特别是雪皇的契约。

“若是我们抛弃对契约的力量，那才是和诸世界最高的力量为敌。”雪清薇说道。

“所以，雪皇就是个替死鬼？”

“算是吧！总要有牺牲的，不如用最光鲜亮丽的职位来牺牲。”雪清薇自嘲一笑。

雪皇，就是冰川王族最年轻，最有天赋的女皇，秉承的是宁缺毋滥的原则。

因此，雪皇算是王族女性的巅峰，是冰川王族人气最高的女性。

迎娶雪皇，是王族的至高荣耀。

让这个职位牺牲，挺有悲剧色彩。

江凡思索了几分钟，对雪清薇道：“清薇，你愿意嫁给我吗？不是以雪皇的名义，而是以雪清薇的名义。

两族的联姻也是婚约的一部分，但我希望是附庸，我们两族也不可能永远不爆发冲突，为了维护各自的立场，也许我们将来会兵刃相向，但至少在这一刻，我愿意和你结为道侣。”

雪清薇被这突如其来的求婚词惊呆了。

江凡的求婚词并不华丽，甚至有些作死，毕竟他把新人最不愿意提起的地方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可正因为这样，反倒有一种异样的真诚。

两人都是聪明人，山盟海誓什么的都是空话，谁也不会当真，反倒因为双方的身份，两人的未来根本就不确定。

雪清薇追着江凡要嫁给他，爱情的因素只占据了一小部分而已，甚至有报复的想法。

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雪清薇笑了，她用柔嫩的纤纤玉手握住了江凡的手：“好啊！除非必要，你可不要再把我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