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切还在控制范围,这种程度的力量还无法毁灭宝船。
毕竟每一艘宝船都是集结了天庭最尖端的技术,这一刻他甚至想对妖皇说一句:大人,时代变了。
所有的宝船都已经打开了仿佛,虽然摇摇欲坠但依旧保持着完好。
见到这一幕,殷启暗自松了口气,他笑着说道:“该我了。”
他轻轻一挥手,无数的炮口从宝船中霍然出现,黑呼呼的炮口都对准了一个目标,那漂浮在空中穿着蓝色衣服的妖皇。
可怕的气息在炮口开始汇聚,天地间的灵气顿时变得一片混乱。
青蛟和黑袍两人吃惊的看着这黑压压的火炮,能够感受到此时此刻,在其中蕴藏着的可怕力量,他们有些恐惧的对视一眼。
这才知道自己平日里是小瞧了天庭,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展,此时的天庭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远不是曾经那个妖庭能够分庭抗礼的势力了。
就在两人震惊的一刹那,万炮齐发。
可怕的冲击波瞬间便让天地变色,卷起的风浪席卷四方,在北俱芦洲挂起了一阵可怕的狂风。
无数的妖怪都将目光投到了这里,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足以移山填海,足以毁灭世界。
这一刻,天庭的实力显露无疑,无数心怀不轨的人都大吃一惊,天庭展现的东西再一次证明了自己威压三界的实力,如今这三界之中能够抗的住如此可怕炮火的估计也没有几个。
炮火散去,妖皇的身影出现,如此可怕的力量竟然没能杀得了他。
然而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不迫,身上的冕服变得破烂,就连脸上的面具也都破碎了一角,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只可惜依旧无法分辨他的性别。
“不得了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世间竟然出现了这样可怕的东西,还真是不能小觑天下人啊!”妖皇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声音里罕见的出现了凝重。
就在此时,黝黑的炮管上面重新亮起光芒,可怕的力量再次汇聚。
“这东西难道能够这么连续的使用吗?”青蛟震惊出声道。
要知道刚刚那么可怕的力量,除了三界中最顶尖的那几位,无论是谁用出来肯定在短时间里无法出现第二次,毕竟强大的力量都是要有代价的。
可是如今这炮火却好似无穷无尽,刚刚用过一次,如今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
就连对面的妖皇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这种恢复速度,怎么可能。
只有殷启脸色依旧,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其实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殷启盯着那已经开始符文黯淡的炮管心中一阵发疼。
这火炮是好用,但是损耗也太惊人了些,这才一次便已经破损了五分之一,也就是说再有这样的四次攻击,这火炮就彻底废了。
要知道铸造一门这样的火炮,所耗费的资源简直不计其数,就这样没了,若非对手是妖皇分身,他才舍不得将这家底拿出来。
“不过我听说天工署马上又有新型火炮出现了,希望损耗能够降低一些。”
当然面色上他依旧镇定自若,这样的短板又怎能告诉敌人。
轻轻一挥手,又是一轮万炮齐发。
这一次的妖皇不敢有丝毫的托大,他的身边凭空出现了大量的水,这些水带着奇特的力量环绕在妖皇身边,将他衬托的好似水中的君王。
无数的炮火在水幕上倾泻,但是不知为何如同石沉大海,只是掀起了片刻涟漪便又平静了下来。
然而量变终究引起了质变,在无数炮火的轰击下,水幕坚持了没多久便宣告破碎,露出了其中的妖皇真身。
巨大的爆炸声袭来,这一次妖皇避无可避。
蓦然,他的身边多了无数的小水滴,密密麻麻看起来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妖皇轻轻一挥手,这些水滴便好似有了无穷无尽的动力,一个个以一种肉眼都无法捕捉的速度快速的冲向炮火。
漫天的爆炸声响起,妖皇的身影从爆炸中心走出,直直的便向着宝船袭来,这一次他主动出击。
“快退,妖皇来了。”这一刻,殷启收起了他自大的心理,连忙指挥着船队向后退去。
同时指挥炮口再次对准了空中飞舞的妖皇。
万炮齐发,这一次妖皇在劫难逃。
然而当炮火击中,妖皇的身影在众人面前缓缓消失,众人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
因为妖皇的分身根本就没有死,炮火击中的竟然只是妖皇的幻影。
“遭了!”殷启大喝一声,意识到情况不妙。
妖皇的身影消失,他的真身又在何处,本能的低下头便看见因为炮火而变得波涛汹涌的湖面之上蓦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正是妖皇,只见此时的他手中握着一柄短剑,剑刃较窄,上面闪耀着蓝色的光辉。
殷启大吃一惊,几次碰面妖皇从未拿出过武器,为何这一次他竟然掏出了武器。
不过还没来得及多惊讶一会,妖皇的身影瞬间便闪现到一艘宝船之上,手中短剑轻轻一划,宝船竟然应声落入湖泊之中。
“不可能!”殷启大喊道。
作为天蓬元帅,对于宝船的性能他可是一清二楚,其中到底有多少防护措施也是门清,而且自从出了上次宝船失窃事件之后,天工署的那帮疯子可是对宝船进行了全方位的升级,就是为了防止类似事情再次发生。
天工署的首领甚至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胸膛说,这一次的宝船没有任何人能够将其盗走。
可是就在刚刚,妖皇只是轻轻一剑,一艘宝船便失去了所有的防护,就这样掉进了湖泊当中,简直匪夷所思。
然而妖皇的攻击却不会因此停止,他的身形再次闪烁,又是一艘宝船落入水中。
这一刻殷启没法再等待了,一声令下,只见他的船上推出一面宝镜,一道金光照射下来,顿时让妖皇闪烁的身影停了下来。
“照妖宝镜?”妖皇认出了这镜子的来历,他倒是没想到玉帝竟然让这位天蓬元帅带着它。
要知道这东西一般都挂在南天门上。
有了照妖宝镜照出身形,妖皇再想突然偷袭宝船便是不可能,很快天空中落下三十六道天罗地网,将妖皇狠狠的围在其中。
与此同时,炮火再次响起,妖皇的身影避无可避,只能硬接这样的攻击。
瞬间变得灰头土脸。
这样的行为似乎激怒了妖皇,他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了惊天的气势,嘴里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真的激怒我了。”
言罢,天空中突然现出一声清脆的鸟叫声。
瞬间风云变色,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被乌云所笼罩。
那厚重的乌云,一层又一层的叠在一起,看起来让人感觉到恐惧。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雨水却不是平日里那种清澈的样子,而是漆黑一片。
落在一个天兵的身上,这个天兵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痛呼。
那黑色的雨滴竟然腐蚀了天庭的盔甲,接触到他的肉身,这一刻最精纯的死亡力量侵入了他的身体,让他瞬间便开始衰老,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位天兵便已衰老死亡,甚至他的神魂也因此走向了衰老。
即便是重新进入化仙池也无法复活。
发现这一事实的天兵天将们顿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要知道不死不灭一直是他们最大的底气,也正因为如此,天庭的大军才这样锐不可当。
可如今这些人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不是不死不灭,这三界之中还有无数的手段可以杀死自己。
尤其是这细雨,密不透风,连绵不绝,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
这一样整个天兵开始恐慌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士气高昂,反倒心怀恐惧的向后退去,不断的找寻着能够躲避这雨水的地方。
殷启阴着脸望向四周,只见有六道妖皇的身影出现,他们个个气势如渊,身上拥有的法则之力各不相同,如今到此地汇合很明显是想覆灭这支天河水军。
“我这样一个小人物,何德何能竟然能够惹得这么多的妖皇分身现身。”殷启面露苦笑的说道。
妖皇自然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在他们的力量之下,不断有宝船掉落。
黑袍和青蛟瑟瑟发抖的看着大发神威的妖皇,虽然眼前这些分身和全盛时期的妖皇比起来大大的不如,可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他们根本没有勇气直面这位曾经的妖族共主。
六道妖皇的分身此时如同六座巍巍高耸的高山,只是伫立在那里便已经让人难以招架,一想到他们的实力,所有人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唯独殷启嘴角却是悄悄的扬起一丝微笑,同时手中的玉牌轻轻捏碎。
刹那间,天地间的灵气异变,只见无数道光芒从天而降,冲破厚重的乌云,将光芒照射在大地之上。
仔细观察,这些竟然都是星辰之光。
灼灼星辰,冲破乌云,重新现出蓝天,这时众人才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天空中的星辰开始绽放璀璨的光辉,竟然将天空中那轮明月的风头也抢了去。
紧接着,这些星辰之间开始有了神秘的联系,很快一座涵盖整三界的阵法凭空出现在众生头顶。
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众生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天空中的异象却是能够感觉都一股毁灭的气息。
这是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这是!”老青蛟望着天空中的异变,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奇,嘴角颤颤巍巍的说道。
“是周天星斗大阵,没有错的,妖庭曾经发动过一次,可惜失败了,这次的阵法相比当年更加完善,实力也更强了。”黑袍亦是一脸震惊的说道。
这本来应该是妖庭的秘密法阵,此时却在天庭手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辉,这些曾经的妖庭旧人如何不吃惊。
要知道当年这可是绝密,知道这阵法详细信息的不超过十个,可是如今事实摆在他们面前,这才让他们意识到那个内奸的身份简直不可想象。
“如今就是有人突然告诉我说妖师便是那个叛徒我也会相信的。”青蛟面露苦笑的说道。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当年妖庭输的不冤,这内奸竟然在妖庭有这么高的地位,估计妖皇今天说了什么,不到第二天就该放在玉帝的案桌之上了。
“谁会知道竟然会有这么高层叛变,他们已经是妖庭的实际掌权人了。”黑袍亦是叹息的说道,同时他也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叛徒。
而此时此刻妖皇看见如此成熟的法阵亦是不由的发出叹息道:“没想到时隔这么长时间依旧能够看到这座大阵,周天大阵啊。”
妖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的说道,这法阵本是一个妖族中的天才构想出来的。
那是妖皇的好友,他至今还记得那天这位好友喝着酒向自己诉说自己的构想。
“这将是一座覆盖三界的大阵,以周天星辰为基,以大地脉气为引,勾连星辰,窃天地伟力,足以毁灭万物。”
说这话时的老友,意气风发,兴起之时甚至对月而歌,那潇洒的姿态即便过去了无数的岁月,依旧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周天大阵,你想象中的那座大阵终于出现了,只可惜第一个接受他力量的便是我。”妖皇自嘲的笑了一声。
紧接着他又说道:“看来当年你的失踪应该就是那个叛徒所为,你等着,我很快就能把他揪出来为你报仇。”
言罢,妖皇彻底放开束缚,六种可怕的力量在天地间交汇,整个三界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便是妖皇的实力,当他真正发怒的时候,天地也为之震颤。
而在天空中,无数的星斗之力汇聚,化作一柄银色的长枪,当他一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其中感受到了最纯粹的毁灭力量,这是整个世界的意志,让人只是感觉一下便浑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