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雪一时语塞，见又夏也同时好奇地看着自己，她登时脸色滚烫，含糊其辞道：“奴婢就是据外边某些人所说……”

“是某些人还是某个人？说清楚点儿！”白墨羽双手支着下巴，搁在桌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又雪被俩人盯得实在不好意思了，急道：“就是殷护卫说的，他还要奴婢告诉小姐，就在屋里待着，哪儿也别去，殿下一会儿可能要找小姐！”

“噢！”她故意拖了个长长的尾音，又雪羞得脖子都红了，嗔道：“小姐，你又想什么呢？”

“我在想、女大不中留啊！”她话还没说完，外边殷子越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白姬夫人，殿下有请！”

白墨羽和又夏同时转眼看向又雪，这丫鬟脸已经像熟透的苹果一般。白墨羽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得！还打算把殷子越介绍给石娘娘呢，这下也没戏了！苦命的石娘娘啊，但凡他看上的都被惦记了，而且惦记的还都是自己人，着实叫她为难！

去往书房的路上，白墨羽试探道：“子越，昨天容侧妃非要追着和我比试箭法骑射，她在这方面很厉害吗？你觉得我能比得过她吗？”

殷子越拢嘴轻咳一声，缓解了下尴尬说道：“夫人的箭法属下是没见过，不过容侧妃的箭法，属下倒是领教过一二。两年前皇上的生辰宴上，容侧妃曾当众展示过，箭法精准，可以说平都城女子当中少有。”

“哦！”白墨羽眼珠转了转，语气颇有些得意地又说道：“她那么厉害，那天还不是被我摁在地上揍！”

“额这……不一样！”说起这个，殷子越就想笑，“箭法精准不代表就会打架，而且她大概也没想到夫人你会这么……”

殷子越思索片刻，想了个不得罪人又比较贴切的形容说道：“英勇！”

“你的意思是，她是大意了才会被我钻了空子？”白墨羽替他补充道。

殷子越不敢说是，又不想否认，只得呵呵干笑了两声。

白墨羽斜了他一眼，心道：看这样子，他应该不会想到在如一酒馆的人是自己。

暂且放下这个心思，跟着殷子越进了书房。

楚修白端坐于书案后，面上不见喜怒，梁太医和容侧妃二人站在一旁，地上跪着一个丫鬟，不用问就知道凝霜殿，姜涟漪身边的。

看到她进来，那本就吓得头都不敢抬的丫鬟哆嗦了一下，伏在地上哭诉道：“白姬夫人，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个药也不是奴婢送的，求您相信奴婢啊！”

“大胆！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跟本侧妃说的，你说你怕姜侧妃被废，你无处可去，所以才拿姜侧妃的把柄来投奔本侧妃，怎么过了一夜就全变了？你这话说得倒好像是本侧妃陷害你！”容瑾鸢首先气得厉声喝道。

白墨羽没理会她，冲那丫鬟说道：“你把头抬起来我瞧瞧！”

丫鬟心中忐忑，却还是依言慢慢地把头抬了起来。

白墨羽细瞧了一眼，认出她就就是姜涟漪身边的一个体己丫头。

姜涟漪人虽然回了丞相府，可总要留个传信儿的在王府，而这个丫鬟，白墨羽瞧见过她几次偷着出府，定是去给姜涟漪传递消息的。

当然，这药不是她送的，但仆随主意，平日里肯定也没少帮着姜涟漪对付自己，此时小小地利用一下，她也不冤！

想着，白墨羽走到书案前，看着楚修白说道：“殿下，容侧妃说得也在理，她实在没必要为了对付姜侧妃而去陷害一个丫鬟。不过这个丫鬟确实是姜侧妃身边的，我这几天还见过她从后门偷偷溜出去过几回。”

“只不过两个人现在各执一词，我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所以还请殿下明断吧！”

她话音才落，容瑾鸢就嚷道：“白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为了对付姜侧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哦，那是我说错了，容侧妃别生气！”她这个道歉可谓一点诚意都没有，倒是给那个丫鬟提了个醒。

那丫鬟闻听她这话，当下也豁出去了，哭声喊道：“求殿下明断，奴婢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个药，奴婢是冤枉的啊！”

“你……”容瑾鸢被这二人气得面红耳赤，可偏又说不出什么来。

白墨羽瞄了眼楚修白，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便又说道：“其实有个办法可以证明你到底冤不冤枉，倘若这个药真的是姜侧妃的，殿下只消派人去凝霜殿搜一番即可，就算药已经用完，也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正好梁太医也在，但凡搜出点什么来，是良药还是毒药，相信梁太医一看便知！”

她说完，容瑾鸢总算脸色缓和了一下，哼道：“说了半天，就这句还在理上！”

楚修白凤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思片刻，吩咐道：“子越，派人去凝霜殿仔细搜查！”

话落，那丫鬟已然吓得瘫坐在地。

其实结果如何，已经在楚修白意料之中的，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动姜涟漪，不过是想给姜丞相最后一个体面。但眼下看来，这个小丫头似乎并不满意他这个做法。不光如此，她甚至还把容瑾鸢也算计了进来！

她到底还想干什么！

果不其然，殷子越在凝霜殿里搜到了一些毒药，除了那个可以导致人心脏骤停的毒药之外，还有另外一些。只不过药量都不多，应该是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没有在屋里藏太多。

而那丫鬟一看到这些，吓得直接昏厥了过去。

楚修白命人把她拖下去关了起来，容瑾鸢还想说什么，也被楚修白喝退，让她自己先回了房。

感觉到一股危险逼近，白墨羽不自觉地缩了下脖子，自卖乖巧地看向楚修白说道：“殿下，难怪我总是胃痛得厉害呢，原来被人下了毒，简直太可怕了！还好我命大哦，说起来还得谢谢容侧妃呢！”

“呵！是吗？难道不是应该谢谢你自己吗？”她话音才落，楚修白忽然低沉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