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儿看着她递过来的名片,素雅至极,上面只有三个字——白央央。
她伸手,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字体,“战太太不担心我会和你作对吗?”
她以为白央央会很讨厌她。
毕竟之前华融夫人的撮合显而易见。
白央央莞尔一笑:“我之前也在帝都大学念书,听过安小姐的一些传闻,优秀的人值得我所有的尊重。”
她顿了顿:“更何况,我想安小姐应该很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盟友,谁又是对手。”
安朵儿的传闻,她之前是听过的。
被誉为帝都大学近十年来最为出色的学生之一,足以可见,她的能力。
她现在在华城孤立无援,需要一个合作伙伴。
安朵儿是最好的选择。
越是被踩入谷底的人,一旦反弹,将势不可挡。
安朵儿摩挲着名片,倏然笑了:“华融夫人之前想撮合我和战爷……”
“我知道。”
白央央点头,这些事情,战北骁不会隐瞒。
安朵儿早就料到了:“想怎么合作?”
言下之意,是答应合作了。
白央央眼角一弯,瞥了一眼寂静的环境,低声道:“我要知道所有关于华融夫人的底细,事无巨细。”
“我能保证,在这场斗争中,你不会受到任何损害,我也能保证,在一切结束之后,我会给你一个崭新的未来。”
白央央仔细观察着安朵儿的面部表情,甩出了重磅炸弹:“到那个时候,你将不再是依附于别人的存在,无论是华融夫人,亦或者冷清城,都不会对你有丝毫损伤。”
这一点,正和安朵儿的心意。
“我会尽快给你资料。”
安朵儿收好了名片,转身离开。
白央央站在原地,嘴角轻勾,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转身,看到了费厉。
“费黎公爵,好巧。”
白央央不知道费厉来了多久了,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强撑着打了招呼。
费厉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根烟,吞云吐雾,英俊的容颜隐匿在烟雾之中,透着几分阴森。
“你好像,很相信战北骁能赢。”
费厉点了点烟灰,漫不经心地开口。
“他是我老公,我不相信他,我相信谁?”白央央反问:“反倒是费黎公爵,失去了华融夫人的支持,你又要把主意打在谁身上?”
费厉扔掉烟头,狠狠踩碎,面色极为难看:“白央央,你——”
“若是清清姐知道,你有心和华融夫人合作,你说她会留在你身边吗?”
费厉这人心思复杂,唯一的软肋就是薄清。
白央央专门掐中这一点,让费厉难受。
“她留不留,是我决定的。”费厉却没生气,冷眼看向了白央央:“倒是你,我在华城多年,有的是人脉,你觉得战北骁初来乍到,能赢?”
他将烟头踢到一旁:“看在薄清的面子上,如果你肯投靠我,我会给你一笔很丰厚的报酬。”
“不需要。”
白央央笑得坦荡,不肯领情:“费黎公爵,京北的账,咱们慢慢算。”
她说的是费黎设计让战北骁坠江的事情,她迟早会找到机会,和他算清楚。
白央央走后,费厉靠在墙边,垂着头,黑夜笼罩下来,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白央央回到宴会厅,宾客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战北骁坐在沙发上,脱掉了外套,只穿着灰色衬衫,好看又迷人。
他手里端着一杯酒,猩红的液体挂在杯壁上,熠熠生辉。
她走过去,拿过了他的杯子:“别喝了。”
男人睁开眼,将她拉入怀中:“去哪儿了?”
“找了安朵儿,她能力出众,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白央央抬眸,看到他眼底明显的醉意。
看来被灌了不少酒。
“胃疼不疼?”
她伸手,朝着他的腹部伸手,却被男人抓住了手,放在嘴边,一点点地亲。
“不疼。”
“少喝点。”
白央央单纯心疼他的身体,本身胃就不好,还喜欢喝酒,自寻死路。
战北骁被她的关心取悦了,眼眸含笑:“和安朵儿聊得如何?”
“挺好。”
白央央从他怀里起来,“回房休息吧。”
战北骁晚上确实喝了不少,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白央央身上。
白央央力气再大,也承受不住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腿下一软,险些跌倒。
一旁的佣人连忙上前,护住了白央央:“少夫人,您没事儿吧?”
“没事。”
白央央和佣人一起将战北骁扶到了房间,将他扔到床上之后,佣人离开。
白央央气得掐了掐他的脸:“下次再喝,不伺候你了。”
话虽如此,但白央央也舍不得下狠手,起身,走进浴室。
打了一盆温水出来,帮他脱掉衣服鞋子,擦干全身之后,觉得屋内的酒气太重,她起身,打开窗户。
风呼啸灌入,原本浓烈的酒气逐渐淡了下去。
她忙得一身汗,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白央央晚上没怎么喝酒,忙了一通,有些累,靠在浴缸里,昏昏欲睡。
王爵府邸二十四小时有人巡逻。
白央央能够听到围墙外,巡逻的脚步声,以及轻微的说话声。
应该是保安在交接工作。
白央央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十二点。
战北骁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房间内的酒气散了不少,她关上窗户,上床。
刚躺下,男人便凑了过来,大手犹如钢筋一般箍住了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住,这才满意。
白央央:……
睡着了都这么粘人?
以后可怎么办?
三楼。
费杭喝了一碗中药,酸涩难忍的中药入口,只觉得浑身难受。
他将药碗递给了费管家:“阿骁他们呢?”
“已经回房休息了,战爷晚上喝多了。”
“明早做些养胃的早餐吧,另外,让华融那边安静点,别胡闹。”
昨晚安朵儿和冷清城的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华融夫人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费管家跟了费杭几十年吗,知道他的心思:“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他说的是王储之争。
费杭垂眸:“王储的位置不能落到费崇手里,只能是阿骁的。”
“可如今,费崇公爵获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您……有计划了吗?”
费杭眯着眼,好半晌,才道:“要想彻底扳倒费崇,必须让他背上不可逆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