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听我一言,先暂且息怒。秦浩脱逃是我计划之外的变数,我千防万防没预料到之前闯上岛的小贼就是欲和秦浩里应外合的同伙,另外因为宫格借着混乱跑出禁闭室,他和宫南混淆身份害我无从分辨哪个才是他,有他拖延时间我才会彻底失去追查秦浩及其同伙逃跑的方向……”
宫格,又是宫格,别人会被宫烨推脱责任的套话蒙骗,吴长老他们先前已经吃过一次亏当然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只听吴长老又是带头不阴不阳冷哼道:“怎么就那么巧,秦浩闯执法堂你带人困住他就罢了,宫格人被锁在禁闭室里还绑着铁链,这样都能让他跑出来有机会帮助秦浩?该不会是有人监守自盗,故意放纵这件事发生好方便推卸责任吧?”
“老吴,你这话就过了啊,宫烨这孩子为宫家兢兢业业做的这些事我们都有目共睹,他一心为公怎么会干这种事。”
有长老出来做和事老,毕竟一心看好宫烨的闫长老听吴长老这话脸色就不好看了,以他暴脾气差不多要当场炸。
刑长老更是担心闫长老暴脾气当众与吴长老撕起来坏事,且拉着他不住陪笑道:“老吴我看你这次才想多了,宫烨身负重任别说监守自盗了,他无论困了还是杀了秦浩都会是功劳一件何必为推卸责任或者嫁祸于人就放走秦浩,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再说,宫格在众目睽睽下从禁闭室出来了,还仗着我们分别不出他假扮的宫南助秦浩拖延时间,这总不会有假。”
话都被刑长老轻描淡写说了,闫长老冷笑一声,更是不屑一顾为宫烨一推四无六。
“没错,宫烨立功都来不及,为这种事自损羽毛,你当什么人都是你们当成宝一样的宫格吗?为一己私情枉顾家族!这次犯的错,可不是区区一句‘不小心被迷惑’就能解释的。”
宫烨听着耳边两派长老唇枪舌战,发觉事情重心已经在鹰派长老控制下无声无息跑到宫格是否对家族忠心上。
而自己的责任,早在之前三言两语间被自家人帮助下推卸个一干二净。
救走秦浩的是宫格和之前没料想到的,隐藏至深不惜用苦肉计骗过他们的小贼,他们里应外合下自己根本防无可防。
待到事态争议到白热化,宫烨拿捏着众长老的态度,又适时往秦浩及其同伙的用心险恶上渲染。
“不管怎么说,秦浩与他同伙逃了是不争的事实。在来时的路上我听说禁地周围的土阵机关被触动,这不正能说明一切早在秦浩他们的计划中?诸位长老,眼下可不是计较小事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阻止秦浩的阴谋,保护好宝石。”
这回不等吴长老先开口,闫长老第一个先声夺人响应,“你说的不错!什么事都没有祖宗传下来的宝物重要,家主既然已经决定封存宝石,那我们就不能让宝石有损失,先带人去禁地,务必布置好守卫岗哨,不能让一只苍蝇飞进去!”
“哼,现在布置守卫不等于亡羊补牢,人都触动外围机关了,万一渗透进去……”吴长老不客气地唱衰。
岂料刑长老他们闻言即刻笑道,“老吴你别杞人忧天,机关被触动也证明了闯入者陷了进去,以咱们禁地外围阵法的厉害,那些狂徒再神通广大也甭想逾越雷池一步。”
连心性自负如闫长老,提到家族禁地的保护措施都忍不住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神色。
说到这儿宫烨就好奇,他从小就听着家族禁地的种种传言,那些传言无不是把禁地描述得玄乎其玄神乎其神。
可到底禁地内是什么样儿,他二十多年来都没能窥得一眼,据说绝大多数家族子弟除非真能拼搏到进入长老会亦或是成为家主的那一天,不然终其一生都没机会和资格进入禁地,也就死后有特例能被埋葬入禁地的家族坟墓中。
“长老,到底禁地里是什么样?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不允许家族子弟踏足,可宫格久远以前还能在里面行动自如……”
“宫烨,你该理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有些事不是你该过问的。”一声严厉的警告忽然从门口传来,吓了宫烨一跳。
宫烨心怀叵测,方想打听有关禁地的事,不想直接被家主身边的当红助理宫芮撞个正着。
他眼神闪烁,也不知道两个人分开一阵宫芮带那些子弟去哪里找秦浩了,这会儿又怎么闻讯赶来长老们这边。
宫芮一进来,立时成为众位长老眼中的焦点。
甭管他们心中怎么想的,宫芮待在家主宫敖身边一天,身受他信任一天,众人就必须对她客气三分。
“是芮小姐来了。听闻宫烨围捕秦浩的时候你也在现场,那想必你对当时情形也一定很了解。”吴长老迫不及待地问。
宫芮闻言颔首,直接以自己旁观者的角度中肯地说了当时现场的环境和经过。
鸽派众长老本来还对宫格抱有信心,可听着宫芮的描述,到最后在诡异雾霾掩护下宫格依旧冲出来假冒宫南,扰乱大家视线只为给秦浩拖延时间,都不由得面面相觑皱眉大失所望。
“听到没有吴老鬼,你口口声声维护的未来少主,人眼里心里根本没把你们当回事!”闫长老不遗余力地奚落。
吴长老等人面带愠怒,却碍于宫芮在这里不好直接跟鹰派开撕。
“长老们都忘了保护宝石才是最紧要的事吗?咱们可别耽误正事啊。”宫烨说道。
“长老们这是要去禁地?”宫芮一联系宫烨先后说的话,心里就顿生不好的预感,闻言忙不迭地问道。
长老们还没发话,宫烨就代他们解释道:“没错,秦浩的同伙很可能都已经深入到禁地外围,如果再不采取措施,赶过去把他们一网打尽,禁地被冒犯宝石遭窃取,宫家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打击。就是其他两大世家知晓这件事,都肯定会将此作为笑柄,对宫家落井下石。”
“可禁地之所以是禁地,正因为无事不得太多人进入,目前只有家主和长老们才有资格登岛,你们都忘了吗?”
宫芮眉心紧锁,心里暗道这都什么事,早知道秦浩是奔着宝石来的,怎么一早不对宝石采取保护措施,偏偏要大张旗鼓放禁地。
放禁地就放吧,不派家族中高手护送,反让一群侍从拿着,正好被秦浩的同伙觊觎。
可惜宫芮的提醒不但没让长老们受刺激的大脑清醒,反倒更叫他们担心禁地有失,家族会遭受奇耻大辱这点。
“芮小姐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当前禁地外围的阵法都已经被触动了,倘若我们还犹豫不决,下次秦浩他们真找到躲避机关的方法,顺势登上禁地岛,那说什么都晚了,老祖宗留下的宝物被窃取,我们这些不肖子孙更难辞其咎。”
只听长老们中,一位资历较老,最看重家族传承延续和传统的长老如此说道。
“是,还是应长老说的更有道理。芮小姐不用再劝我们了,有这个功夫你不如配合宫烨,再带人好好搜寻秦浩等人。”
众长老七嘴八舌说着,宫芮眉头一皱再皱,眼看着都能紧锁出个川字。
众人心意一定她再劝阻也改变不了现实,那只能旁敲侧击迂回,“如果长老们非要在这种非正式场合强行上禁地,那我只能先去禀告家主,让家主裁决。”
“那就交给芮小姐了。”宫烨借机说道。
法不责众,饶是宫家家大业大,家主的权威是建立在家族所有人之上,但是他有些时候也得斟酌不能让长老们心生逆反。
禁地被冒犯的事,恐怕早在家主做决定封存宝石的那一刻就有料到了,想来他不会为这种事小题大做怪责众人。
看宫烨和宫芮两个人都安排好各自分工,长老们这下都没二话,纷纷带齐人手去禁地。
这个时候唯独刑长老和吴长老还留在原地,两人神色各异,留下的原因却是相同。
“芮小姐,我想求见家主,你可不可以代为通报?”
吴长老是想,宫格最近做的事太出格了,再不加以管束真被鹰派抓住把柄打击得难以翻身,他们之前的栽培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所以必须通知家主,管教儿子的事还是得由家主自己来。
“芮小姐,我也一样,有事想问问家主。”刑长老想法则更单纯,再怎么说家规摆在那儿,禁地不能说进就进。
为了鹰派其他老友,刑长老心想得从家主那儿过明路请一道命令下来,让大家进禁地也进得名正言顺。
大不了冠冕堂皇一点的理由就是提前展开祭礼,择日不如撞日,定在今天就挺好的,反正宝石已被送入禁地。
作为长老他们一齐进入禁地,为家主到禁地之前做些许准备无可厚非。
“没什么可以不可以,两位长老都是宫家栋梁砥柱,想见家主还不容易?请随我来。”宫芮心事重重面上不显,笑着引领吴长老刑长老二人去家主宫敖闭关的地方。
同一时刻,经过成三励再三试验,整栋杂物楼的信号覆盖范围,就算是地下室也能捕捉到反向输出的信号频率了。
“成功了!秦浩,我们现在可以捕捉来自宫格和老鹰的信号了。”拿着改良版双向信号接收发射器,成三励欣喜呼道。
秦浩撑着身体站起来,得到这个消息也十分高兴。
“那事不宜迟,现在快捕捉看看老鹰和小天他们的信号,我要知道他们是否安全。”
“好。”话音甫落,成三励打开大功率信号捕捉频,几下调整就发觉来自罗河岛不同方向的信号。
一道正常,与秦浩所说的西南方位置不同,想也知道是来自宫格,看来他相安无事。
而另一道,成三励看着信号反馈回来的信息脸色就凝重起来,看得秦浩隐隐感觉不妙。
他忙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哪道信号出问题了?三励你说话!”
“出问题的信号来自西南方,如果没出错,该是老鹰……”剩下的成三励没有说出口,秦浩却已能从他凝滞的神色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