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个时期金人的国力,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这也是历史上,金人在攻陷汴京,俘虏了徽宗赵佶,钦宗赵桓后,却扶持当时的宋朝宰相之一的张邦昌继位,建立伪楚政权的原因。
但因为张邦昌心向朝廷,伪楚仅仅二十七天便国灭。
之后,金人又扶持刘豫在大名府建立伪齐朝,采取以汉制汉的策略。
归根结底就是女真人部族人口太少,要知道女真完颜七大部族,老小妇孺加起来也不过五十多万人,这还是经过十年繁衍生息的人口。
以区区几十万人,要统治辽国留下的千万人口,以及辽阔的地盘,本就不易。
再要统治地域更大,光中原就有四千万人口的大宋,这对于金人来说显然更困难。
别说统治,就是派遣官吏,他们女真成年人都不够。
金人现在拥有的四十余万军队,真正的女真士卒,加起来仅仅四万人马,其余几十万都是北方各游牧民族,以及幽云十六州的汉人。
完颜宗翰帐下的十万大军,就有两万核心女真核心族人。
而这也是完颜宗翰在朝野势力,让金太宗完颜吴乞买都要让他三分的真正原因。
用汉人的话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事实上这句话在任何一个部族都是通用的。
女真人也不例外,他们虽然灭了辽国,把他们的地盘,势力尽归所有,但却无法真正信任他们,起码这个时候,女真人不可能完全信任辽国投降那些人。
这个时候,就必须依靠女真人自己来进行监管那些投降呃辽人。
完颜宗翰手握两万两万青壮士卒,也就等于掌握了十几万女真人口。
这也是完颜宗翰,在对比自己与秦烈的悬殊,以及一旦失败,将会产生的结果之后,果断做出大掠齐鲁的钱财,妇女、壮丁撤回关外的根本原因。
完颜宗翰不但是金国的统军元帅,他还是金国的国相,更是完颜七大部族之一的黑水部族长。
所以完颜宗翰赌不起,也更不会拿大金历代先祖创下的基业来赌。
博州城中的秦烈,自是猜不到完颜宗翰的心思,在接到时迁汇报,完颜宗翰毅然发兵济南府的消息,他一点都没有奇怪。
“韩滔、彭杞,传我军令,三军明日渡河,兵发济南府。”
“卑职遵命。”韩滔、彭杞立即领命而去。
经过数日的准备,秦烈不但找到了渡河的船,更是在当地船夫的引领下,找到一条战马可以直接横渡的黄河的浅滩河道。
七万六千人马,在次日黎明时分,从博州城出发,直奔黄和渡口。
后勤部的军都指挥使卫亨,率领五千人马,接替李忠负责粮草接应。
博州知州米泉,团练使徐白、副使黄爱,继续留守博州城,由于收编了一批俘虏,博州的乡军兵力,不减反增,兵力达到一万五千人马。
之前在博州城下全歼完颜斜保所部,缴获的三万头牛羊,这个时候也由米泉全部处理。
直接在濮州、滑州、浚州周边几州变卖,换了一批粮草和钱财,充当军饷、粮饷。
这也是秦烈大军出征,为何不缺粮草的原因,若没有这批缴获,秦烈还得筹备五十万贯钱,筹备粮饷。
至于朝廷,现在根本指望不上,要知道小皇帝赵谌,还要找他要钱,又怎么可能拨给他军饷、粮饷。
不过,秦烈也不傻,虽然打仗的军饷、粮饷都是他筹集的,但同样发放也是以他个人名义发放的。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长此以往,军中士卒只认秦烈这个丞相,统军大将军,而不知道有朝廷,有皇帝。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凡事都有利弊的原因吧。
济南府治下齐州城,治所历城也就是后世的济南。
此时的齐州城因为接纳了各州府的溃军,兵力已经达到三万之众。
原东平知府沈晦、在城破之际,在团练使王俊的护卫下,趁乱杀出,事后带着数百残兵投奔齐州城。
原青州镇海军的朱孝章,以及权知青州知州的宇文虚中,兵马都监石瑱,淄州知州马括,密州通判上官悟,潍州知州赵立。
潍州防御使隋师古等官吏将领,城破之后先后投奔到了齐州,加上一些灾民,如今齐州城人口已经突破四十万。
目前齐州职务最高的官吏,自然是兴德军节度使,兼任京东东路安抚使,济南府知府的朱孝孙。
其次是手握实权的京东东路统制,兼任兵马都监的梁盛。
朱孝孙是秦烈的夫人朱凤英的大哥,也就是小皇帝赵谌的舅舅。
梁盛则是韩世忠的岳父,梁红玉的父亲。
面对号称十五万的金军,兵临城下,齐州城头上虽然只有三万人马,而且还都是残兵败将。
但朱孝孙、梁盛、宇文虚中、沈晦四人组成的齐州军事指挥者,却丝毫没有慌张。
朱孝孙几人的自信,自然是来自此刻正在城中的斥候军都营指挥使马麟。
因为马麟日前进入齐州之后,便面见了朱孝孙和梁盛,告知了二人,秦烈率领的主力大军,此刻正在黄河北岸的博州,随时可以渡河支援齐州战事。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此刻齐州城内安抚使衙门,朱孝孙召集众将命令道:“王俊,你为东门镇守使,石瑱你为南门镇守使。”
“隋师古你为西门镇守使,马括你为北门镇守使,各统军五千,另外调配五千民夫协助守城。”
“上官悟、赵立你二人为应援使,各领兵三千,坐镇四方,随时增援各城战事。”
“梁盛、负责内城治安,戍卫职责。”
……
随着朱孝孙的军令,齐州城上下一心,坚守城池不出。
就在齐州全城戒备,等候金军来攻之时,城头上的守军却发现,金军大军仅仅在东城外,安札营寨,却根本没有围困城池的迹象。
就在金军扎下营寨的第二天,也仅有两万步卒,抬着所谓的攻城器械,对齐州城头发射了几波散落的箭矢,甚至云梯都还未抬到城墙下,便草草退了回去。
“这女真奴寇莫非再搞什么阴谋诡计?”东门城头上的镇守使王俊,当初在东平府可是与金人交过手的。
那进攻阵势,犹如排山倒海,飞骑射出的箭矢,犹如漫天降落的雨点,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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