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该死的黄皮杂碎!”
位于马赛市政厅不远的邦联领事馆里,一个灰发的中年男人正在疯狂的捶打着面前的桌子。
“我得提醒你,摩根组长,对方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马赛!东西的订金我已经收了,要是按时交不了货,你自己去和那些人打交道吧!”
在摩根对面的真皮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秃顶男人,只是他没有像摩根那样歇斯底里,而是不紧不慢的抽着手里的雪茄,烟雾袅袅升起,将他的脸庞遮蔽起来。
“用不着你说,该死,我们为什么不能在非洲发起一场攻势,把这些该死的同盟杂种,不论是斯拉夫贱畜还是那些黄皮猴子统统赶下海,我损失了三个手下,三个外勤特工,就因为一个黄皮猴子!你知道现在补充人员有多麻烦吗,这些该死的法国人,他们已经禁止我们的军机起降了,现在我们的食品储备甚至要去黑市采购!”
在这场起源于二十年代末尾的第二次冷战对峙中,意识形态已经不再重要了,反倒是人种之争被越来越多的邦联媒体以及政客提起,新冷战不再是为了各自的信仰,反倒成为了种族的生存之战。
邦联毫不客气表现着自己对于他国各民族的敌意,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五星上将更是多次叫嚣要使用基因武器将大洋另一头的那些家伙变回猴子,然后再把这些猴子关在自己的种植园里摘棉花,现任总统还自豪的向媒体展示了她收藏的印第安人皮靴子,放在过去这般表现自然会被弹劾下台,可现在反同盟是大势所趋,强硬表现反倒会获得狂热民众的拥护。
甚至邦联还毫不客气的将本该为自己所用的一些二代乃至三代移民驱赶进了集中营或是很干脆的逐出国境线,丝毫不在意这些移民是不是已经完全接受其价值观导向。
这些被驱逐出国的移民依然还抱着对于自己故国的强烈敌意,他们觉得自己被邦联驱逐是因为同盟的错,尽管居无定所食不果腹,但他们依然为邦联操碎了心,并且成为了为邦联效力的第一批无邦者。
当然,在马赛行动的并不是无邦者,而是实打实的邦联特工,他们来马赛也不是为了帮助法国人民拥抱民主和自由,而是为了在法兰西这棵摇摇欲坠的大树倒下前,刮走法兰西最后的一层油水。
邦联在巴黎的特工们已经大摇大摆的开始爆破卢浮宫的地下仓库,而北方黑人联盟则是在给他们的行动提供着掩护,至于代价吗,不过是一些步枪一些食品以及来自加拿大最纯正的阿美利加大烟草。
前者帮助黑叔叔们获得肉体上的快感和慰籍,后者则是他们的精神源泉,就像印度不能没有咖喱一样,他们也不能没有烟草。
比起巴黎的同僚,马赛的邦联特工做事就很低调,虽然法国政府此刻无暇顾及他们,只能默许邦联的行动,但法国人民可不会无视这些来自邦联的家伙,法国能有今天这地步,十成功劳里自己占了三成,剩下的七成可都是邦联所赐,要是他们大摇大摆的开着插着国旗的军车出现在马赛的街头,就等着被法国平民用法棍活活抽死吧!
摩根的呓语秃顶男就当自己没有听到,事实已经摆在了他们面前,不管他们承不承认,在屡次冲突中,黄皮猴子已经不止一次的用手里的大棒子告诉邦联时代已经变了,不过像摩根这样不愿承认的同僚很多,大家都固执的认为邦联并没有出全力,只要发动一场世界大战,同盟那可笑的军队就会被摧枯拉朽一般的消灭。
现在他只关心被王文杰带走的货物,他们一早也盯上了它,只不过法国政府内部有人动作更快,将它卖给了无邦者。
想做渔翁的邦联情报局已经监视中间人很久了,为此还特意偷渡了一支外勤小队过来,并且还在事后灭了那艘船只上的知情人,可现在外勤小队死了三个人,他们的战力严重不足。
“大卫,你要去哪?”
看到秃顶男准备离开,还在发火的摩根以为对方想把锅甩给自己,急忙提醒对方。
“不管你想干什么,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想办法去给你擦屁股,你也不希望行动主管因为三个外勤的死而过问这件事吧?”
“我……”
看着一时语塞的同僚,秃顶男眼里闪过一丝鄙夷,然后穿好西装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还有两名黑西装在站岗,当被叫做大卫的秃顶男人走出时,两个黑西装恭敬的跟在他的身后。
“现在几点?”
走了几步后,大卫突然问身后的手下。
“中午十一点,长官!”
“把卫星电话给我!”
从手下手里接过卫星电话后,大卫很是熟络的压了几个数字,然后笑容满面的举起电话。
“哈,内伊,我的朋友,你最近过的如何?”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大卫脸上的笑容更加热情。
“我的朋友,有没有兴趣和我做笔更大的生意?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老朋友的,还是老样子!”
“好好好,我随后出发,我们见面详谈!”
挂掉电话后,大卫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将电话丢给手下。
“给我找条船,下午我得出趟海!”
“是,头,可是摩根先生那边问起的话,我们怎么办?”
“告诉那个废物,我去给他善后了,让他把自己的活抓点紧!”
不客气的冷哼一声,表达自己对于同僚的不屑后,大卫又和善的拍了拍手下的肩膀。
“好好干,再过几天那个猪头就滚回圣迭戈干后勤了,到时候可就到你们表现的时候了,别让我失望!”
“明白,长官!”
两个手下顿时来了精神,激动的面红耳赤,干活的时候更是无比积极,就好像马赛这里的负责人已经指定为他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