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洗衣服是道哲学命题
推开家门,一片安宁。
客厅留着一盏昏黄的照明灯,静静地等待着某个晚归的人。
温言的房间门关着,应该是已经睡了。
楚南峥走进餐厅,才察觉到隐约还有饭的香气。
中午晚上两顿饭没吃,到这一刻,他才真正觉得饥肠难耐。
深吸了口气,上了阁楼,将混合了汗臭灰尘的衣服脱下来,又把工作服扔到一边,洗了个澡,楚南峥才重新回到餐厅。
桌上摆着四个菜,用碟子扣起来,锅里的米饭还热着,保温壶里温着汤。
这幅画面诡异地和昨天温言唱着歌的画面重合起来,似乎饭菜的香气带上了好听的韵律,让他整个疲惫的身躯都有了依托。
这顿饭吃的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最后四个菜和汤都吃喝干净的一刻,楚南峥才感觉到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吃。
吃饱饭,觉得精气回来了,虽然很想就此倒在床上长眠不起,但他还是扛着疲惫将碗刷干净,接着从阁楼取下来自己的工作服。
这身衣服如果不洗,他是说什么也没法再往身上穿的。
然而,当把衣服全部泡在盆里,放上洗衣液之后,楚南峥才意识到一个新的麻烦——他根本不会洗衣服。
从前的衣服都是让阿姨干洗,更多的则是穿过一次就不会再碰了。
洗衣服这种事,楚南峥一度觉得这只是一个形而上的哲学命题。
直到这一刻,他瞪着已经因为洗衣液的浸泡而褪下灰渍的工作服,才深觉要想把理论应用到实践中是有多难。
瞪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咬牙将手伸到了污了的水中,将衣服拎出来扔进去,拎出来再扔进去,反复几次,感觉好像干净一点儿了,又重新接水。
水流正哗哗流着,另外一边,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
“当当当”的声音让楚南峥一个咯噔,随后反手将门上了锁。
外面,温言迷糊着声音传过来:“哥哥,你在里面吗?”
“对……那个,言言你是要用卫生间吗?”
“嗯,我想上厕所。”
“你……你等等哈,我在洗澡,等会儿就出来。”
“哦,好,没关系,我不急。”
“嗯。”
楚南峥这边应着,那边连忙将淋浴喷头也打开,力求逼真。
卫生间的门,他是万万不敢开的,一旦让她看到自己在做什么,接下来自己在公司做什么怕也是瞒不住。
想他前两天刚放下要帮她夺回温氏的豪言壮语,啪啪打脸的时刻还是不要多一个人见证好了。
多少,他也是要面子的……
门外声音不见了,女人应该是又回了房间。
楚南峥长舒了一口气,不敢再多耽误,将衣服又涮了两遍,随意拧了拧,就抱着出了门。
探头看到外面没人,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上了阁楼。
一边跑一边对着楼下喊:“卫生间我用完了你用吧。”
听到楼下回应,楚南峥进到阁楼,砰地关上了门,随后才把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怀里因为抱着没有完全拧干的衣服走了一路,刚换下来的衣服已经又湿了。
他干脆把外套脱了,光着膀子把工作服挂了起来。
因为衣服还在不停滴水,又不好下楼拿水盆接,只能将床头的卫生纸扯出来,铺了一地。
把所有东西都安置好,时间已经来到了午夜。
躺到床上的一瞬间,楚南峥再也顾不得想什么,闭上眼睛,一下子便睡了过去。
楚南峥从来没睡过这么沉的觉。
似乎闭上才两分钟,梦都没来得及做,天就亮了。
闹钟在旁边响了至少三次。
他迷糊着将闹铃按掉,爬起来穿衣服。
然而不动弹还好,一起身,就感觉浑身酸痛得不行,身体好像被大石头碾过,胳膊抬一下都费劲。
下床摸了摸工作服,果不其然,没干。
湿漉漉地手感让本来就带着起床气的男人脸色越发难看。
趿拉着拖鞋下楼,厨房里是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碰撞的声音,他依靠在餐桌旁缓神,思绪有一瞬间的放空。
温言从厨房端着皮蛋瘦肉粥出来,看见的就是炸着毛神色宛若便秘一般的男人。
将粥放到桌上,她伸出手在楚南峥面前晃了晃:“哥哥,回神吃饭了。”
等到男人入座,温言盛了两碗粥给他,状似无意地开口:“昨晚留给你的那些菜你都吃完了啊哥哥。”
楚南峥顿了顿筷子,面色淡定地轻“嗯”了一声。
“晚上在公司没吃饭吗?”
温言送进嘴里一口粥。
“吃了,就是食堂的饭味道一般,吃的少。”
“哦,昨天去了公司都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