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这会酒后半醺,心性活泼,忙道:“别用脚熏我,我最怕被臭脚熏了。”
顾仙庭懵神之后,咬唇说道:“你想的美!”说着扬起手中的绣鞋,“我要用这个打你。”
说着疾步向前,问道:“刚才哪失礼非礼了?”
谢傅老实的伸出两只手,顾仙庭高高扬起手臂,打在谢傅的手掌上,气势很足,落下去的时候却不重。
她平时责罚秀儿时,都是这般重势轻责,紧接着又在谢傅左手打了一下。
谢傅心中暗忖,顾小姐,你这罚应该是色狼兴奋罚吧。
让色狼兴奋激动,却什么都不能做,遭受狱火的无情焚烧,最终活活憋死。
顾仙庭问道:“还有呢?”
谢傅微微嘟了嘟嘴,他刚才咬了一下顾仙庭的耳朵。
谢傅这个动作让顾仙庭有点尴尬不好意思,脸扭过去,绣鞋朝谢傅嘴上一挥。
谢傅呀的一声,顾仙庭回头,看见他左边脸庞多了一个鞋印,却是打错了,忍不住嗤的一笑。
谢傅笑了笑,说心里话,这种打法,让你打一百次都愿意。
难怪人家说打是疼骂是爱,原来是这种疼法这种爱法,胜过甜言蜜语,柔情款款。
顾仙庭却道:“打错了,再来。”
谢傅哦的一声,盯着她拿着绣鞋的右手,出乎意料的,顾仙庭却并着左手手指,在谢傅嘴唇拍了一下。
谢傅惊讶,你竟会声东击西,出其不意的战法。
顾仙庭问:“还有呢?”
谢傅此刻思想无比清醒起来,一口咬死道:“没有了。”
顾仙庭也意识到什么,微微低头无声。
气氛一下子诡异得肉跳,又暧昧得心颤。
不成!绝不能让这气氛持续下去,谢傅开始搜出自己身上的东西来,一件件放在桌面上。
装银子的荷包,不行,这个形状不符合。
腰间的昆吾剑,长度是够了,不过没这么扁平。
系腰的玉带,也不行,没有这么软。
玉佩,那就更不行了,没这么小。
当看到折扇,谢傅心中忍不住嗳的一声,我看这个行,量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也分辨不出真真假假,个中细致如然。
“顾小姐,就是这把折扇!”
顾仙庭疑惑道:“什么意思?”
谢傅一脸气愤道:“刚才就是这把折扇失礼非礼于你。”
顾仙庭心中暗忖,谢公子,你当我是傻瓜么,这事尴尬,也应找个台阶下,就让你把我当成傻瓜吧。
顾仙庭刚要开口,突然却双眸圆睁,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玉佩看。
心中激动无比,凰玉!我顾家与谢家缔结良缘,永修百年之好,再续先人情谊的信物。
冥冥中注定,我从一开始就是他的人,无论如何反抗都挣脱不了。
顾仙庭高兴得都哭了出来,只感觉这一年多来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谢傅见顾仙庭双眸盈满泪水,大吃一惊,怎么又哭了。
这一次也不劝了,将手中折扇折断,大声道:“折了!”
谢傅这夸张举动让顾仙庭都看呆了。
谢傅还不罢休:“又将纸从扇骨上撕了下来,把它的皮也剥了下来,只剩下骨头,解气了吗?”
顾仙庭笑着点了点头:“谢公子,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要如实告诉我。”
“请说。”
“我问你,你是何方人氏?”
谢傅虽然疑惑,还是据实回答:“我是扬州人氏。”
顾仙庭问第二个问题:“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扬州城成象里青莲巷。”
谢傅见顾仙庭目光动也不动的凝视着自己,“顾小姐,这两个问题,我完全没必要欺骗你。”
顾仙庭微笑着收回目光,心中暗忖,如果不是与你经历这么多,在家中长辈的引荐下第一次见面,是否也感觉你如此漂亮,是否也会心动呢,“你说……”
见顾仙庭突然停下,谢傅忙道:“顾小姐请说。”
顾仙庭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谢傅疑惑道:“这么简单?”
顾仙庭好笑道:“如果你想再挨几下打,我倒是可以如你心愿。”说着假装又要脱鞋。
谢傅眼神盯着她的足下,似乎在说,你倒是脱啊,我可以再看看你那双玉足。
顾仙庭却不如他愿,淡淡道:“不打了。”
谢傅笑了笑:“我能问一问吗?顾小姐为什么要问这两个奇怪的问题?”
顾仙庭俏皮道:“想知道?”
谢傅点头。
顾仙庭嫣然道:“问清楚你的住处,如果我嫁不出去,也好赖在你家。”
谢傅呵呵笑道:“这个我完全不必担心,如果连你这样的女子都嫁不出去,那天下其她女子都别嫁了。”
谢傅收拾桌子东西的时候,顾仙庭特地多瞥了那凰玉几眼,这玉世间只有一件,独一无二,绝不会有错。
谢傅刚要掩上房门,顾仙庭突然道:“谢公子,今晚发生的事不要告诉鹤情姐姐。”
“你当我傻么。”
夜虽深,顾仙庭毫无睡意,心中盛满幸福,心中默念:长秀公,多谢你为玄孙系上姻缘索。
……
隔日一早,澹台鹤情扭头看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一眼,扶着门墙走出房间,每一步都如劲风弱枝一般颤颤巍巍。
心中暗暗叫苦,我堂堂澹台府的主人,为何要受这份罪。
如果不是想着为你生个儿子,我半夜就把你踹下床,让你使劲折腾我。
在花厅用着早餐,孔管家来到花厅门口,谄媚着个老脸,叫了声:“小姐。”
孔管家是为数不多可以涉足内宅的男下人,不过未经小姐许可,也不敢擅自进入花厅。
澹台鹤情连头都不抬,自顾用着早餐,嘴上淡淡道:“不着急的话,就等着。”
“是。”
用完早餐之后,澹台鹤情这才走出花厅,经过孔管家身边时,连正眼瞧他一眼都没有。
孔管家连忙跟在澹台鹤情屁股后面,也没有开口,只是一直跟着。
直到澹台鹤情出声问道:“什么事?”
孔管家才哈巴哈巴的接话道:“小姐,谢府那边不是要再修缮吗?我刚好有个亲戚是干这一行的。”
澹台鹤情这才停下瞥了孔管家一眼,作为伺候自己二十多年的老仆,孔管家一撅屁股,她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她念孔管家忠心耿耿的恩情,很多时候孔管家有求于她,她都会大开方便之门。
另一方面她又不想孔管家掺杂太多人情世故,蔚然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