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之血和符道,是我的两大杀手锏,可在父亲这三言两语间,我的大半实力都被压制了下去,甚至全程都没有知会我一声。
这可是我亲爹啊,虽说我能感受到他有庇护我的成分,但到头来还是在坑儿子呀!
而这一刻,孙兴贤喜出望外,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越发狰狞起来。
父亲也看向了我,“林笙,对于我的这一决议,你有异议吗?”
可是,没等我抱怨出口,父亲又补充了一句,“我认为,你最好没有异议,不然我就只能依照孙长老先前所说的处罚来照顾你了。”
我刚到嘴边的话就这样别生生憋了回去,颇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右护法果真铁面无私,我等众人拜服!”
这一刻,孙兴贤眉飞色舞,似乎已经料定了我会死在他们这群人的手里,“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多耽搁,现在便前往龙潭一战泯恩仇吧!”
说着,孙兴贤一挥手,与他一道的众门人随即离开了腾龙阁,扬长而去。
“亲家公,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咱们俩还是在这喝喝茶,等着听消息便可。”
见念夕朝也准备前往,柳乘风朝他这么说了一句。
对此,念夕朝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嘱咐我一声一切小心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孩子,走吧,这些人现在恐怕都已经前去龙潭了。”
这时,母亲走了过来,朝我这么说道。
此时,母亲的脸色平和依旧,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到担心。
而父亲也没有多理会我,也紧接着走出了楼阁,前去了山门腹地。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不禁一阵失落,“妈,我爸当真就这么古板不念亲情吗?”
听了这话,母亲笑了笑,“儿子,你爸历来公正无私,哪怕是我犯了错,他也一律责罚绝不徇私。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胜任右护法之职,众门人才会服他。”
“而且,你这次能回来,他可比谁都高兴呢!只是他在人前端着惯了,要是大庭广众下和你相拥而泣,以后还怎么镇住场面?”
“你爸之所以要你一战泯恩仇,一来是给众门人一个交代,二来是想看看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究竟成长到什么地步了。万一待会有危险也不要慌,有我在呢!”
比谁都高兴?
这个我还真没看出来,毕竟他可是全程板着脸没给我好脸色看的。
带着这一念头,我在母亲的催促下也离开了腾龙阁,前去了他们所说的龙潭。
可我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阁内,柳乘风还真悠闲的在和念夕朝喝着茶,当起了甩手掌柜。
“妈,我看外公他正值壮年,道行也高深莫测。为什么这么早就让权退居幕后,甘愿让你们执掌天行门?”
随后,我又不解的朝母亲问道。
毕竟这天行门的很多事情,都让我有些匪夷所思。
左右护法是真正的掌权人,门主冠绝天下,却甘愿屈居幕后,先前对我恨之入骨,现在却又当无事发生,一切都不按照正常套路来。
母亲回应道,“你外公只是看着年轻,可实际上都已经活了好几百岁了,早就已经厌倦了权力与道门纷争,见我和你父亲都非常出众,才放心的将权力交给了我。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祖龙的一句话,他也不会重现道门,更不会对付于你。”
厌倦了道门纷争……
看来,外公和我爷爷也差不多是同一类人,想要退隐山林,却树欲静而风不止,而他们重新涉足道门的原因,却都是因为我。
唯一不同的是,爷爷是为了保护我,而外公却是为了对付我,这复杂的亲情因果让人不知如何作想。
而现在,那句来自祖龙的箴言,无疑是我和外公之间迈不过去的坎。在祖龙苏醒当面对质之前,我和外公恐怕也只能形同陌路人了。
就在这时,念冰也过来了,“林笙,我也和你一起去吧,记得万事小心。”
念冰的眼神里此时也微微流露一丝担忧,毕竟父亲先前给出的要求确实太过苛刻。
而她的这一抹眼神,也让我心里终于生起了一丝暖意。
我点了点头,随后也不曾再有多言,与她们一道沿着山道走下,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口水潭中。
这口水潭位于山顶瀑布之下,不过两百米见方,因为这儿是化蛟幼蛇的孵化之地,所以又被称之为龙潭。
而此时,水潭中的蛟蛇早已被清理一空,四周围满了观战的天行门人。
随着我的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我看了过来,一个个眼神里流露出狂热和杀意。
是的,此次前来的天行门人,大多是先前随同柳乘风一道对付我的,一个个无不对我恨之入骨。
而现在,父亲秉公执法,他们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堂而皇之对付我的机会,又怎会轻易错过?
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眼神里,我颇为不耐地踏水而行,来到了龙潭中央。
随着我重重一踏脚,一股凛冽的寒气当即从脚下涌动而出,龙潭的水面随之凝结起层层冰棱,坚韧如大地。
“这小子不是悬棺门人吗,怎么会有来自隐山门的五行道法?”
“之前觉禅寺时,隐山门主对他竭力相助,看来他和隐山门关系不一般呐!”
“……”
随着我的这一举动,岸上众人随即议论纷纷起来。
而我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谁想第一个上,赶紧的!”
随着我话落,人群中立即一阵攒动,我看到有一个中年人穿过众人来到了龙潭冰面中央。
“在下高贺,斗胆向这位道友赐教!”
此人来到了我的近前,朝我这么说了一句。
我朝他看了一眼,目光透过了他的身体探入了他的灵魂,却见他体内心力虽然浩瀚,但并不像念冰和母亲那般有着龙魂护体。
我微微皱了皱眉,“不知你在门中是何地位?”
这个叫高贺的门人回应道,“我乃孙长老座下首席弟子,在天行门修道已有二十年,比你的年岁都长!”
“哦,孙兴贤的大弟子……”
对此,我摇了摇头,“我奉劝你还是先行退下吧,你不是我想要的对手,还是先行退去吧,以免活遭罪。”
听了这话,高贺的脸上顿时流露愠怒,“林笙,你休得在此口出狂言!你确实很强,可你最强大的道法在此战中不再允许使用,你以为你……”
噗!……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股鲜血当即从他口中喷薄而出。
我对这个小角色已经很不耐烦,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
而在我的这一指之间,他的鲜血立即在水行术的调动下在体内横冲直撞,在他的身上破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血洞。
灼热的鲜血从他的口中,从他的身上瞬间喷薄而出,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肉身重创,化作了一个血人。
下一秒,我化作一道残影直抵他近前,朝他的胸口再度补了一拳。
他的身体也随之倒飞而出,重重地砸进了人群当中,惨嚎之声响彻不绝耳。
“我说了,你没有资格和我斗,真要打,恐怕还得你师尊前来才行。”
我朝高贺冷哼了一声,随后看向了先前叫得最欢的孙兴贤。
“孙长老,莫要拿你的弟子来试探我的深浅了,还是自己下来与我一战吧!”
我这么说着,向这个早就看不惯眼的天行门四长老发出了挑衅。
听了这话,孙兴贤的脸猛地一抽,眼神里不觉露出一丝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