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胖田赐的异常状况,早已经使得在场农家之人心生疑虑。
“田猛”像是从阴森诡谲的浓雾里走出来,像是来自地狱不甘而死的冤魂。
愈是靠近,田赐愈是惊恐,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子,躲躲闪闪。
“阿赐,还记得这把剑吧!”
“田猛”指着那地面尽是染上鲜血的惊鲵,一手提上田赐的衣领。
“阿赐,不要信他。他是假的,我们的父亲早已经死去。”
田言暗中使出秘技察言观色,漆黑的瞳孔闪过炙盛金芒,在其瞳术之下瞬间看破“田猛”真身。
经过姐姐提醒,田赐从父亲的阴影中微微恢复理智。
正巧,那“田猛”抓上衣领的双手腕处,露出一块墨色鳞片纹身。
念此,田赐心生怒气,双眸赤红一片,陷入了暴走模式。
运转强横内力直接就将“田猛”撞飞出去,同时手上干将莫邪双剑砍出,施展地泽二十四,明显是想一招击毙眼前之人。
“田猛”显然不是田赐的对手,不过其脸色丝毫不慌,无比镇定。
就在其被田赐双剑砍上之时,又是一人出现,身若魅影,挡在了“田猛”身前。
一把造型别致,型若鲨齿状的大剑横空而出,妖红的剑气划落,一剑就将田赐的攻势击退。
此人一身宽大黑袍,一头银白色发披肩而上,眼底充满威严,一股锋芒之气溢散而出,令人不寒而栗。
而就在此人身后,同时还走出一白袍男子。
这男子面色平和,眼眸斜长,给人一种返璞归真之意,尤为注意的是这人手上拿着的剑是把木剑。
如此奇异的装扮,这二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呼之欲出。
当今之世,能有此气魄的,也只有鬼谷纵横传人,盖聂与卫庄。
“田猛”见到卫庄,微微退后,不过在其行走之间,身形渐渐变换。
由原来虎背熊腰的汉子,直接变成了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看不出面容的黑衣人。
“千变莫名,墨玉麒麟!”
田言看此人,不禁说道。随后看向鬼谷纵横,脸色不善。
“这是你流沙的人吧?真是没想到啊,田言以为鬼谷传人侠肝义胆,这才找你们支持我,没想到竟然在背后算计我这样的一个女子。
莫不是非要将我农家十万弟子绑在你们这群反抗帝国的不归路之上。”
“农家十万弟子的命由我们农家人自己掌控,不用外人插手。
但是自神农令出,你们鬼谷二位就一直左右我们农家局势,现在想来真是居心叵测。”
田言冷冷说道,完全站在农家大局的立场上,一副慷慨凛然的模样。
“所以,现在田猛的死已经不重要了吗?”
卫庄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田言,似乎一切都被其看透一般,现在只不过是验证那个猜测。
“刚刚你说田蜜就是惊鲵,可是田蜜的双手却不是一个剑客该有的手。
这样明显的错误,相信身为农家女诸葛的你,不会没有想到吧?”盖聂缓缓开口。
“当初四季镇决战之时,整个农家唯有大小姐你不在!”同时,吴旷开口。
“你怎么知道?”田言不由问道。
“金先生就是当年侠魁安排进去罗网的间谍,也就是我。”吴旷说道。
“原来如此。”
闻言,田言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着众人,依旧镇定,局势依旧处于她的掌控之中。
“这一切不过就是你们的猜测,你们自己想当然的真相?再者这件事归根到底是我农家内部的事情。
如何决断也是由即将继任侠魁的我来决定。”田言说道。
“我们检测到田猛死时脖子上的伤口,是一处剑痕,一击致命,伤口左深右浅。”盖聂继续说道。
“这又能说明什么?”田言问道。
“我们同惊鲵交过手,他使的是右手剑。
而从田猛的致命伤口可以看出,凶手擅使左手剑。”盖聂继续说道。
“我们农家就无人会使左手剑,盖聂先生,我敬你是剑圣,可你也不要当我们是傻子?”梅三娘说道。
“你们农家之中却有一个人使用双手剑,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这时,卫庄开口,看着站在首位的田言,面露邪魅的笑容,道破最后的真相。
卫庄此言一出,农家众人皆是纷纷大惊失色。
“大小姐!二公子他……”梅三娘一副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田言。
田言面露冷色,今日本是她登上农家侠魁之位的大日子,但却在最后关头被纵横二人所搅。
这时,远处一名农家弟子跑来,背后身中数箭,坚持到这,完全是凭借一口气。
“堂主,大秦的百战铁甲军包围了大泽山,正在朝着山上逼来。”
在这弟子倒下,气绝身亡之时,农家子弟纷纷不安。
“看到了,这就是农家。难道非要我们战至这样的结果吗。
大泽山农家六千弟子已经被秦军围困,损失惨重!
你们纵横,莫非还希望我们农家十万弟子一起陪葬!”
田言大声斥责,忽而伸出右手,一股强劲的内力发出,将不远处插在地面的惊鲵交吸摄到手心。
一股绝强的内力从其身体里散发出去,包裹全身,绽放璀璨光芒。
待得光华散尽,那位高贵大气的农家智囊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位身穿暗红色的皮甲,美艳冰冷的女剑客。
此刻的田言,手持妖剑惊鲵,全身被黑色的鳞网覆盖,露出大部分丝滑雪白肌肤。
凹凸丰满的好身材在众人眼前显露的一览无余。
活脱脱就是一个人间绝色,带刺的血红玫瑰。
“农家是生存,还是毁灭,就在今日之决!”
田言一个轻功来到六贤冢台阶的最上方,惊鲵剑在空中划过几道锋利的剑气,俯瞰农家众人。
“惊鲵的身份一直是个迷!其乃罗网天字一等杀器,手上沾满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
却没想到其真实身份竟然只是一个外表看起来身体无比孱弱的女孩?”
卫庄看了此刻的田言,亦是惊鲵,说出的话,不知是嘲讽,还是其它。
虽然他与师兄盖聂同惊鲵交手多次,对其身份也有了一定猜测,但是此刻心底还是忍不住有着些许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