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鸿前脚刚来,第二天长公主和燕阳郡主就来了。
王秀觉得,这山庄每次来都这么热闹,就连这次也免不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燕阳郡主是来求助的,她怀孕了。
长公主更是直接,开口就道:“阿秀,燕阳她不想要,你看能不能给她开副药?”
王秀顿时傻笑,开什么玩笑,能开也不能开啊。燕阳郡主又不是只有长公主一个亲人,更加不是未婚子女。她这边开了药,那边家人找上门来怎么办?
她上有老下有小,家就住在京城,满大街的人都知道,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王秀讪笑着,问道:“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燕阳郡主沉默着,小声道:“一时没注意,可能是避子汤的药量轻了。”
说到这个,王秀就叹气。古代大男子主义多,尤其是像高鲜那样的,哪里会顾及女方的身体?
燕阳郡主毕竟还是高出身呢,换另外一个平民女子,还不知要怎么样呢?
王秀不免想起高鲜的原配,当初她好像就是难产后,拖了没多久就死了。那个时候,但凡高鲜可以给她找个医术高的大夫,理应是能救活的。硬生生拖了那么久,身体再好也拖垮了。
王秀看向长公主,摇了摇头道:“殿下,眼下就是两条路。”
“第一就是生下来,但我不能保证母子都能平安。”
“第二,打掉,但是高鲜和诚王夫妇必须知情。”
“你们选吧,选好了告诉我就行。”
燕阳郡主急了,连忙站起来道:“王姐姐,能不能不让他们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才来找你的,我求你帮帮我吧。”
王秀见她激动了,抬手示意她先坐下来。
长公主也朝燕阳郡主看过去,蹙了蹙眉,不悦神色挂在脸上。
燕阳郡主见状,心里虽然担心,但还是坐了回去。
长公主见状,这才对王秀道:“阿秀啊,你看我做担保行不行?你先给她用药,如果有什么事情,我来承担。”
燕阳郡主连忙点头,说道:“是啊,我还有长姐,她会帮我的。王姐姐,我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
王秀并没有理会燕阳郡主,而是对长公主道:“殿下,不是我说,诚王妃撒泼起来,和你发起火来,有得一拼。”
“我要夹在中间,绝对重伤,你信是不信??”
长公主沉默了,这倒是事实。
燕阳郡主见长公主犹豫了,一下子哭了起来:“长姐,你不帮我了吗?我只有你了,如果连你都不帮我,他们一定会劝我生下来的。”
“我不要给高鲜生孩子了,我不愿意,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燕阳郡主说着,伸手去捶打肚子。吓得王秀和长公主都站起来,连忙去阻止她。
长公主更是生气道:“我有说不管吗?我只是在想办法,你这样还让我怎么管?”
“阿秀说得对,这件事对她来说很为难,你要别人为你想,你怎么不为别人想一想?”
“你要再学着威胁人,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燕阳郡主知道怕了,一边哭着,一边哀求道:“长姐,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也不该让你们担心。但是我真的害怕,你们不知道我娘,我若是没有怀上就算了,可怀上了,她一定会劝我留下这个孩子的。”
“还有高鲜,他很虚伪,他若是知道我想打掉孩子,一定会对我阴阳怪气的,我受不了他那样的话,可一生气,他就说我脾气大。”
“长姐,我真的好难啊,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
燕阳郡主说着,大哭起来。
王秀已经敏感察觉,燕阳郡主的状态不太对劲,她似乎已经有了抑郁的倾向了。
长公主也连忙抱住她道:“好,你说的长姐都知道了,长姐为你做主,我们跟高鲜和离,我们和离好不好?”
燕阳郡主没有说好或者不好,她在哭,浑身颤抖。
王秀对着长公主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说了。
过了一会,缓和过来的燕阳郡主道:“之前没有孩子还行,现在有了孩子,我娘不会同意我和离的。她一直说,我是王府的郡主,可以拿捏住高鲜,不担心高鲜会欺负我和盈盈。可她又说,让我照顾好高鲜,等高鲜位极人臣,盈盈就会是一品大员之女,以后婚事和路途都会很顺,不会受人欺负。又说让我和高鲜好好过,等日子长了,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就好了。”
长公主冷笑道:“你出身已经够高贵了,娘家没有人敢惹,那又怎么样?婚事和路途顺吗?”
“燕阳,你应该要清楚,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替你规划好的。你连自己都管不好,将来怎么管盈盈?”
“你太……”
长公主想说,燕阳郡主太软弱了,可看到燕阳郡主哭红的眼睛,她还是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王秀在一旁道:“先住下来吧,住下来再想办法。”
她想回去问问陆云鸿,这件事怎么处理,陆云鸿最能干了,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还是她家陆云鸿最靠谱了,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话又说回来,如果陆云鸿是高鲜的话,她不像燕阳郡主这样忍气吞声。
她不仅会和离,还会让高鲜成为千夫所指,总之,她不好过,那欺负她的人,就只能用悲惨来形容了。
圣母心??她好像没有欸,她只有回击的无数个仇恨心!
安顿好长公主和燕阳郡主后,王秀疯一般冲回房间。
陆云鸿躺在软塌上看书呢,见她回来这么早还奇怪,下一瞬,一个人影朝他扑来,不管不顾地压住他道:“相公,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陆云鸿:“昂???”
不等他开口询问,王秀就嘿嘿地笑道:“相信我,这绝对是你最优秀的时刻!”
“二选一的命题,你准备好了吗?”
陆云鸿看她一脸兴奋,且眼神中透露出那么一点狡黠,似乎笃定了,他也一定会觉得为难。
陆云鸿来了兴趣,躺平后枕着手臂道:“好,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