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样。”范梦柔表情没怎么变,语气却明显轻松了不少。
徐朗一点点靠近她,两个人在走路的时候,不拿包的手臂来回那么晃着,瞅了个机会,徐朗就把范梦柔的手握住了。
察觉到范梦柔有了要挣扎的念头,他赶紧说:“路黑,别摔了,我担心我儿子。”
“你现在就拿儿子当借口了是吧?”范梦柔问。
“你要这么想也行,反正你俩都是我的。”徐朗说。
范梦柔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出来明明是给他下马威的,怎么到了最后,还是让他占了便宜去?
范梦柔真切地感受到,她现在的性情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她为了这事儿专门咨询过度娘,有的人怀孕以后确实会有这样的情况,多疑,敏感,一点儿小事都能让她伤感,一点儿小事也能让她破涕为笑。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快得神经病了。
但不管怎么说,就现在这事儿,范梦柔心里还是会犯嘀咕,徐朗追过来,又说了这么多真情实意的话,她心里好受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没办法完全介怀——至于介怀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徐朗之前说的都是实话,包括范梦柔问他累不累的时候,他说整天提心吊胆的事。确实,在和范梦柔的爱情道路上,他一直有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念头。
他觉得,这也许就是老天爷对他前三十年胡作非为的惩罚吧,也好,这辈子就在范梦柔身上用尽他所有的柔情和衷心,他认了,也知足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徐朗也暂时想不出其他什么好办法,只能什么都依着范梦柔,她说暂时不回去,那就只能先住下。
徐朗最后还是去开了房间,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敲范梦柔家的门了。
开门的是范妈妈,看见他也不知道该让他进来还是不让进。
徐朗小声地问:“她起来了吗?”
范妈妈摇头:“还没,怎么也得一个小时以后。”
徐朗又小声道:“我给她做了早餐就走。”
范妈妈觉得两个人好像地下党接头一样,而且这样的徐朗,着实让她心疼:“别惯着她,你进来,有什么事,直接去找她谈。”
徐朗对着范妈妈道了谢,也不说什么,直接就去厨房了。
所以,范梦柔今天一起床,就被范妈妈教训了。
说真的,范梦柔自从记事起,就没再挨骂了。范家夫妇二人奉行国外开明式教育,从小就培养范梦柔独立自主的人格,对她的事,能做主的就让她自己做主,不能做主的也只是起一个引导作用。
像今天这样劈头盖脸一顿训的范妈妈,范梦柔真的没见过。
“妈,我是您女儿还是他是您儿子?”范梦柔当下就拉了脸:“有您这么胳膊肘往外翻的吗?”
范妈妈也知道,这么些年不管她的事,突然这么强势地插手她和徐朗的事,她心里肯定不自在,但有些话,范妈妈还是要说:“小柔,妈也不是说非要你怎么样,只是,爸妈从小就教你吧,做人做事,最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咱范家,从来就不会做什么亏心事。可你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
范梦柔觉得委屈极了,她不过是处理了一下自己的感情,怎么还和良心不好扯上关系了?
“不说别的,就徐朗对你那个态度,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你使什么小脾气,耍什么小性子,他都不计较。现在好了,连孩子都有了,你又闹这一出。当初怀孕有反应的时候,徐朗端屎端尿的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