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客栈，临别时分，月光将方天琪儒雅的面容照耀的温润如玉。

他抬起右手，帮她捋顺了脸颊的发丝，微笑着道，“连儿，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可以，像今天这样……”

连青栀垂下头，手中还拿着他送的胭脂。

他叹息一声，“明早就要赶路回京，西陌寒现在有收复云州的打算，为了云州的百姓，我不得不去一趟，连儿，这一路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三天以后，你给我一个答案。”

连青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天琪却转身离开，她抬起清澈的眸子看着他的背影，握着胭脂的手指，不由得抓紧。

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乱过，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再次浮现。

回京，是不是意味着要遇到那个男人。

她心理有一个未能解开的结，那个结是不可触摸的痛。

快到京城时候的一个小镇，队伍在小镇落脚，方天琪带着云州的统领出去熟悉地形，而连青栀一个人在客栈休息。

……

此时，皇宫。

西陌寒闭着眼睛，听着有关云州的消息，他面无表情，只是修长莹白的五指搭在扶椅上，轻轻敲着。

“皇上，除了这些之外，属下还有一个消息，方天琪身边有一位女子，似乎……会使柳叶刀。”

西陌寒猛的睁眼，眼中寒光射向通讯兵。

跪在下面云州的通讯兵，冷汗涔涔，整个皇宫都知道，自从连妃“病故”之后，皇上一天比一天性子冷。

甚至没人提连青栀的名字。

几乎一个世纪那么久，西陌寒才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你可看清楚了。”

“属下看清了。”

西陌寒挥手：“下去吧。”

……

客栈。

西陌寒站在窗户外，全身颤抖，他强忍着情绪，拼了命让自己冷静。

连青栀正在睡觉，似乎有风吹动窗户的声音，她没有在意，接着耳边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连儿。”

连青栀心脏一紧，她每日被方天琪保护的太过周到，连基本的警惕都没了。

她翻身而立，防备的看着西陌寒。

西陌寒对着她伸出的手在颤抖，“连儿，过来。”

连青栀摇头，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主上，你已经，给了我们一个结局。”

“朕以为，两年不见，你忘记朕了。”西陌寒的声音，已经转冷。

“皇上，说笑了。”连青栀唇角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后背紧紧地贴着墙。

“朕，什么时候跟你说笑过？”西陌寒蹙起了眉头，看着这张即陌生，又熟悉的脸孔，“连儿，回来吧！”

连青栀苦笑，她脸色苍白，“主上，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他有多久没有听见她叫他主上了？

再次听见这个称呼，他的心脏骤然一跳，时光恍若回到他娶她的那个夜晚，红烛落泪，她满脸娇羞的叫他夫君。

“为什么回不去？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吗？”西陌寒两步上前，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禁锢住。

看着她泛白的脸色，西陌寒微微放松了力道。

他伸手抚摸她的眉头，声音低醇仿佛丝绸绕过指尖，“痛不知道说出来吗？”

连青栀别开头，躲过他手指暧昧的抚摸，脸色淡然，“皇上，一切都结束了，柳皇后还在等你，而我，也该开始我新的生活了！”

“你的新生活，是指方天琪吗？我告诉你，他绝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绝对不可能！”

连青栀定定地看着他，苦涩一笑，“主上，我和谁在一起，已经和你无关了！”

西陌寒狠狠的眯了眯眸子，薄唇勾出一个残佞的弧度，技巧性的煽风点火。

“你的心忘记了我，我不信，你的身体也可以忘记……”

连青栀气急反笑，她脸色苍白地看着他，“皇上，作践我你会觉得很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