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手中莫不真有颗摇钱树,真有个聚宝盆?”
崇祯帝扔下手中的密报,眼睛里都泛起红光来了。
又是十万两,又是十万两。这都够他养两个月的京营禁军了。
秦朗明明刚花了好几万啊,这转眼就又拿来了这么多银子,这银子都不是银子了吗?
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是崇祯帝不得不去探究的事儿了。
因为他缺钱,他万分的缺钱。
重建京营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就是个无底洞。
水陆齐发,知道这要耗费多少银子吗?
现在崇祯帝就无比庆幸,自己已经把中原、关中、北直隶等地给抛开了,还把关宁军给扔了,要不然他非疯了不可。
巨大的财耗压力让崇祯都要变得深井冰了。
王承恩看着低头的王之心,觉得自己不去沾染东厂,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决定了。就待在皇帝的身边,啥也不去碰。
看着是很虚高,但也省心不是?
悄悄监军经营的卢九德和韩赞周都成什么样了?还有这王之心,以及要赶来的骆养性……
所以还是他日子过得舒坦。
王之心是真想叫屈,他现在的精力不都在追查行刺案的幕后黑手的吗?哪里有功夫去探驸马爷的家底啊。
何况这事儿早就成一大悬案了。
驸马爷明明出身临清一普通富户之家,亲爹还在南逃的路上死掉了,身边的仆人家奴一哄而散了七七八八,日子都已经苦逼的住破庙了,怎么就突然间有钱了呢?
这是多少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以至于当初秦朗困居的那间破庙都已经被一些人翻来覆去的挖地三尺了。
不都是啥线索也没有吗?
现在郁洲山岛生意做的红红火火,但人家商税也交的多啊。朝廷规定的税费人家一文不少的交了上来,还都是纯度高的惊人的银子。
据说岛上都已经在着手搞银元了,对标东南流传出来的洋钱。
大致是三块银元兑二两纹银。
同时还铸造了不少银角子和铜元。
作为银元的辅币存在。
说规定好了如此货币制度,有利于市场经济发展和税收置换。
这倒不假。
有了统一含银量的货币,这用脑子想都能知道会大大推进商贸交易的发展和便利,收税的时候似乎也容易了不少。
可郁洲山岛的生意做的再牛逼,大家也能一眼看出来,就那点盘子根本供不起整个秦朗军,更别说驸马爷本身了。
所以秦大驸马爷必然另有其他门路的财货来源。
那或者是隐藏在暗中不为所有人所知道,但想也知道这不可能。或者就是秦家真的有金山银海存着。
至于摇钱树聚宝盆之类的,大家都是说说罢了,谁也不会当真。
真正有意思的,还不如去调查一下驸马爷是怎么把银子送去郁洲山岛的。但王之心才不会去自寻麻烦呢,想也知道这必是驸马爷最核心的机密。只要要去探寻,那就是要与人结下死仇了。
眼下皇帝这是红眼了,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王之心低着个头任凭崇祯在上头发泄自己的郁闷。
而这边秦朗给予自己老丈人的刺激却还远没结束,因为朱慈烺的婚事已经临近,长平便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守备府里送东西。
谁叫崇祯帝太传统呢,到现在还攥着太子不撒手,而不是另寻府邸安置,而朱慈烺显然也不是网文里杀伐决断的力挽天倾者,至今于朝堂上依旧没半点存在感。
崇祯很快就把把眼睛闭上了,他怕自己再看会刺激的动手抢。
大把的真金白银,再加上大把的奢侈品,作为一个公主于太子的贺礼,这也太奢靡了。
不过想到二者是同胞姐弟,再加上弟弟的身份,还有秦朗这个略显迥异的驸马爷,这重金“贿赂”做弟弟的太子,倒也说得过去。
……
长平长公主府是临淮侯李祖述的一栋别院改修来的。
李祖述就是大明战神李景隆的后人。
祖上李言恭曾守备金陵,累官至太保总督京营戎政。
所以李家在金陵也算有些根脚。
只不过到了崇祯朝,这临淮侯李氏跟灵壁侯汤氏(汤国祚,汤和后人),还有隆平侯张拱日、怀宁侯孙维城、安远侯柳祚昌等都早已经没了实权了。
也就是怀远侯常延龄(常遇春之后)还有点作为。
崇祯十六年,全楚沦陷,常延龄自请统京兵赴九江协守。又言江都有地名常家沙,族丁数千皆其始祖远裔,请鼓以忠义,练为亲兵。崇祯帝嘉之,但是并不能行。
可等到崇祯帝跑来金陵之后,常延龄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从常家沙选了上千人为亲兵,在眼下的京营里当一总兵。
可惜有点志大才疏。
是不是那块料一上手就能被看的清楚。
这常延龄或许真的读过几本兵书,可训兵练兵岂是这么简单就能成的?
但再不成崇祯也必须要奖励不是?
所以把刘肇基弄来给常延龄当副总兵,实际上做的是总兵的主儿,而常延龄只做一牌位。
这里不再详说,只言李祖述的这处别院,那建的是相当不错。
尤其后院里,有(假)山有(池)水的。
秦朗、长平这么多天里已经有点看腻了,但魏清慧等三女可没有。
她们此前在紫禁城时候的活动范围就很狭窄,进了金陵之后就更狭窄了。现在公主府虽也不是很大,但却是一个新鲜不是?
九月中了,重阳节虽然过去多日,后花园里的菊花开的却还艳丽。
魏清慧和费珍娥俩人漫步在菊花从中,这边看看那边指指,说的很是热闹。
知道背后传来了轻笑:“要是喜欢,挪到房前花圃中就是。等再过几日给你修个温棚,随你摆弄这些东西去。”
二女回看,忙给秦朗见礼。
费珍娥向秦朗一挑眉,满脸娇笑,“那奴婢就去向公主要暖棚了。”
说着不给魏清慧回神的机会,人就跟蝴蝶一样跑了。
只剩下身材颀长的魏清慧不知所措的立着,微低着头,脸上笑容收敛,一派静好。
三女入府这些日子,秦朗只在她房中歇息了一遭。
不是秦朗不喜欢她,而是要避嫌。
长平给他分说过三女的来历,这不说还好,说了之后,秦朗对魏清慧就最是上心了,这人就是爱刺激。
可是再上心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小心老丈人心里头生嘀咕。
想要化解这里头的尴尬就只能等秦朗从金陵脱出柙笼之后。
但今天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费珍娥心里头藏着鬼呢,不过没有半点恶意。
“怎么啦,刚才不好有说有笑,见了我就跟剪了舌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