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些!反正哪天娘或者你弟媳戴首饰了,你可别后悔!”郑多福不但喜欢占便宜,心里还有点仇富,以前那些有钱人才能戴的东西,哪怕这会儿不值钱得藏着,那他也想见识,也想拥有,凭什么就许当初那些人享受?
“我都说没这回事了!我娘还会骗我不成!”
郑多福瞪了她一眼,没再说了。
田仙芙心里也很不高兴,之前的事情已经让她对郑多福有些芥蒂了,现在这样更是觉得他贪心不足。
她就不能像大姐夫或者妹夫那样,想要什么自己去挣吗?
当然,这话她不会说,伤了郑多福的自尊心,说不定会有反效果。她妹夫的大哥丁大牛不就是吗,本来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酗酒,后来还因为酗酒离婚了。
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真要离婚了,得闹得多难看啊!
再说,他除了贪心和说话不好听,也没别的毛病了。
吴秀翠没把郑多福这事儿当一回事,也没告诉丁大磊一家,哪怕他们三不五时地就提着东西过来,还要住一晚。
田仙蓉喜欢睡炕,还跟丁大磊说,等以后也要在到时候买来的院子里整一个。丁大磊答应得特别干脆!
初二的时候,丁大磊一家去了丁家的祖坟祭拜,不说丁家现在活着的人怎么样,反正死去的人总算是为丁家的后人做了事的。
丁大磊也担心,万一再往上数,丁家的那些过世的长辈里,真有穿越之前他的长辈呢?
他们刻意没有初一来,就是为了跟丁家人错开,结果他们才刚刚开始烧纸,丁有田就扶着杵拐的王玉勤来了。
“老二!你竟然也来了!真好,至少你还是认丁家这些长辈的。”丁有田感动地说着,还抹了抹眼睛。
“当然要认,他们长眠地下,保佑着我们一家人,从来不给我们添麻烦,为什么不认?”丁大磊这意有所指的话把王玉勤气得不轻。
这明显就是在说她吧!
她今天来,什么都还没有说呢,他凭什么上来就这么说话,有一点当别人儿子的样吗?
“老二啊,话也不能这样说啊!你也是我和你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有些时候,那就是爱之深责之切。都这么久了,你娘都已经改了,你还怪我们吗?”
“没有什么怪不怪的了,欠你们的,早就还清了。”丁大磊虽然占了原主的皮囊,但他欠的是原主,而原主一家人早就通过多年的“工具人生活”,把欠他们的养育之恩还清了。
真是,还差点搭上他闺女刚刚重新来过的一条命。
“父母的恩情,哪有还清的,老二,你不要再说这话伤我们的心了,我们上了坟就走。”
“你们要是真心疼爱我,这恩情自然还不清。但你们不过是把我和我媳妇当成为家里挣工分的机器而已,连你们软下态度,也是在我出息了之后,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没那么有用的时候,你们就恨不得我们一家过得不好,使尽龌鹾手段也要干扰我们的生活,我们出息了,你们又想我们跟你们和好,继续创造价值。要是我们一家现在还过着分家之后的那种生活,你们肯定还会跟之前一样,继续来我家搞破坏。”
丁大磊把话摊开来说,丁有田觉得生气又委屈,他都说了多少遍了,家里的事情那时候他完全不能做主!
“你就这么想我们!真是,出去上了两年学,回来就会反咬一口了!”王玉勤也色厉内荏地说道。
“我还先发制人呢!要是不想听我说更难听的话,就不要在先祖面前说谎!也真是胆子大,不怕天打雷劈吗?”丁大磊撇了撇嘴,而丁灵和田仙蓉从他们开始说话时就加紧了烧纸的进程,等他们说完,黄纸也烧得差不多了。
“你……”王玉勤指着他,都有些站不稳了。
丁大磊没搭理她,转头看向母女俩,见差不多了,就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丁灵起身,认认真真地对着面前这个坟作揖,三次之后这才跟着父母离开。
王玉勤瞪着丁有田,低声吐槽他:“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会说话?”
“我没想到,我还没说什么他就说这么难听的话。我要是一个人来,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否认的,可是你在,他说的好多都是实话啊……”
“什么实话?我至少有很多年是真心实意地疼过他!”王玉勤很不服气,从自己肚皮里出来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疼?
“可是你的确做错了,好话也没说几句,过分的事情还做了一大堆……”丁有田没吐槽完,就被王玉勤打了一下。
“要你说这些?我这不是遭到报应了吗?这都是报应!”说完,王玉勤就红了眼睛。
看看,这都多久了,她还不能完全行动自如呢!
“其实咱们家现在又好了不少,咱也不用这么特意地来他们跟前招眼。你看,我总是说什么都不对,我看老二心里还带着恨呢!”丁有田觉得现在是真的挺省心的,虽然他们家现在只有他和丁大牛挣工分了,可丁大牛又挣十公分了!
农闲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去抓癞蛤蟆,摘金银花这种事情只有碰上了才会去做。
有丁大宝自己去卖,然后钱交到他手上,他有王玉勤要照顾,王玉勤也变相地监督着他,他不会乱花,也不会让丁大牛知道钱藏在哪里,慢慢地家里又攒下一点钱了。
“好个屁,我活着呢!你也活着呢!你以为咱们之后就不生病了?就家里那点钱,生一次大病都不够霍霍的!要是没有老二家到时候帮扶着,你以为老大会舍得花钱给我们两个老的看病吗?你忘了,那次大宝受伤,他就不让拿钱去镇上治!”
王玉勤可压根不敢指望丁大牛,她就觉得他是个不孝的。
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不治,爹娘就更别说了!
“你这样说话就让人寒心了啊!你中风的时候,一开始可是他照顾的你!”丁有田觉得自己是个公道人,也担心王玉勤这样口无遮拦的,把大儿子也给作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