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这药太苦了,我想喝糖水。”
“好。”
“阿离,这药太烫了,你帮我吹吹。”
“好。”
“阿离,这药太…太…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吃蜜糕了。”
“好。”
“阿离………”
“好。”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说什么都好。”
稚殊在一旁直翻白眼,差点儿眼珠子都翻过去了!
这公子赦从昆仑山回来,大病初愈暂居陵光殿修养,看这架势是无梦丹起作用了?
稚殊暗暗夸赞了一番郁垒,没想到他奇药阁有生之年还真能派上点用场。
只是公子赦撒娇撒得也太过分了。
自己就是块万年玄冰,药太烫了一挥手不就变凉了?还要人吹一吹?
难不成是无梦丹的副作用?奇药阁果然不靠谱。
稚殊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夏离手端着药碗,十指如葱白一般细嫩,正一勺一勺地喂公子赦吃药。
公子赦紧紧盯着夏离的脸…
“你在看什么?”
“看阿离生得好看,为夫自然心中欢喜。”
夏离喂药的手一顿,这人怎么大病一场,性情也跟着变了?
“我听闻你与那冥府的律姑娘交好。你这次受伤也是为了救她,你与她在一起时可也觉得欢喜?”
“自然也是欢喜的,虽律儿没有阿离这般美,但是性子甚是有趣。”
夏离不动声色地放下药碗,缓步走出寝殿,一手揪住立在一旁的稚殊来到庭院里。
“说!你和郁垒干了什么好事?”
“啊?主子…我俩…素来不和,我…”
“还要我问第二次?”
稚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这可全都是那郁垒君出的馊主意!让我在外面呼救引你出来,他好趁机喂公子赦吃下无梦丹!我就说这法子不可行的!他奇药阁炼不出什么好东西!果然如此!”
夏离绕过稚殊,红光一闪,已是去了奇药阁。
昆仑山脚下,一个破旧的招牌,上面写着“奇药阁”三个烫金大字。
奇药阁阁主便是那郁垒。
他本是冥府的鬼差,却在几百年前奋不顾身来此处开了个药铺。
冥王大人一开始还来光顾过几次,买了几颗久眠丸。
自从服下奇药阁的久眠丸,头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觉也不睡了,冥王大人整整半年之久没有睡觉。
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再难去掉。
从此,奇药阁的名声就算在六界当中打响了。
当然,郁垒不仅仅坑害别人,就连自己也不放过,他的一头白发就是因为拿自己试药而得,那药叫什么永葆青春五毒散…
连他的兄长神荼都连连摇头:啧啧啧,简直丧心病狂,惨无鬼道。
东海龙王的宝贝小女儿成婚后久久不孕,吃了奇药阁的阴阳调和膏,顺利长出胡子来了。
西河城的土地公和土地婆育有一子,哪里都好只可惜个子奇矮,吃了奇药阁的开窍长高无敌丸,头脑聪明了,个子也高了,只是高如巨人,再也住不下土地庙了,闹的亲人难以团圆,骨肉分离。
隔壁小山丘的山神娘娘总是眼花,视物模糊,服用了奇药阁的明目养血滋补人参片后,山神娘娘的眼睛再也不花了,彻底看不见了。
山神娘娘不依不饶,整日以泪洗面,还说要告上九重天去。最后还是夏离大人拿出珍藏的深海冰片治好了山神娘娘的眼睛。帮郁垒解决了此事。郁垒逃过一劫,自然感激涕零,愿听夏离大人号令,自称属下。
郁垒体恤其兄长总是夜间拘魂甚是辛苦,遂炼制了六味呈阳丹送予兄长。
吓得神荼君连连道谢,过后日思夜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弟弟。
夏离一把推开奇药阁的大门,只听那扇年久失修的大门吱呀一声惨叫。
屋里倒也宽敞,摆着一个巨大的炼丹炉,以及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奇花异草,怪异蛇虫。
郁垒正躺在木椅上闭目休息,听到声音一下惊得坐起身来…
“原是夏离大人,属下拜见夏离大人,此次来我奇药阁可是求什么药?”说是拜见,郁垒坐在木椅上根本没动地方。
“无梦丹的解药。”
“什么无梦丹?”
“休要与我打浑!”夏离的掌间真气运作,已是团起了一个火球…
“奥~你要是这么问我就想起来了!这无梦丹夏离大人不是拒绝了,又要解药做什么?”
“稚殊已经全招了。”
“夏离大人,是属下一时糊涂!无梦丹没有解药!你烧了我这奇药阁吧!是杀是剐悉听尊便。”郁垒倒是坦白,像蹦豆子似的说出一串来。
稚殊与郁垒的同盟战线就这样土崩瓦解了,果然二人互不信任,毫无默契可言。
“你为何要串通稚殊,喂公子赦吃那无梦丹?”
“夏离大人委身下嫁,那小子还不知好歹,心里装着别人,属下实在看不过去!”
“你若把这等无用心思也放在炼药上,你奇药阁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声名狼藉,破败萧条。”
“世人皆不懂我奇药阁的大格局。”
“当真没有解药?”夏离冷哼一声。
“当真。”
“好!那就现在开始炼制无梦丹的解药,否则你和你那冥府的兄长我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