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咳咳……

乌雪扬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瞥了眼自己的胳膊，原本就已经有些不妙的伤口，已经彻底再次迸裂。

“那是什么……念力？”

没有理会伤口，他第一时间将凝重的目光看向对方，脑海中毫不犹豫的朝着巴菲发出询问。

在行者这方面，显然巴菲比他更有话语权。

而之前巴菲发出的那一声轻咦，应该是认出了对方能力，并且为此惊讶。

【念力可不值得让我吃惊……嘿嘿，小乌乌，你中大奖了。】

“？”

乌雪扬皱眉，都这种时候了，还卖关子……

“所以……”

他凝重的看着少女，却见对方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然后……

伸手从风衣中掏出了另一个口罩……

从容不迫，气度非凡。

戴上口罩后，才气哼哼道：“好吧，我承认打架这方面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擅长打架的类型。”

她忽然迈动步伐，乌雪扬下意识的握紧匕首，下一刻，对方却在他震惊的眼神中，一步步直接踏上了天空！

她竟然会……飞？！

【果然……】

巴菲的声音在他脑海骤然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和惊喜：【是力场。】

另一边，少女气哼哼的眯起眼睛，看向乌雪扬抬起枪口，似乎恨不得立即给他几梭子——

“倒是你这家伙……”

她的气焰似乎有些嚣张，实际上，在目前情况看来，对方也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毕竟对现在的乌雪扬而言，对方一旦立于天空之上，确实是处于不败之地。

没办法，他只能依靠巴菲，在思维中迅速交流——

“力场？”

乌雪扬愣了一下，旋即皱眉：“具体一些。”

“比如是重力还是引力……等下，不对，对方也拥有斥力……”

对方能够虚空飞行，乌雪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重力，但很快，他就自己否决了。

推开他的那种力场，显然不能用重力来解释。

【为什么就不能是都有呢？】

一缕黑雾在他眼前散发，巴菲高傲的模样出现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他肩膀上，悠扬的声音卖起了关子：

【你们人类总喜欢归根结底，说到底真理本身就是唯物和唯心并存，一个生物天赋的诞生，到底是产生了变异才会出现能力，还是因为现有了崇尚这种力量的心意，才会产生相应的天赋呢？】

听到这话，乌雪扬微微一愣，差点就想给自己肩膀上这只故弄玄虚的乌鸦来一巴掌：

“不是……都什么时候了，你能别跟我搞谜语人吗。”

【啧啧啧，着什么急，对方刚才爆发能力后没有选择直接开枪追击，而是飞起来展示力量，显然对你没有什么杀心，就算是有也是把你当成了猫耍老鼠中的耗子……嘻嘻……】

【算了，不逗你了。】

【对方的能力，应该就是力这个概念，任何跟力相关的一切……】

巴菲盯着对方，忽然认真道：【很唯心不是吗？但谁也没有说过……真理尽头就一定是唯物主义。】

“也就是说对方可以操纵所有的力场……”

那我还打个屁？！

乌雪扬愣了一下，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这有点过分了吧？”

就这你之前还说我的天赋无与伦比……为什么他有些感觉……

是个人天赋就比他强一万倍呢？！

【过分吗？也许吧。】

巴菲歪了歪脑袋，戏谑的笑了一声：【世人的天赋本就注定不会平等……不过，你倒是也不用担心。】

【越强的能力往往代表越难以操纵，也更加消耗心神。】

看着天空上居高临下的少女——

【我倒是觉得……她其实是在……】

巴菲的声音越来越低，宛如低语一般低声轻笑，诱哄道：

【虚张声势喔。】

“虚张声势？”乌雪扬一愣，脑海中瞬间回忆起了诸多细节。

比如对方话中的漏洞，如果真的只是想要压倒他，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动用能力？

比如刚开始的时候，他压着嗓子威胁对方时，他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紧张，如果对方能推开自己，为什么不直接爆发能力？何必又要用那么惊险的动作，去赌自己速度没有她快？

再比如……对方推开自己后，那喘着粗气的模样……可不像是假装的，她也没有必要假装，更没有必要故意重新慢条斯理的拿出口罩给自己带上——越是这样，反而越是有些故作姿态了。

能力越强，消耗就越大……

这么想的话，她之前进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是否就是因为……

考虑到自己……

已经有些精神透支了呢？！

就在乌雪扬脑海中掀起风暴时，少女却是瞄准了他半天，忽然气哼哼的放下了手中的枪：

“嘛，算了，你想要问那些人的信息，也就是说你的目的就是他们……哼。”

“嘛，我救了他们。”她歪了歪头，看向乌雪扬：“不管你信不信……好了，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你还打算继续打吗？”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回答。”

面对对方急转的态度，乌雪扬微微一愣，然后立即反问道：“难不成就喜欢挨打了才老实吗？”

“……哦豁？你倒是仍然很硬气？！”

少女眯起眼睛，口气中带了一丝不满：“喂，换做是谁上来就被匕首指着脖子，都会不爽的吧？”

“而且我都说了……我并不喜欢被动！！”

“我只是打算给你个教训，嘛，反正也算是你赢了，我也不打算以大欺小。”

“你可以走了，至少在我没有改变主意……忍不住朝你开枪之前。”

“……哦，这样啊。”

本来乌雪扬还在怀疑，但对方这个态度……

啧。

自爆卡车啊这不是……

乌雪扬此时的状态其实就像是一个拥有极强大脑，但却没有经验初次上考场的新兵，面对新型难题最大的问题就是无从下手，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给他提醒一下……他就能立马分分钟套入公式，求解成功。

他缺乏的，本就是那一点点经验而已。

所以，在巴菲只是稍微点醒一下的情况下，他很快心中的思绪就串联起来……

首先，对方说的话肯定是要当屁放的，虚张声势已经是肯定的了，对方肯定已经是强弩之末，在这种情况下，显然不可能还会为了出气或者不爽跟一个未知敌人发生冲突。

他一开始的判断并没有错，当时，双方都求和交流，直接解开误会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对方为什么还动手呢？

考虑到对方之前寻找的模样，掺和进来的目的肯定也跟遗物有关……

显然……只能是自己的身份了。

也就是说，她算是自己的半个敌人——但对方有一点应该也没说谎，那就是她救了孙叔和众多警察，并没有想要滥杀无辜，甚至没想要杀掉自己。

否则她就不会废话，直接趁着还能战斗的工夫在天上开枪射击就行了。

从这方面来说，她又算是自己半个恩人……

【嘿嘿。】

忽然，巴菲的声音再次响起。

相比起乌雪扬那复杂的思考，它就显得直接多了。

它用鸟喙梳理着羽毛，嘴中却是直接传来了一阵怂恿：【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杀了她哟，小乌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