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正好。既然皇上还在议事，不妨让人先过来一趟。”谢瑶没想到会这么巧合，人已经回来了。

“娘娘，皇上应该很快就议事完毕了，不宜现在将人叫过来。”无锋谨记皇上吩咐，凡事都尽量不让皇后操心，所以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不料，谢瑶直接起身，竟是要亲自过去一趟，“你说的也对！他即将面见皇上，岂有先被我叫过来的道理。既然如此备轿撵，我要去一趟御书房。”

有楚寒在，刚好可以一起商议一下。

对于蔡天芸，有时候她出面会比楚寒更适合。

“娘娘不可。”无锋立即拦在谢瑶面前。

皇上已经下了死命令，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确保娘娘在房间里，绝不能大动。

谢瑶知道无锋为什么拦她，淡然一笑，“不用这么紧张。我是乘着轿撵，又不是自己走。”

南凌国佯装发兵，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旦真的起了战势，南诏国和东傲国绝不会没有动作。

虽说即便三国一同起兵，万奇国也未必就怕了他们，但有蔡天芸这个现成的机会，何不利用一番？

无锋还是摆手，速度飞快，“娘娘，您就在这里安心歇着。卑职过去看一看，如果皇上一时半刻无法抽身，卑职就把人先带过来。”

他根本就不知道皇上还要议事多久，怎么敢让谢瑶过去。

“也好，那你就快速快回。”谢瑶一提起要出门，忽然感觉到一阵慵懒，很不想动。

“是，卑职这就过去。”无锋应了一声，飞快离开。

大概过了两刻钟左右，无锋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侍卫。

“卑职见过皇后娘娘。”来人跪倒行礼。

“你刚从南凌国回来？”谢瑶看了一眼，见来人风尘仆仆，就连衣服上都是一层灰尘，应该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入宫了。

“正是。”

“关于蔡天芸，你都查到了什么？”

“启禀皇后娘娘，卑职查到的消息都在这里了。”侍卫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让人呈递到谢瑶面前。

谢瑶拆开，将信纸取出。信纸上写的密密麻麻，足足写满了五张！

谢瑶一目十行的快速观看，时而皱眉，时而意外，时而沉思。

这上面的内容大多是关于蔡天芸的，还有一小部分是整个南凌国的情况。

谢瑶看完之后，又将信纸装了回去。

“在南凌国民间，蔡天芸的口碑如何？”谢瑶问道。

在信纸上写的是关于蔡天芸的一些交际信息，以及一些关系网，背景调查等等。

她更想知道，南凌国的百姓是怎么看待蔡天芸，这个以男子形象出现，却是女子身份的特殊存在！

“回娘娘的话，南凌国京城的百姓对蔡天芸的评价很差。男子大多对蔡天芸厌恶，鄙夷，而女子则认为蔡天芸的存在丢尽了女子的脸面。身为一个女子，却整日抛头露面，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卑职偶然得知，也有一些女子暗中把蔡天芸当成了……爱慕的对象。”侍卫秉持着知无不言的原则，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只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很是别扭。

谢瑶挑了一下眉，旋即释然。

回想起蔡天芸一头短发，一身劲装的打扮，微点了下头。

作为女人，蔡天芸的容貌也许不是那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但如果作为男人，这种中性，甚至偏向阳刚的异样的美，的确会吸引一些女子。

“并不奇怪。她一身劲装的打扮，对民间的百姓的确会有一些吸引。”谢瑶道。

“那些人并不是普通百姓，大多是出自大家族，有些甚至还是官宦之家。至于平民百姓的女子，反而相对厌恶蔡天芸。”侍卫摇了摇头。

谢瑶敛眸。这倒让她有些意外。

“对了，蔡天芸跟明惠公主有什么交集吗？”谢瑶再问。

在那五张纸上，她看见了明惠公主的名字，但都是在一些大型的宴会上才和蔡天芸有交集。除此之外，她们更像是两个陌生人。

“没有。凡是跟蔡天芸有交集的人，卑职已经都写在上面了。”侍卫道。

“无事了，退下吧。”谢瑶扬了扬手，不再去问。

“是。”

侍卫走后，谢瑶眸光深邃，心中暗衬：从蔡天芸平日接触的人来看，南凌国皇室对于蔡天芸无疑是十分重视的，经常会和皇子，公主走在一起。

这么重视蔡天芸，却会在这个时候意图发兵？

而且，信上还记录了一条重要的消息，蔡天芸作为使者前来万奇国并没有携带南凌国的圣旨。

甚至蔡天芸以平民身份留在万奇国的消息，南凌国的一些皇室中人都有些意外。

也就是说，蔡天芸是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平民身份，想要留下来！

至于原因，她还不清楚。

寻找凌昱？

明惠公主的棺椁被劫的消息早已传回来，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凌昱动手，蔡天芸却完全没有回去追查凌昱下落的意思。

为了楚寒？

蔡天芸既不喜欢楚寒，又不想要成为嫔妃的权利和地位。

她究竟为什么要留下来？

……

翌日。

谢瑶刚用完早膳，就把苏素等人全都召集了过来，把准备好的材料分发下去。

待产队伍一共四个人，以苏素为首，除了张鹏之外，另外两个人都是女子，一个三十岁左右，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中年妇女，名叫向佳华。接生过三百余位产妇，产子四百余人。

另一个是五十多岁的白发老妪，大家都叫她龟婆婆。一生接生无数，遇到过许多疑难杂症，有成功有失败。

重要的一点，也是楚寒坚持推荐她的一点，龟婆婆手中没死过产妇。

至于龟婆婆这个名字，谢瑶刚听见的时候也有些好奇，后来见了真人才恍然。

龟婆婆驼背的厉害，腰几乎已经弯成九十度了，据说还是从小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身中剧毒，无药可解，能够活到现在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了。

四人中，只有龟婆婆不识字，于是向佳华在一旁边看边讲解。

四个人都有疑问的时候，谢瑶才会出面解答。

就在四个人闷头学习的时候，子晴在外面禀报，“娘娘，蔡小姐来探望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