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过年，打扫、翻新、置办，整个府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叶绾绾倒是不操心这些，都由林姑姑准备，而且现在雪下得越来越大，她一点儿精神都提不起来，只想窝在屋子里看看书、睡睡觉，万事都与她无关。

燕沉倒是回来过两次，但很快又离开了，盯着他的人太多，现在他还不能留在这里陪叶绾绾，以免被人发现行踪给她带来麻烦。

叶绾绾知他打算，倒也没说什么，或者说从那天入宫开始，她就什么都没做了。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夜，其间叶少扬和庄琴送来了不少年礼，太后和皇帝也相继赏赐了不少东西。

叶绾绾是来者不拒，他们要送，她就收着，总不至于嫌东西太多了。

这栖梧别院就叶绾绾一个主子，往年还有燕沉陪着，今年却只有孤家寡人一个，所以林姑姑就把院中亲信聚在一起，摆了好几张桌子，让这个年热闹起来。

等到快要开席了，冬雨跑来告诉叶绾绾，疯娘不见了。

叶绾绾都快忘记有这么个人了，乍然听到还楞了一下：“什么时候不见的？”

冬雨：“大概是昨天晚上，负责送饭的婆子说昨晚还看到疯娘在门口，她早上去送饭，看疯娘没起来就放那儿了，今日府中事务繁多，忙起来就忘了中午送饭的事情，想着已经快晚上了，就备了一份年夜饭送过去，结果看到疯娘早膳都没有动，人也不见了。”

“奴婢已经到处搜寻了一遍，府中都没有疯娘的踪影。”

叶绾绾皱眉想了想，疯娘来了这么多日子都乖乖待着，走得无声无息，想必是自己主动离开的，莫非是去找西关侯了？

如此到也好，反正这事儿跟她没关心，她又没有多少野心，西关侯的势力与她毫无关系，懒得掺和。

此刻叶绾绾只是想一想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只觉得疯娘无足轻重，做什么也与她无关，然而她怎么都想不到，就是这个不重要的疯娘，偷偷干了一件大事。

叶绾绾跟大家坐在一起吃团年饭，一屋子其乐融融，气氛和谐，但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叶绾绾虽然好说话，但绝对不是那种可以跟下人打成一片的主子。

叶绾绾娇生惯养，奢侈享受，从来都是顾自己感受，至于这些下人，她给足银子和赏钱，他们为她好好做事，泾渭分明，从不越界。

是以这些下人对她始终保持着敬畏和梳理，本就尊卑有别，适当的距离才是最合适的相处。

不过此刻导致一种局面就是难得一屋子吃饭，所有人拘谨不已，在叶绾绾面前他们也不敢哭丧着脸，所以只能讨好谦卑的笑着，谨小慎微，生怕出错。

所以哪怕气氛看起来温馨又和谐，实际上别扭极了。

叶绾绾倒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坐在这里他们不自在，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

别说他们，其实她也不自在，还是一个人窝起来的好。

过年虽然要团圆，但也得跟在乎的人在一起才有意义，强迫得来的欢喜，还不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