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终于收拾好准备出门,期间宋宸还在侯府用了顿午膳
别说秦绾绾无语了,就是一众侍女都极为佩服,不愧是摄政王,他真是一点儿不自在都没有啊。
秦绾绾出门有专用的马车,外观低调,但特殊材料制作,防火防箭,跟寻常马车没什么区别。
宋宸看了一眼,就把秦绾绾拉到自己马车上去了。
他的马车也是专门打造的,不比秦绾绾的差,主要还宽敞,路途遥遥,憋在那小马车里多难受。
秦绾绾:「......」
谁说这人卑微讨好的?说一是一,还不给拒绝,这难道不是一种强势?
秦绾绾握拳,情绪在不瞒的边缘起伏,但上了马车之后宋宸也没有过分。
马车很大,一边有长条的软榻可以躺下,天气有些热了,铺的是玉石的垫子,触手生凉却不入骨。
一边是桌子,旁边还有专门放置公文的地方,一排整整齐齐的格子,里面放慢了需要的东西。
秦绾绾扫视了一遍,确定了,她也想要这样的车,但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豪华的马车并非没钱造,只是用不上,而且太招眼,她不喜欢麻烦,尤其是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低调偶尔也可能遇到先前忠王之子那般不长眼的非要胡搅蛮缠,但都是少数,迄今位置也不过一两次,相对来说还是低调些好。
尤其是秦偃越升越高之后,明里暗里多的是人想拿捏她,每次出门她都低调得希望谁都不知道她是秦偃妹妹。
宋宸上车之后让人把茶水和点心送来,自己就去旁边处理公文。
大局刚定,事务繁多,身为摄政王其实挺忙的。
见他处理折子处理得认真,秦绾绾倒也不好闹,宽敞的马车自然是更舒服,既然有人保护,她也不是非要为难自己,索性坐着就是,顺手拿了自己带来的书看了起来。
马蹄声和车轮上交替,因为富有规律,渐渐被遗忘,没什么人说话,吵闹中反而得了一丝安宁。
秦绾绾看着看着也入了神,直到眼睛有些酸涩了才放下书,往外一看,已是黄昏,快要天黑了。
一转头,宋宸也放下了公文,弯腰从旁边的格子里拿出两颗蛋黄大小的夜明珠,打开旁边镂空的银球,夜明珠放进去阖上,柔光盈盈,明亮却不刺眼。
「可是累了?」他朝秦绾绾望过来,顺便给她斟了杯茶水:「再过两刻钟就到驿馆,我已经让人提前去准备,落地就能洗漱。」
秦绾绾动了动唇,到底是一个字也没说。
宋宸似乎习惯了她的冷淡,他知道自己说的她听见了就是,也不在乎她是否回应。
他说的安排好一切也并非妄言,身为掌有实权的王爷,衣食住行,只需要说一声,下面自然有人安排妥帖,更别说他还亲自嘱咐,底下的人更是用十二万分的心。
到了驿馆,秦绾绾下地就去了房间。
此次出行她只带了银妆,宋宸把当初的夜兰送来侍候,夜兰是死士,话不多,主要是保护秦绾绾安全,不过侍候人的事做起来也很是利索,没有丝毫不情愿。
用膳洗漱之后一直在房间里,秦绾绾明显不想见人,宋宸倒也没有逼她,是以到她睡觉,都没人来打扰她。
半夜,秦绾绾是被渴醒的,起身准备喝杯水,夜兰悄无声息的进来,递上温热的茶壶。
秦绾绾吓了一跳,随即掩饰住,接过水杯慢慢喝水,眼角撇到隔壁的房间还亮着灯。
她隔壁的房间,不出意外住的是宋宸,还没睡?
「什么时辰了?」
夜兰
:「丑时末。」
见秦绾绾不欲多问的样子,夜兰有心想说,最后还是压下了。
她不懂主子之间的感情,可别说错了给自家主子添堵。
第二天一早,用了早膳才启程上路,秦绾绾不经意的打量了宋宸一眼,衣冠整洁,不见疲态,依旧是尊贵优雅,一丝不苟。
「怎么了?」
秦绾绾只是看了一眼,但宋宸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轻易就捕捉到了。
明明只是一眼,怎么就被抓包了。
「没事。」好在她素来情绪寡淡,没什么情绪波动,也就不存在尴尬。
上了马车,依旧各坐一边,一个处理公务,一个看书。
不过秦绾绾看书只是娱乐,平日里在家也不是每日都看的。
车外传来「簌簌」的声音,凉风带着阵阵湿意,撩开车帘,竟是下起了雨。
五六月的雨水并不难见,不过距离上一次下雨也是好几天了。
也许是环境的改变,她竟然觉得这路上的雨跟家里下的雨不一样。
撩开车帘把手伸出去,感受雨水落在之间,微凉湿润,很是舒服。
虽然晒太阳懒洋洋的很舒服,但她其实更喜欢下雨,微雨之时漫步其中,大雨之时在屋檐下看如断珠般落下的雨帘。
这一幕落在宋宸眼里,带着面纱依旧难言容貌绝美的姑娘,伸手探向窗外,指尖接着雨水感受上天泽被,眼眸发亮,眼尾微微上扬,眸中波光潋滟。
宋宸手中的公文放下,深暗的眸子落在少女身上,原来她发自内心的开心是这样的。
没有大笑,没有声音,却能感受到她身上蔓延的欢喜和放松,这是否才是真实的她?
果然,费尽心机带她出来是正确的。
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手臂都有些酸软了才收回来。
刚刚坐直身体,一只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用干净的毛巾细细擦拭她的手指。
宋宸擦得很认真,仿佛在做一件非常严谨的事情,神情坦荡,没有丝毫占便宜的意思。
秦绾绾也是习惯了被人侍候,但不至于擦个手还得别人代劳,而且这人还是个男子。
她要缩,宋宸却拉住:「别动,还有一点。」
认真严肃,一丝不苟的擦去水珠:「有些凉,不过现在天热,倒也没事。」
说完才放开秦绾绾的手,对上她狐疑的目光,他依旧泰然自若,半点儿不慌。
他并不是接机牵她的手,咳,就是觉得想帮她擦擦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