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秦绾绾是会的,但运气差,一般钓不上来,如果不是闲得发霉,她都想不起还有这种事情。
宋宸给她弄好了鱼饵她就往河里一抛,不求结果,愿者上钩。
宋宸被她这佛系的态度逗笑了,没说什么,只是一人控着两根鱼竿,耐心的等待着,顺便让人把准备好的茶点拿出来,亲自给秦绾绾冲茶。
秦绾绾是个不爱说话的,这样的环境倒是很适合他们相处。
水声潺潺,岸上酒楼茶肆人声鼎沸,一副太平盛世的祥和景象,身处闹市,却不觉得吵闹烦躁,反而有种别样的安宁。
秦绾绾不在乎钓鱼,倒是宋宸手气好,很快就拉起来一杆。
「豁,还挺大。」
一尺长的桂鱼,看着就肥美。
鱼儿入捅,秦绾绾难得看了几眼,她从没钓到过这么大的鱼,羡慕。
「哎,你的鱼竿也动了。」
拉起秦绾绾那根鱼竿,又是一条,虽然小了点儿。
秦绾绾也来了兴趣,干脆接过自己的鱼竿钓了起来,挂饵抛竿,静心等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亲自上手的原因,这一回好半天都没有反应,反倒是宋宸拉起了好几条。
明明是一样的地方一样的饵料,这还能区别对待?
「哎......」
鱼竿突然有了动静,也不知道是多大的鱼儿,直接把她的鱼竿都扯走了。
宋宸反应迅速,足尖在水边一点,一把抓住鱼竿,快速掠过水面踩到河边的护栏之上,顺势提起鱼竿,上面竟然挂着一条足足两尺长的鱼。
怪不得刚刚把她鱼竿都扯走了。
宋宸飞身落回船上,笑道:「绾绾厉害,这鱼估计都快成鱼王了。」
虽然不是自己拉上来的,但是到底是自己的鱼钩钓上来的,还是很开心的,她脸上笑意不显,但眉眼却弯了弧度,清冷的眸中闪过潋滟光泽。
宋宸看得眸色都深了几分,这样的景色可难得。
鱼被送到后面的小船,很快被打理干净烹饪,等到秦绾绾钓起第二条鱼之时,炖煮好的鱼肉送了过来。
鱼很大,分成了几种做法,炖、炸、糖醋、红烧。
自己钓的,又鲜又美味,而且还在河上用餐,这倒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是桂花酒,要尝尝吗?」
宋宸拿着一小坛子酒征询她的意见。
秦绾绾很少喝酒,并非不会喝,尝一尝还是可以的。
也许是菜太美味,秦绾绾点了点头:「一杯就好。」
宋宸斟满递过来,一瞬间花香混合酒香扑鼻而来。
酒很香,还带着丝丝的甜,不过秦绾绾却不贪杯,一杯喝完酒不再要了,只是低头吃鱼,最后剩下的酒全都落入了宋宸的口中。
吃完又钓了一会儿,两人才上岸,此刻的肃阳城依旧繁华。
两边楼阁灯火璀璨,路边各种小摊琳琅满目,哪怕此刻已是夜晚,却依旧人来人往,无比热闹。
「绾绾逛过夜市吗?」
宋宸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人太多,小心别走散了。」
秦绾绾一个愣神就被牵着走进了人群之中,来往行人接踵擦肩,谈笑打趣、叫卖吵嚷,是秦绾绾极少见到的热闹非凡。
她素来不喜欢闹市,但也不讨厌,仔细想想,她不是不喜欢逛街,而是没有逛街的理由和相约逛街的人而已。
手腕被捏紧,宋宸带着她在人群中穿梭,他脸上带着笑意和新奇:「我也是第一次这般逛街,以往都没心情,今日倒是有幸看看新鲜。」
秦绾绾
想起宋宸的过往,突然间有些心软,宋宸的过去太过艰难,哪怕只听得秦偃说上一成,都已经让人震惊。
尊贵的出生,却活得还不如平凡人,在皇宫时宛如地狱,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离开皇宫,那是又一个地狱。
从尸山血海中爬回来,又杀入尸山血海中去。
他该是苍穹之上的雄鹰,制霸一方的枭雄,这般人物,怎么都不该是现在这般温柔和善。
真正的他又该是怎样的人呢?
低头看着被他紧握的手,所谓的当哥哥退一步,也不过是看她接受不了以退为进罢了。
如他这般的人物,就算装得表面再和善,骨子里也是霸道强势,不过是换个方式得到他想要的。
「看看这个。」
楞神间两人来到一个小摊子面前,小摊子上卖的是扇子,折扇和团扇,有画花草,也有画仕女,还有空白的,可以自己作画。
宋宸一眼看上的是一把紫竹做的白色团扇,扇面洁白,还没作画。
摊贩看到生意来了,连忙笑嘻嘻的招呼:「这位公子,这边有上好的彩墨,您可以亲自作画送给姑娘。」
宋宸显然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同时又挑了一把绢布折扇,拉着秦绾绾坐到了后面的桌子上。
面前摆着研磨好的颜料,宋宸将折扇铺开递给秦绾绾:「绾绾试试?」
她手里是折扇,而他拿的却是团扇,想要交换礼物之心昭然若揭。
秦绾绾眉梢一扬,缓缓将袖子挽上去,提笔。
两人各自低头描绘,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宋宸先放下了笔,探头想要看秦绾绾的,却被她挡住。
画好,将扇面微微烤干,付了钱继续逛街。
宋宸自然的将团扇递给秦绾绾:「看看。」
说着想要顺势接过她手中的折扇,却被她不动声色的躲过。
团扇上画了一丛牡丹花,蝶舞翩跹,花开正艳,花丛下躺着一只橘色的猫儿,睡得香甜惬意。
画得还很生动,秦绾绾倒是挺喜欢那猫儿,所以没有退还团扇。
宋宸欲言又止,他的折扇呢?
奈何他望穿秋水,秦绾绾就像是忘记了这事儿一般,根本没有把折扇给他的意思。
一路上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不过能让秦绾绾看上的也不多,随便买了些就回了住处。
「碰!」
门当着面关上了,但摄政王还是没能得到他的折扇。
「王爷?」夜兰奇怪的看着宋宸,不是刚刚才回来么?王爷盯着姑娘的房门做什么,又吵架了?
宋宸握拳,万千酸涩往心里咽,终究不敢太急切。
他不得不忍耐,因为在乎,所以克制,但他却不知自己到底能克制到几时,心里那想要拥他入怀的欲望都快要将他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