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杯杯灌在肚子里,脑子渐渐变得麻木。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记得杯中的酒味道很好。
燕宁陪她喝着,一杯接着一杯。
他的眉头始终皱着,今日的君令仪太过反常了。
她曾经也爱酒,却从未这样喝过。
天色渐晚,君令仪喝了不少,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意识也不那么清晰了。
倒是燕宁的酒量特别好,喝的也没有君令仪那么快,还清醒着。
燕宁给了她倒了一杯酒,凝眸看着她。
君令仪砸吧砸吧嘴,道:“你倒的酒酸了,难喝。”
燕宁翻了个白眼道:“自己倒,小爷还不愿意伺候你呢?!”
君令仪挑眉,自己给自己倒酒。
燕宁闷声喝了两杯酒,抬眼看着君令仪,开口道:“到底怎么了?”
语气是少有的认真。
怎知君令仪只傻傻笑着,摸着酒杯道:“嘿嘿嘿,好喝。”
“……”
燕宁蹙了眉头,又试探性地开口道:“是不是因为秦止?”
君令仪抱好酒杯,砸吧砸吧嘴道:“真好喝。”
“……”
燕宁瞪起双眸,嫌弃道:“你丫喝傻了?!”
闻言,君令仪也瞪了眼睛看着他,怒斥道:“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
这下倒是不迷糊了。
燕宁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再看向君令仪的时候,便看见她一个人抱着酒壶在地上傻笑。
燕宁的眉头拧紧,道:“酒量越来越差,又喝醉了。”
君令仪抬脚踹在他的小腿上,整个人像是炸毛一般瞪着燕宁,道:“你才喝醉了,我是千杯不醉。”
她的嘴巴扁了扁,脸颊因为醉酒染了几分粉红。
燕宁起身上前,道:“行了,别耍酒疯了,小爷带你回房睡觉。”
说着,燕宁上前,把君令仪扶起来。
君令仪摇了摇脑袋,骤然推开燕宁。
她的身子倚着墙壁,醉醺醺开口道:“别碰我,流氓!”
她的眼睛闭着,醉的特别彻底。
燕宁看着此刻的君令仪,眉毛挑了挑,骤然笑道:“令仪姐姐,小爷突然发现,此情此景,小爷若不做点什么,真有点对不起你对我的称呼。”
君令仪的身子还贴在墙壁上。
她的眼眸闭得紧,身子侧向一边。
燕宁向前,将她抵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距离骤然拉近,他的眸子垂下,看着她醉酒的模样。
一瞬怔忪。
本准备逗逗她,可此刻逗弄的话竟一句都说不出口。
她的眉眼,她的鼻,她粉红的脸颊,她的唇瓣。
一样样映入他的眼眸。
他一直喜欢的姑娘,近在咫尺。
耳边能听得见心跳的声音,燕宁的喉间轻动,脸颊不自觉前倾了些。
他不贪心,只想求一个吻。
鼻尖能嗅到她身上的酒味儿,燕宁想,这大概是他做过的最冲动的事情。
唇瓣马上要碰触她的脸颊,却是君令仪骤然抬脚,一脚踹在燕宁的下身。
“嗷!”
燕宁叫唤了一声,捂裆连连向后退了几步,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在地上,咬牙道:“君令仪,你大爷!”
君令仪的脸上依旧是迷糊的笑容,傻笑道:“流氓,踹死你!”
燕宁:“……”
燕宁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站起来,却是君令仪踉跄走到他的面前,一边踹一边开口道:“踹死流氓!”
眼见着一脚脚落下来,燕宁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喊道:“我是燕宁!”
“燕宁?”
闻言,君令仪停住了眼前的动作,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眸。
燕宁见景,赶忙把脸从手臂里露出来,指给君令仪道:“对!我不是流氓,我是燕宁!”
君令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又是一阵“腿脚雨”向着燕宁袭来。
一边踹还一边喊着,“踹死燕宁!”
燕宁:“……”
君令仪最近被秦止养的活力十足,每一脚都很是有劲。
看她一边喊一边踹自己。
燕宁都不知道这得是多大的仇!
他发誓,他特么再也不和君令仪一起喝酒了!
趁着君令仪踹不动的工夫,燕宁倾身而上,忍着身上的疼,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君令仪按倒在地上,顺便把自己的腰带扯下来把君令仪的双手绑在桌子腿上,防止下一波侵害的来袭。
君令仪虽双手被束,酒劲却没过去,脚下还一个劲儿地蹬着。
燕宁休息了一下,看着君令仪,顺便擦了擦脑门的汗。
他现在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原来让他们少喝酒了。
君令仪躺在地上来回挣扎。
手腕被蹭破了,她的动作却不停。
燕宁眉头皱起,道:“别动了!”
君令仪不听。
燕宁磨了磨牙,准备上前亲自制止君令仪的动作,谁知道君令仪的脚又向着她踹了过来。
双脚用力,顺便还踹倒了旁边的凳子。
一个精致的瓷瓶从凳子上掉下来。
“啪!”
碎的特别彻底。
燕宁整个人惊在原地,心口一痛,“小爷的小瓶瓶!”
君令仪的腿又是一轮,一脚踹漏了旁边的花盆。
燕宁抽了一口气,心口又是一痛,“小爷刚种的小花花,还特么没发芽呢!”
他的眸子转过,怒道:“君!令!仪!”
君令仪似是听不见他的话,只是憋足了劲挣扎。
燕宁长吁了一口气,开门探个头道:“来人!”
小厮站在门前,听着里面噼啪地响声,却只垂首道:“燕公子。”
燕宁的脸色特别难看,道:“去把平西王叫来。”
小厮一怔,良久道:“燕公子,小的……”
“就说君令仪疯了!”
小厮眨眨眼,末颔首道:“是。”
小厮走后,燕宁又回到了屋里。
离着桌子近的东西已经被君令仪踹坏了大半了。
燕宁本来是听说了君令仪小产的消息心情不太好,准备借酒消愁。
他喝酒甚是讲究,喜欢把场景布置的甚是赏心悦目。
谁知道最后“愁”是乌龙,他的那些宝贝都被君令仪踹了!
心下想着,燕宁又下意识捂了一下身下。
“嘭!”
又是一声。
燕宁的心口都疼习惯了,赶紧抓紧时间把幸免的东西搬得离君令仪远一些。
这特么喝酒之后就是个拆迁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