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梓墨把情况汇报给孟一凡,孟一凡开始不相信战狼组,不过短刀的忠心,孟一凡不想也不愿意怀疑。
孟一凡叫来了短刀:“短刀,现在宗人卫抓到一个越之的线人,据线人透露,战狼组可能是有人有意传假消息过来。
而且顾清的五千大军清理战场也并没有发现春风和端云睿的踪迹。
朕有理由相信,这一场大败,可能是一场阴谋,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可能就是春风和端云睿,还有战狼组的某几个人。
也怪朕疏忽大意,只想让春风和端云睿作为马前卒,没想到白白葬送了一千二百将士的生命,朕的过错啊。”
孟一凡十分的懊恼,他明显小看了春风和端云睿。
孟一凡紧接着说道:“短刀,南江七杰都是你的仇家,这战狼组虽然是你做临时统领,但是你也不能徇私舞弊。
他们都是杀手出生,也没有文化,以前都是靠命令做事,现在突然换了主子,也可能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战狼组不可用,这些的下场就只有死,一个不能留。通敌叛国是没有出路的。
短刀你有什么想法?”
“这,皇上,臣该死,虽然没有管理几天战狼组,但是让战狼组出动执行任务也是臣督办,出了这等大事,臣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至于春风和端云睿,确实都是臣的死敌,如果战狼组和春风一伙儿人私通叛国。
臣愿意手刃了战狼组,一个不留。
臣的命是皇上的,现在出了这等事,皇上给臣一个机会,臣一定配合宗人卫查个清楚。”
韩梓墨也冷冷的说道:“短大人,任重道远啊,一千二百将士,就是有六千的家属都失去了亲人。
战狼组真的得好好查查。”
说完韩梓墨便离开了皇宫,短刀不敢和韩梓墨顶嘴,虽然韩梓墨没有官职,宗人卫只是皇帝内卫,身份神秘没有官阶,但是韩梓墨是皇帝的大舅子,谁都知道皇帝对韩梓莹不一般,宠爱有加。
等韩梓墨走了,短刀对孟一凡说道:“皇上,臣有一事不明,战狼组已经深入越之打探消息,他们并不知道先头部队是春风带兵。
臣感觉如果这些说法成立,那肯定朝中有内鬼,而且此人可以得到高级别的机密。
”
孟一凡思考了一下,能知道春风带队的人其实并不多。大理寺和八扇门方面也就秦泰等人知道,这些人应该不会是内鬼。
宫里能知道这事的就是自己身边的太监王长荣,虽然这个王长荣以前也是厂公一手带出来的,但是经历了厂公的事情,难道他也是奸细。
孟一凡想想就感觉头大,他没有那么多心思再想着去测试王长荣。
短刀看周围没人,便小声和孟一凡说:“皇上不如下旨把我免了,然后让战狼组回京。
我没了这个头衔反而更方便查案。
战狼组回京后,皇上再在王长荣在场的情况下说要囚禁战狼组,接受审判,但是却不行动,我派人盯着,王长荣必然会派人与他们接头。
到时候便能证据确凿。
如果一系列行动没有反应,战狼组到时候也都回到霸尚,再一个个审讯也不迟。”
孟一凡听了短刀的话却有道理,便等短刀走后,让王长荣拟了圣旨临时撤了短刀战狼组统领和御前总兵的职位。
短刀毕竟在官场也混了几个月,还参加了几次破案,已经破有经验。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便是厂公。
厂公前段时间就是让无影门出动杀的穆王爷,可见厂公和无影门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这个王长荣要不是宫里缺人,皇帝也不会用他,这人以前都在厂公手下跑活儿,受了不少厂公的恩惠,会不会这些消息就是第一个时间告诉厂公,再由厂公传出去的。
短刀偷偷来到了皇帝孟一凡给厂公安排的外宅,这样重大的消息,他相信王长荣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厂公。
要知道厂公当年被抓,就是短刀的手笔,相信厂公对短刀也是恨之入骨。
蹲守了两个时辰,果然有人来到了外宅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这人便进入了外宅。
外宅虽然有人把守,但是十分松散。
短刀一个健步便上了墙,翻进了外宅。只见那人在厂公耳边窃窃私语,厂公突然哈哈大笑。
厂公摆摆手,那人便迅速离去,短刀也上墙离开。
短刀一直跟踪那人,就见那人鬼鬼祟祟竟然进了皇宫。
短刀没有再追,他知道这人一定是宫里小太监,受了王长荣的命令去给厂公报信。
看来自己的推断也错,这些信息都是王长荣通过小太监传给厂公的,然后厂公自然将这些消息传给了战狼组。
第二天短刀直接到了韩梓墨的府上,将情况告诉了韩梓墨,因为自己被撤职,无法进宫,只能让韩梓墨代为转告皇帝。
下午时分,宫里就对王长荣进行了抓捕,八扇门也将原来软禁的厂公抓入了大牢。
审讯由秦泰亲自负责,秦泰一看是杀死自己老丈人的凶手厂公,便来了劲,上次皇帝为了以后能和无敌道人有联系,给厂公了一条活路,看来这次是不能留了。
秦泰直接严刑拷打了王长荣,他早就听说这个白白胖胖的太监,是个软骨头,特别胆小。
果然一顿毒打以后,王长荣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我全都招。”
秦泰一笑,“早这样,不就不用挨打了吗。那就说说吧。”
“秦大人,我冤枉啊,我是受了张公公(厂公)的威胁,才帮他点小忙的。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死了好多将士。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只是把消息告诉了张公公,谁知道他竟然通敌卖国。”
“你还不老实,明明就是你有意为之。为何说是受了威胁。”秦泰接着说道。
“秦大人,我触犯了宫里的条例,太监不能和宫女私会。我和玉坤宫的宫女琳巧儿私定了终身。
大人,你知道,我们这些残缺的人,也就是想找个人陪伴。没有别的想法。
可是这事被张公公发现了,当时他在位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
可是后来他被软禁了,突然有一天,他让小太监小全子给我递了一个纸条。我就全明白了。
我也是想保住我的饭碗,便听了他的话。
我有罪,我知道自己错了。秦大人,你帮我在皇上面前求个情吧。
奴才还想回到皇上身边,我外宅有很多银子,可以都给您。”
王长荣哭着说道,鼻涕已经流到嘴里。
秦泰冷冷的一笑:“你这狗奴才,害死了多少人,还想回到皇上身边,皇上最恨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秦泰吩咐下面人继续审问,他知道王长荣这软骨头很快会说出更多线索。
果然几个预审一阵威逼利诱,王长荣有开口。
他说道:“宫里其实有很多张公公的眼线,还有宫女也是听他的话的。
其实都是以前多多少少犯了错,有了把柄在张公公手里,所以为了防止他告发才听了他的话。
我可以列一个清单出来。
大概有一百多人,我这算不算立功行为,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到王长荣哀求着,秦泰说道:“行吧, 算是立功,会宽大处理的。你好好把清单写出来。”
王长荣破涕为笑,知道自己可能不用判死罪了,长出了一口气。
秦泰来到审讯厂公的审讯室,只见厂公嘴角露着笑容,好像看透了生死,他轻蔑的笑着,似乎在嘲笑秦泰这些还混迹于官场的人,似乎在说你们这些往上爬的把戏只是我玩剩下的。
秦泰不慌不忙的说道:“厂公,这是第二次审您老人家了吧。”
“有话快说,别磨叽。”厂公没好气的说道。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一直不明白,你这么一个没有后的人,是什么支撑你活到今天。
皇上已经宽宏大量,给你一个外宅住着,没想到你竟然能传统宫里太监把情报卖到越之去。
你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你还就问着了,这次告密,我就是想出口气。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就是看不惯短刀那小子,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有今天,我还会是大内总管。宫里的一切都少不了我。
王长荣是把消息告诉了我,可是我转头一想,短刀这小子不是负责战狼组吗,这次要是情报出了问题,第一个逃不掉的便是短刀。
要不是王长荣这软骨头,你们能猜到是我?
哎,只怪我用错了人。用了这个软骨头。”厂公愤愤不平的说。
“一千五百人的性命,就因为你要报复短大人,白白葬送了。在你眼里,人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我们做太监的,生来就是被阉割的人,活着有什么尊严,谁在乎过我们,我又何必在乎他们的生命,不过是草芥而已。”
“那春风和端云睿呢?”
“哈哈哈,我猜他们已经成了越之的座上宾了。来年开战,估计还会带着越之的军队来对付南江的军队了。哈哈哈。你们晚了一步。”厂公笑的有点忘乎所以,似乎让南江覆灭是他最后的遗愿。
“你不是指望有朝一日能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吗?现在难道不想了吗,皇上不是没有给你机会。”
“等不了了,无敌道人不知道身在何处。我是希望恢复身体,可惜啊,这辈子可能是没有机会了。我现在就等着皇帝来杀我了。”厂公闭上了眼,他流泪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残缺而流泪还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