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没有想到干指的办事效率竟然这么的高,第二天便拉着他去姑娘家说媒。
按照干指的意思,秦天带了很多礼物,到了姑娘家,是个不大的四合院,工部的作品,都是四四方方,十分齐整。
姑娘名叫别友儿,父亲别老三是地下城古董店的老板,可是双腿有残疾,行动不便,只能用自制的轮椅行动。
秦天带了各种水果,床单被罩,凡是能想到的东西,足足备了一马车,当然这钱是干指出的。
别老三听了秦天的身份,咳嗽了三声,只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咳嗽,别老三突然笑了,“坐坐,坐。干兄弟,坐。”
两人落座,别老三笑眯眯的说道:“我这个闺女心高气傲,我们这个出生,本是戴罪之身,才会在地下城混迹那么多年。
这闺女非得要嫁个有本事有能耐的男人,这地下城是什么鬼地方,哪里有这种人,无非是杀人劫货的,没法在地上混的,才会去地下城。
你们看,这不,就耽误了,都二十了,别家闺女都生了两三个娃娃了,我们家闺女还一个人单着。
这回秦姑爷来了,我这颗心可就放下了。”
听了别老三表态,秦天也放了心,这就算事情说定了。
秦天把事先准备好的银票拿了出来,足足一千挂银,这可是一笔大数目,别老三起码要赚好多年才能攒下那么多钱。
别老三看了银票,喜笑颜开:“还是干兄弟介绍的人靠谱,姑爷这也是真大方。”
秦天微微一笑说道:“岳丈大人哪里话,这都是小婿应该做的。”
三人相谈甚欢,干指突然说道:“别老爹,秦大人有公务在身,择日便要带您闺女去霸尚城,您这腿脚不方便,我也会派马车送您过去。您意下如何。”
“哎呀,我这老残废就不去霸尚了吧。这钱足够找个下人照顾我下半辈子了。我就踏实守着我的古董摊子。挺好的。
他们小两口过他们的日子,我跟着干嘛。
我们家也没什么亲戚,也不用办婚礼,小两口过的好才是真。”
别老三这么一说,别友儿从屋里跑了出来,一下跪在了父亲的面前,“爹爹,我不愿意留下你。”
“哎呀,傻孩子,你去霸尚和姑爷过日子,我一个糟老头子跟着去干嘛。
我也舍不得我的古董摊子。”
说着别老三立刻要求女儿整理行装,跟秦天一起走。
别友儿哭着说道:“爹,我这还没过门呢,你就赶我走。”
别老三一狠心,说道:“快走吧,走了,我也清净。赶快收拾东西。干兄弟,也麻烦你,找个靠谱的下人。”
干指说道:“那是不用说,我府上抽调两人便可。要是您老不满意,我再换人。”
别友儿也知道父亲在气自己,不想让自己成为拖累,只能去屋里收拾东西。
夜里在月甸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成亲仪式,仪式后,干指便带着别老三和下人们回去了,把时间留给了小两口。
小两口的洞房花烛夜,自然是卿卿我我,躺在床上,别友儿说道:“相公,我有一事,不想瞒你,却不知当说不当说。”
秦天怀抱着友儿,说道:“友儿但说无妨,下人都已经退下,这宅院里应该没有外人。”
别友儿将头贴在秦天宽阔的胸膛上,轻声说道:“相公,其实这一切是干指安排好的,包括那天与你相见。
不过,奴家没想到相公一表人才,一眼就相中了相公。”
“哈哈哈,友儿说的这些我也都知道。自然是干指怕不能控制我,才想让我纳妾,我就顺了他的心。”
别友儿眨着大眼睛不明白秦天的意思:“相公,那你都知道,怎么还愿意娶我。”
“友儿,那乖巧可爱,我秦天又怎能放着美人不娶。”
“讨厌,相公,你这可是中计了,相公今后要如何打算。”
“我也不知,顺势而为吧,小小的越之国想搬动南俞,确实有些自不量力。可是我的妻儿都在干指他们手里,我也是没办法。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这条路能走多远。”
别友儿突然坐了起来,“相公,我有一计,不知道行不行。”
秦天也坐起了身,“友儿你说吧。”
“我爹其实是干指的眼线,我猜我爹早晚会去霸尚,只是我爹知道我相中你,所以想让我有个美满婚姻,不想把这婚姻大事便成一桩生意。
所以我爹便以行动不便,要看着古董摊子的理由不去霸尚。
我想不如相公做个双面间谍。南俞固然是势力强劲,我感觉越之国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不如相公在南俞皇帝那里把此事说明,到时候哪边有利再站队哪边。”
“说的也是,只要我妻儿能从越之国接回来,我便不用怕他们分毫。何况我现在还有你在身边。”
别友儿听了,趴在秦天怀里,“相公,我也有你。”
二人便又是云雨一番。
第二天清晨,姜天,秦天和别友儿便带着假干指一同赶回霸尚城,至于为什么半路娶了个媳妇,秦天自然有自己的说辞,只要抓住了“干指”,别的都好说。
离开城民村时,别友儿哭的梨花带雨,她确实舍不得父亲,别老三也舍不得女儿。
可是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这一天还是来了,别老三看着远去的马车,呆呆的不说话。
干指用脚踢了踢别老三:“老三,你小子为啥不去霸尚啊,交给你的任务不完成。”
别老三斜眼撇了一眼干指:“小干,我都是个废人了,跑那么远,你感觉我能看住我姑爷吗?”
“呦呦呦,都姑爷姑爷的,喊上了。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就你闺女从小在地下城长大的丫头,可能嫁给八扇门正五品吗?”干指说道。
“我知道我们家的身份,可是我在这院子里待惯了,实在不想费那力气。我都是个没腿的人,你就让我舒服两天吧。
再说了,友儿是个聪明孩子,你的任务她能完成。
我姑爷也是聪明人,他能随随便便就听了你们的吗,关键还是你们得成大器。谁不想做封疆大吏啊,你们越之国也得行啊。”
被别老三那么一说,干指又气又恼,也不知道骂他什么好,只能气呼呼的走了。
一路上,负责“看管”假干指的当然是姜天,秦天本来就是姜天的头儿,自然和别友儿一边走一边逛。
本来月甸到霸尚沿途不需要翻山,从山脚下便可以到达霸尚,可是小两口偏要上山看看,姜天只能和假干指在山下等着。
友儿没怎么出过门,看哪里都十分新奇,秦天突然想到在山上能看日出,便和友儿说道:“友儿,你看过日出吗?”
“日出,我以前连太阳都很少看见,天天呆在地下城。”
“那好,那我便带你上山看看日出。”
他们在快到山顶的地方的一处人家借宿了一宿,这一晚,别友儿十分兴奋,始终睡不着觉。
秦天看别友儿那么兴奋,别问人家借了大衣,去看日出。
天越来越亮,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处在一片红光中。
太阳从另一座山背后露出半个脸。他们身上都染上了红色,这不只是太阳光,而是脚下土地的扩展,那红色的土地,也正从黑夜里显露出来。
“多好看啊。太好看了,我看到日出了。”别友儿大喊了起来,她抱着秦天的脑袋,猛亲了几口。
不一会儿太阳便高过了山头,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别友儿稚嫩的脸儿翻着红光,不知道是那太阳的光还是自己的脸红,她兴奋极了,
“相公,我看到日出了,”她又喊了起来,像个顽皮的孩子。
秦天就爱这种天真,这是他好久好久没有遇到过的天真。
不到一炷香时间,太阳已经升到了脑袋顶。
秦天拉着友儿,往山里人家的房子走去。
他们的四周是从红土地钻出了大大小小的石头,石头的缝隙里又钻出了许多野花,全都有一层淡淡的光。
友儿拉着秦天的手跳起来,说:“我们以后常出来游玩,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天和地。”
秦天这时发现自己一直是让别友儿拉着走的,无怪乎很轻松。
下了山,丘陵把天空切出了花边,挡住了视线,秦天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是这样宽阔,眼前的景色都不能装满。
别友儿含笑看着秦天,秦天也含笑看着她。
他们共有一个念头,再爬高一点,看一看更远的,更远的地方。
别友儿在前面跑着,秦天在后面追着,他们翻过了一个山头,山上的气温也越发高了起来,不再像凌晨那般寒冷。
他们在山上玩了一整个上午,疲惫了才回到山里人家。
热情的山里人已经准备好了吃的,都是山里的山珍,特别的鲜美。
别友儿脸上总是带着笑,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觉得秦天就是她生命的太阳,带她走出了月甸的黑暗。
下午时分,他们两人终于下山了,姜天和假干指正在一处酒家喝酒,两人已经喝的满红耳赤,看他们二人来了,便也拉着一起喝酒。
别友儿大笑道:“你们俩可别给别人看见,你们一个捕快,一个是贼,怎么还一起喝酒了。”
说到这里,姜天才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开始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