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陆氏现在胎位还不是特别的稳,宁氏又特别交代她不要累着自己,毕竟薛宁还有两个多月才生产,只是给小孩子做一套小衣服的话,这时间完全来得及。
陆氏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已经开始规划要给未来的小侄子或者是小侄女做什么样的衣服?
这可是她第一次向小姑子展现自己的女红,绝对不能马虎。
想到小姑子的预产期在冬季,又想到今年是虎年,陆氏很快便决定给未来小侄子或者是小侄女做一个可爱的老虎帽子,一双可爱的老虎鞋子以及一套透着老虎图案的衣服。
小姑子的预产期间离过年很近,小孩子又要喜庆一些才可爱,颜色方面便以红色为主。
打定主意后,等傍晚丈夫回家,陆氏便和丈夫说自己明天要和他一起进城去买东西。
薛荣不赞同的看着妻子:“大夫不是说让你静养吗?你现在胎位还没有彻底的稳下来,还是不要乱走的好,你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我给你买了送回来便是。”
陆氏看着薛荣道:“我需要买一些布料和针线,这些东西你都不懂,万一你买回来不是我需要的怎么办?”
薛荣:“那你需要什么你跟娘说,让娘去给你买不就是了。”
他不懂,娘懂啊~
陆氏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这样支使娘不太好。”
薛荣:“这有什么不好啊的啊,你现在是情况特殊,就算你愿意自己去买,娘知道了也不会让你去的。”
看陆氏还想说,薛荣直接开口将宁氏叫进房间,然后让陆氏把自己的需求告诉宁氏。
“……”
陆氏欲言又止的看一眼丈夫,然后不好意思的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告诉宁氏:
“辛苦娘了。”
宁氏笑眯眯的摇头:“这有什么辛苦的,不过是帮你去买一下东西而已,荣儿说得对,你现在需要静养着,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就是了,咱们一家人客气什么啊?”
陆氏乖乖点头:“好的,娘。”
宁氏问陆氏还有没有别的需要她买的,确定没有后,笑眯眯的转身,然后一出房间脸就拉了下来。
薛大山见宁氏阴沉着脸进屋疑惑的询问她怎么了?
宁氏神情不悦道:“荣儿叫我过去,说陆氏想买东西让我帮她去买一下。”
薛大山喔了一声:“她现在需要静养,确实是不宜出门,你帮她买一下就买一下罢,至于这么拉着脸吗?”
宁氏:“我不是不高兴去帮她买东西,我是不高兴她不直接跟我说,我早就说过了,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就是,她偏不跟我说,干什么都非要麻烦荣儿。”
“若是荣儿自己能做的,她让荣儿去做也便罢了,可她明知荣儿一个大男人搞不清楚什么布料什么针线之类的,她宁肯让荣儿带她进城去买也不直接拜托我去买。”
“说到底,她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所以才会处处的怕麻烦我,我就不喜欢她这扭扭捏捏的劲儿。”
薛大山好笑的看着宁氏:“我倒是觉得儿媳妇对你客客气气的挺好,她要是对你一点儿不客气,仗着自己怀孕对你指手划脚的,你愿不愿意另说,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疼,咱们儿子是个疼媳妇儿的,我也是个疼媳妇儿的,我可不想我媳妇儿被我儿子媳妇儿指手划脚的。”
宁氏闻言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嗔怪的看着薛大山:“油嘴滑舌。”
薛大山主动拉起宁氏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软话,只把宁氏哄得心花怒放,再也无心和儿媳妇计较。
第二天一早,宁氏便进城为儿媳妇购买她需要的东西。
想到儿媳妇天天吃很苦的安胎药也不容易,宁氏又为儿媳妇挑选了一套时下流行的衣裙。
从布庄出来,宁氏又去买了儿媳妇最喜欢的点心。
陆氏收到东西很感动:“谢谢娘。”
宁氏再次叮嘱陆氏不要过于费神,有什么需要就跟自己说。
陆氏乖乖巧巧的答应着,心里想的却是能不麻烦婆母就不麻烦婆母。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真的不想怀孕怀得这么娇贵,偏偏她的身体不争气,不但要卧床休息,还得要婆母来照顾自己。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担心自己第一胎生出女儿或者是不健康的孩子。
到时候万一婆母和丈夫都嫌弃她没用怎么办?
幸好宁氏不会读心术。
不然知道陆氏心中所想的话,只怕宁氏要给陆氏安上一个心机女子的称号了。
两天后,薛宁和秦珏一起回娘家。
薛荣一大早就站在村口迎他们。
一些村民见他守在村口,好奇询问他干嘛?
得知他在这里等薛宁和秦珏回来,闲来无事的村民便一起等。
很快,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薛宁今天要回娘家。
不少人自发的到村口等待。
这可是他们村子嫁得最好的姑娘,就算薛宁不是他们的姑娘,他们也与有荣焉。
薛荣看到村口不知不觉站满了人顿时:“…”
其实大家不必如此热情的。
就在薛荣想着要不要劝走大家的时候,一队车马出现在了视野里。
为首的马车高大而华丽,马车头子上还挂着一个写着秦府的牌子。
一些认字的村民们将秦府两个字念出来后,大家便笃定这是薛宁夫妻回来了。
大家看到驾车的车夫对着马车里面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看到马车车门被打开,紧接着就看到珠圆玉润的薛宁探出头来。
“妹妹~”
薛荣第一个朝着薛宁挥手并主动向前迎去。
“大山家姑娘回来了。”
…
大家跟在薛荣身后七嘴八舌的开口。
“哥~”
薛宁朝着薛荣挥挥手,然后又向热情的大家打招呼。
毫无疑问,薛宁和秦珏回到薛家村获得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大家一路从村口将薛宁夫妻二人送至家门。
到了薛家门口,大家自觉站定。
薛宁见状,让云桂把自己带回来的一些糖果点心分给大家,自己则先挺着肚子回家。
“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
薛大山和宁氏两人在家门口将薛宁夫妻迎进家门,看到薛宁夫妻带回来的东西,两人嘴上客气着,眼里却带着笑意。
他们倒不是贪图女儿女婿的东西,只是女儿女婿回家带着满满的礼物,让别人看了,他们做父母的,自然是脸上有光。
薛宁笑眯眯的回答:“我几年都没回家了,总归是要多带些东西回来的。”
薛大山和宁氏一左一右的护着薛宁进屋后,薛大山和薛荣留在客厅里招呼秦珏,宁氏则带着薛宁进入儿子儿媳的房间:
“你嫂子昨天上午给自己倒水喝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肚子有些出血,大夫来看后说有流产的迹象,她现在必须卧床静养,所以没法儿出来迎你。”
薛宁闻言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倒个水还能撞到自己的肚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吗?
宁氏一边扶着薛宁的胳膊踏进儿子儿媳的房间一边小声的叹气然后什么都没有说。
儿媳妇撞到肚子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要知道这段时间她照顾儿媳妇可真的是小心翼翼,该叮嘱的话翻来覆去的说了许多遍,谁能想到她转头就把自己给撞了呢?
也就是现在家里条件不错。
要是换作普通的家庭,谁能经得住她这样三天两头的请大夫?
陆氏躺在床上满是懊恼。
看到宁氏扶着大着肚子的薛宁进屋,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就是妹妹吧~”
“嫂子好~”
薛宁看着陆氏笑眯眯的打招呼:
“虽然咱们已经通过信,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陆氏点头:“是啊,本来你时隔几年才回娘家,我作为新嫂子应该好好的招待你的,偏偏我自己不争气,不但不能好好的招待你还得在床上躺着养胎。”
“妹妹,你可千万别跟嫂子计较,等嫂子胎位稳了,一定向你赔罪。”
薛宁笑着开口:“都是自家人,说得这么见外干什么?”
“嫂子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把胎坐稳,别的不要多想。”
“来日方长,嫂子想招待我,以后有的是机会。”
“嫂子别坐着了,快躺下吧,大夫不是说你要卧床静养吗?”
陆氏闻言感动的点头。
虽然她喊薛宁一声妹妹,但其实她心里还挺没底的。
毕竟薛宁的社会地位比她可高多了。
她有些担心,万一薛宁看不上自己怎么办?
现在看来,薛宁这个小姑子还是很好相处的。
虽然她身份地位很尊贵,但是到了家里看起来却很平易近人。
见薛宁似乎真的不在乎自己卧床休养的事情,陆氏从昨天就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绝对不是故意在这时候弄伤自己的身体的。
她也不知道昨天是怎么回事儿就撞到了桌子。
天知道她发现自己下面有雪时是有多么的慌乱。
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心里是非常期待她的到来的。
她真的不希望她/他有事儿。
薛宁跟嫂子说了一会儿话,就以不打扰嫂子休息为由到客厅跟父亲和兄长说话。
再不加入,她怕客厅几个人要尴尬得抠得几室几厅了。
她爹和兄长在某些时候是十分内敛的。
虽然秦珏是他们的女婿(妹夫),可是秦珏那上位者的气势总是让他们忘而却步。
至于秦珏……
他倒是有心和岳父,大舅子搞好关系。
但是这两位的身份对于他来说有些特别,所以他不算太擅长的聊天性格在面对着拘束的他们时不由得更加的拘束。
“爹,咱们家的鸡鸭鹅养得怎么样了?”
薛宁回到客厅后,随意的甩了一个问题给亲爹。
说到自己的养殖大业,薛大山立刻侃侃而谈起来:“我现在自己养的鸡鸭鹅不多,加起来也就一万只左右,不过我拿下了京城将近一半的酒楼供货权。”
“跟这些酒楼签定好协议后,我自己养的鸡鸭鹅是不够的,所以我和邻里几个村也签定了协议,优先收购附近村庄村民们养的鸡鸭鹅。”
“不仅是鸡鸭鹅,鱼虾类的供应权我也拿到了。”
“要不是我不愿意垄断京城酒楼市场,就算是把整个京城的酒楼供应权拿下来也没多大问题。”
“我跟你说,你可别小看了酒楼供应……”
薛宁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问就引来亲爹的侃侃而谈。
她耐心的听了大概有一刻钟,见亲爹还没有停顿的意思,便转头看向哥哥,用眼神询问哥哥父亲是不是平常也是这么多话?
薛荣心有灵犀的看懂薛宁的意思后,无奈的朝薛宁耸耸肩。
亲爹现在这生意做得如火如涂的,每个月收入是全家最高的,因此亲爹十分自豪,每每谈到自己的养殖大业就忍不住侃侃而谈。
其实亲爹能轻松的拿下半个京城市场,那是有宁家在后面助力。
他不是说有宁家助力有什么不好?
像他的书店能这么快的在京城站稳脚跟,那也是有宁家在后面助力。
他对此心里是很感激的。
他不像某些清高的人一样觉得做什么都要凭自己的努力才算是有骨气。
在他看来,只要是不偷不抢,哪怕是凭背景,那也是实力的一种,算不得没骨气。
说到这个……
薛大山一开始的时候就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对于自己吃软饭的嫌疑心里不爽。
后来在他和他娘的开导下,慢慢的纠正了自己的思想。
在适当的时候借助老丈人家的势力扩展自己的事业不丢人,只要他心怀感恩即可。
也正是因为这样,薛大山凭借着个人性格魅力获得了宁家人的刮目相看。
也许是察觉到了薛宁的走神,薛大山说了一会儿后就自动停止了。
他没有问薛宁是不是听得无聊,只是反过来问他这几年在北境的事情。
纵然家里一直跟薛宁有书信来往,可是薛宁的书信一样简短,大多时候只是报一个平安,所以他对薛宁这几年在北境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了。
以前在信里不好问,问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现在不同了,现在面对面的,薛大山觉得再怎么样薛宁应该都会说些什么的。
他也不是打探薛宁的隐私,他就是单纯的关心,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