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不存在的。贺晏向来言出必行。
一行人吃完饭回到训练基地后,贺晏让大家自由活动两个小时,他则带着蔚宁去骑摩托。
蔚宁以为贺晏说的骑摩托是在游戏里骑,没想到贺晏打电话调来一辆真的摩托车。
当mvp战队的经理纪梵西骑着一辆看起来狂野酷炫超级拉风的摩托车出现在蔚宁的眼前时,蔚宁目瞪口呆,被震撼到的同时,眼睛里只剩人民币的符号在滚动。
蔚宁对真的摩托车没多少研究,但也是个识货的人,毕竟每个男生小时候都对车模迷之热爱。
眼前这辆大家伙全钢制车身,通体黝黑雄浑,肌肉线条生猛硬朗,前后轮都配有摇臂,轮毂处以流畅的红色线条作点缀,给整车霸道的气质上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性.感。
纪梵西下车后,看了看蔚宁,对贺晏说:“你今天的兴致很好嘛,舍得把宝贝拿出来展示。”
贺晏说:“再好的东西放久了也会坏。”
纪梵西问蔚宁:“你会骑摩托车吗?”
“摩托车没试过,但我会骑电瓶车。”蔚宁心想:都是两个轮子,操作应该差不多。
电瓶车……纪梵西眼角抽搐,说:“不会骑看看就好,别胡来把它弄坏了。”
蔚宁点头:“它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你还挺有眼光。”纪梵西像对待艺术品一样轻轻抚摸车身,边摸边介绍,“这款vyrus987c34v是全球性能最强大的摩托车,产自意大利,采用1198r的v2水冷引擎,马力高达185p,车重只有152kg,最高时速每小时310公里。颜值与实力并存,没人能抵抗它的魅力。”
蔚宁听着纪梵西的介绍,走到摩托车前,近距离感受它。
如纪梵西所说,这辆车有种让人一见钟情的魅力,看着它就想骑上去驾驭它。
蔚宁握住摩托车的把手,问纪梵西:“这车得多少钱?”先把价格弄清楚,如果自己赔得起的话,蔚宁想骑上它去兜一圈。
纪梵西伸出四根手指。
四万吗?看起来不止,蔚宁大胆的估了个价格:“四十万?”
纪梵西摇头:“后面再加一个零,这辆车全球限量45台。”
我去!蔚宁咽了咽口水,这车也没镶钻啊,咋这么贵?以前听说真正有钱的人不玩超跑,喜欢玩名表和赛车。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贺晏看蔚宁很喜欢这台摩托车,便说:“他唬你的,别管价格,喜欢就骑上去感受一下。”
纪梵西酸溜溜道:“你对小阿宁可真舍得。我找你借车,你有一百种拒绝方式。”
贺晏从纪梵西手里拿过头盔,说:“你骑车是为了把妹,我不能助纣为虐。”
“说得好像你不是为了泡……”
“车送到你可以走了。”贺晏打断纪梵西的话,“别忘了你的本职工作。”
“好,工具人就是这么没地位。”纪梵西打了个哈欠,“我还有应酬,不指望让你送我出去,但你要给我安排一辆车。”
贺晏给纪梵西指了一条明路:“自己回别墅拿车钥匙。”
纪梵西撇着嘴对蔚宁说:“小阿宁,是时候看清贺晏无情冷酷的真面目了,千万别被他装出来的温柔骗了。”
蔚宁:……
贺晏抬脚直接把纪梵西踹走。
蔚宁略显尴尬地笑道:“纪经理平时一丝不苟,有点刻板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幽默。”
“他会伪装。”贺晏毫不避讳地说出职场经理人的现状,“要和赞助商打交道,面子工程必须做好,肚子里有货固然重要,但外在形象能起决定性作用。沉稳内敛是进入高级商业范畴的敲门砖,聪明的人知道怎么伪装自己。当伪装成为一种习惯,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蔚宁感慨道:“他真不容易,听起来就很累。”
“做什么不累呢?你训练不累吗?”
“训练只是身体累,纪经理那种是心累,不一样的。”
贺晏看着蔚宁,话风突然一转:“我发现你有一颗圣母心,如果纪梵西知道你同情他,大概会炸毛。”
“为什么?”
“因为强者不屑被同情。如果今天你是kl战队的队长,被对手侮辱后对手再同情你,你会高兴吗?”
“肯定不高兴,但我没有同情他啊。”
贺晏点头:“你在比赛场上说的那些话是对的,虽然直白,但能让他们认识自己的不足。你不要轻视kl战队,以后他们会是很强的对手。”
愤怒能激起人心底最强的战斗欲,这点蔚宁知道。说那番话的时候,自己是有感而发,没有鼓励或者看轻kl战队的意思。
蔚宁说:“我从不轻视任何对手,如果有,那是真的菜。匹配局有些路人菜得很奇葩。”
“有多奇葩?”贺晏笑问,“是开车撞树,骑摩托车摔死的那种奇葩吗?”
“………”
这就是贺晏,心眼小到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比赛中的任何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犯了错,他有三百六十五种方式来提醒你,每天一次,一年都不带重样的。
在他的原则里,错误面前,人人平等。
蔚宁没什么反驳的理由,眼珠一转,问道:“贺队,你就没有失误的时候?”
贺晏如实道:“有,但很少,更不会犯这种低级失误。”
蔚宁扬起眉梢,表情奸猾:“你不要被我抓住失误,否则……哼哼。”
“你想对我做什么?”贺晏上前一步,拉近与蔚宁的距离,垂眸看着他,“蔚队,如果你能抓住我的失误,任何体罚我都接受。”
蔚宁不知危险逼近,听到“蔚队”这个称呼,甚至摆起架子:“我不仅要体罚你,还要心理折磨你,让你……唔……”
收拾话多的人,最直接的方式是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夏夜的月光格外明亮,两道清晰的人影合二为一重叠在一起,价值不菲的摩托车成了临时亲.密的载体。
暖风轻拂,却吹不散令人沉醉的热情。
蔚宁仰面半躺在摩托车上,任由贺晏为所欲为。
这是蔚宁第三次被贺晏亲吻,自我学习能力超强的他已经熟能生巧。温润炙热的唇肆意散发着让人着迷的荷尔蒙气息,引领着蔚宁飞向青云。
纵情的湿吻持续了很长时间,贺晏在燃烧的边缘悬崖勒马,轻喘道:“要不是明天还有比赛,我不会克制自己。”
蔚宁双眼迷离,舔了舔唇,晕晕乎乎的同时有点意犹未尽。
贺晏放开蔚宁,把他抱上摩托车。
“我带你环游湖心。”说着,贺晏直接跨坐在蔚宁身后,发动摩托车。
摩托车的引擎声使人的肾上腺素不断攀升,冰冷的纯工业产物实现了人类追求速度的愿望。
有人说四轮承载着肉.体,两轮承载着灵魂。没有哪个男人不爱风驰电掣的急速和掌控方向的快感。
不被钢铁包裹的摩托车逆风而行,湖畔的路灯在蔚宁的眼里连成一线,贺晏的呼吸近在耳畔。这一刻,蔚宁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松弛,似乎挣脱了所有束缚,触摸到了大自然的灵魂。
“啊~~~~第一次和风赛跑,好爽啊。”蔚宁展开双臂,尽情地撒欢呐喊。
贺晏也很高兴,太久没有这么放.纵自己,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异常活跃。蔚宁的呐喊像一剂兴奋剂,给了贺晏无穷的冲劲。
风中,蔚宁大声问道:“贺晏,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经典老电影,讲的是一个身体中弹的卧底警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为了给女友留下难忘的回忆,就骑摩托带女友兜风。在骑乘的过程中,他不断吐血,但仍然坚持把路程走完。他女友在后座泪流满面,却还笑着和他聊天。”
贺晏皱眉,不太想聊生离死别的话题。
贺晏没有回应,蔚宁微微侧头,更大声地喊:“贺晏?”
“嗯?”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到了,说点愉快的故事不好吗?”
“我觉得那种爱情很震撼。”
贺晏并不赞同蔚宁的说法:“我倒觉得男方很不负责。既然不久于人世,何必给女友徒增伤心。”
“什么?难道一声不响地消失就负责了吗?两个人相爱,承诺彼此守护,哪怕阴阳相隔也要有始有终,我觉得男主角的做法没错。”
“你说没错就没错。”贺晏不跟蔚宁争。
蔚宁纳闷道:“咦,你咋突然这么听话了?”
贺晏说:“我在接受你的爱情观,毕竟我亲了你,要对你负责。”
蔚宁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幸好坐在前面还带着头盔,贺晏看不见。
“这、这种小事说负责太严重了吧,接、接吻不是相互的吗。”蔚宁磕巴道。
这个傻瓜,嘴上骚得没有边际,其实青涩得像一株含羞草。
贺晏看破不说破,身体前倾靠在蔚宁背上,头越过他的肩头,缓缓道:“接吻对我来说不是小事,既然你承认亲了我,那你就必须对我负责。”
原来贺晏是在挖坑呐。
“大哥,你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是电竞圈里的万人迷。我要啥没啥,你咋好意思开这口?”
贺晏的理由很充分:“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你是一支潜力股,我愿意投资,用自己的余生做赌注。”
“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压力好大。”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蔚宁抿着唇,把贺晏这句话牢记在心里。
三生有幸,能认识贺晏这样的人。他亦师亦友,知识广博,条理清晰,外冷内热,如同细雨润物无声。独特的人格魅力超越外在颜值,如大海的广阔深邃,让人沉沦无法自拔。
“贺晏,我是不是高攀了?”蔚宁突然没自信地问道。
贺晏笑着故意说:“你的确高攀了,但我愿意让你攀。你别问我喜欢你哪点,我的答案可能充满求生欲。”
蔚宁被贺晏逗笑了。老虎在兔子面前讲求生欲,这本来就是个笑话。
贺晏乘胜追击:“说了这么多,亲都亲三回了,你还没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你接受我的感情吗?”
“勉强接受吧。”蔚宁浮夸地叹了一口气,“不接受,又要被骂渣男。”
贺晏对蔚宁的态度不甚满意,于是直接拆穿他的虚伪:“人在心虚或者不好意思的时候,就喜欢强行包装自己,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对!贺晏就是人体测谎仪,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要现出原形。
蔚宁不爽道:“面子是个好东西,能给我留一点吗?”
贺晏表示可以:“以后除了训练和比赛,我都听你的。”
贺晏就是这么识人心,懂进退。蔚宁按捺不住内心躁动的情绪,大声喊道:“贺晏,你知道吗,我现在超想把你按在草地上亲。”
贺晏哈哈大笑,用蔚宁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打醒他:“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但我不介意你大胆尝试。”
“我要回家!”蔚宁枯了,说又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赢他,男人的自尊碎了一地。
贺晏已经在湖心绕了五圈,是该回去了。
贺晏调转车头,往别墅方向行驶。
“回去以后别和队员聊太久,早点休息,明天我等你一起吃早餐。”
蔚宁点头,说道:“我要叫.床。”
贺晏:“……???”
作者有话要说:再再再次感谢初见的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