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并非无情无义之辈,虽说江家行事恶心,但有一点他不能不承认,无论江雄良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起码,江家确实是把他父亲养育大的,养育之恩,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否认。
也正是因为这样,断绝关系可以,打压也可以,但若是伤人性命,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江炎虽然恨不得弄死江雄良父子,但若是要以一辈子心不安为代价,那实在不值得。
至于说怕不怕江雄良父子事后反咬,江炎是一点也不担心,手下败将而已,以他如今的实力,捏死他们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如果有一天,自己落魄了,然后被江雄良父子痛,打落水狗,那也只能说,自己本事不够。
而且若真有那一天,估计都等不到江雄良这些人出手,自己就已经死在别人手上了。
而江雄良听到江炎这话,脸上却也没有多少欣喜,依旧平平淡淡,漠然道:
“可以,我这就让我爸把东西送过来,顺便把房屋产权转让书也拿过来签了。”
这话一出,江炎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江建伟便忍不住了,急声道:
“爸,房子不能给啊!那些房子都是我们家的老本,没有了那些房子,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你以后怎么过跟我有什么关系?”被亲生儿子狠扎一刀,江雄良显然伤透了心,凉凉的嘲讽道:
“家里的房子本来就是我的,我要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像你这种在危难面前,就推亲生父亲挡灾的白眼狼,有什么资格惦记我的财产?”
“更何况,要是真论起来,买那些房子的钱,原本就是江炎他爸的,是那个神秘人留下来给她吧,只是我们江家私自吞下了而已。”
“如今把房子还给他们,本来就算物归原主!”
“爸……”江建伟还想再说,但江雄良连理都没理他,直接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让江家送东西过来?
很快,江国忠亲自过来了,而且是独自一个人过来的。
他看到江炎,脸色有些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把一个信封递过来,沉声开口道:
“这里面就是照片,你自己看看吧!”
“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江炎一边接过信封打开,一随意的问道。
江国忠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道:“他被带走的时候刚刚满月,只取了个小名叫做亮亮,后来我听那神秘人说,那孩子名字里面也有一个亮字。”
“但具体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江炎原本也就是随意一问,小孩子的名字,既然抱养到了别人家里,那肯定是会改了的,小名根本就没有意义。
不过,能得到这么一个小信息,倒也是件好事。
江炎将这个信息记下后,从信封里面拿出一叠泛黄的照片,照片已经磨得有些卷边,显然是被人看了无数次的。
照片上,是一个长相挺秀气的男孩,从婴幼儿长到七八岁的儿童,脸型上变化不是很大,有些像江国忠,但是五官要相对精致一些。
而且,江炎注意到,孩子身上穿的衣服,质量都是相当不错的,款型也都是当时的新款,甚至其中有些,还是进口货。
甚至最后一张照片上面,孩子的脖子上,还挂上了一块玉牌,虽然因为照片是黑白,玉牌的材质看不清楚,但光从雕工也能看出,这东西出自名家之手。
从这些细节上,足以说明这个孩子的生长环境,条件确实不错,而且在家中应该很受挫。
因为他笑得很灿烂,那种灿烂不是装出来的,还是从眼睛里面散发,哪怕是黑白照片,都遮掩不了。
这让江炎更加想不明白了,既然明知道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为什么还会培养得这么好?
除非是被对手狸猫换太子,孩子的父母,根本不知道那个孩子被换了。
可这也说不过去,按照姜雄良的说辞,那个神秘人对他爸态度尊敬,这就说明,这个孩子不是被对手给换的。
既然不是被对手换的,那父母就肯定知道,知道还对别人的孩子这么好,这根本就不合理。
那么,要么江家人在说话,要么其中另有猫腻。
江炎思索了片刻后,再仔细的看着照片,目光中闪过一丝一缕疑虑,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照片上的这个男孩有些眼熟。
仔细回想之后,江炎的脑海当中,终于蹦出一个人影。
那是前世的一个电影明星,现在还没有出道,大概是在01年左右出道,后来一路爆红之后,就自己当了导演,一时风光无限。
但是之后,因为出轨门事件,绯闻黑料缠身,后面又因为送老婆给大人物,直接身败名裂。
那个人的长相,就和江国忠有那么几分相似,还和这个照片上的男孩,相似度就更加大了,完全就是放大版本。
但是那个人,名字里并没有什么亮字,还是叫做陈诚。
但这些思绪只是一闪而过,天底下长相相似的人多的很,更何况这中间还插着一代呢!
江炎没有多想,磨蹭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口问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从来都没有去找过他吗?”
“按照年纪来说,他和我爸差不多大,也等于说,他已经有了自主决定的能力。”
“以前你们怕危险不敢找也就算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为什么你们还是不敢找?”
说这话的时候,江炎骤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江国忠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江国忠的眼神丝毫没有变化,甚至还染上了几丝苦涩,声音低沉的叹息道:
“怎么会没找过,当年我们江家虽然两次被打压,但是后来,一切就恢复了平静,我们再也没有发现身边有人监视,也不再有人调查我们。”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对你爸的态度,才会越来越恶劣,要不是心中还有顾忌,我家那老婆子甚至都想过,买包砒霜把他给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