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间,几步就冲到病床前将霍九枭一把推开,抬手掐了掐突突乱跳的眉心,尽量心平气和的道:
“你们不是穿着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吗?闹什么?你不知道他才刚从重症监护室推出来?我战南笙是欠了你们的?你要是把他打的再推进去,他的吃喝拉撒你来负责,老娘不管了!”
霍九枭眉骨跳了跳,脸色不太好的讥讽道:“哼,也就是你能让他像个废物似的躺着,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音落,不等战南笙语,慕西洲就面色不太好的冲霍九枭警告道:“你冲她吼什么?”
霍九枭气的嗓音都拔高了:“吼得少块肉了?”冷嗤一声,“慕西洲,你真该拿面镜子好好照一照,舔狗都没你这么舔!”
慕西洲:“……”
说完,霍九枭转身就要走时,战南笙叫住他:“等等。”
霍九枭微侧首,挑眉看她:“有事昂~,祖宗?”
战南笙言简意赅:
“你回头替我转告一声你家那个老太婆,叫她别再往我的海棠公寓送东西了,她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战南笙,就烦劳她亲自登门当面跟我战南笙说一声对不起,送那些花钱就能买到的东西,我战南笙缺么?”
战南笙口中的老太婆指的是霍老夫人。
打从真相浮出水面,知道慕向晚是毒害霍孝衍的真凶以后,霍老夫人就开始派人往战南笙的海棠公寓送礼,什么贵送什么,说是一番歉意。
但,都被战南笙拒之门外。
可,她越是拒绝,霍老夫人下一次送的东西就越会翻倍,一天能派人送八趟,搞得战南笙很烦。
这件事,霍九枭是听说了。
但,他不打算管。
他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冷声拒绝:“没空。”
说完,扭头就走。
战南笙倒也没多在意。
她将餐盒放下后,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慕西洲,眯起了眼,道:
“慕景川一小时前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你找了关系,把顾良辰给保释出来了。”
顿了下,似笑非笑般的讥讽道,
“四天前的晚上还抱着我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这才几天?你就把那个垃圾保释出来?诚心恶心我么?”
面对战南笙质问,慕西洲便言简意赅的解释道:“她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是顾西城跟你小姨秦止水的。”
音落,战南笙眉头一下就皱到了极致,“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小姨跟顾西城?”
“顾良辰说,秦止水下落不明之前把孩子托付给了她,并说当时秦止水浑身都是血,孩子交给她以后还给了她一把钥匙,说是钥匙是留给你的……
但因为顾良辰痛恨你所以就没有把钥匙给你。我猜那把藏有秘密的钥匙可能跟你大哥战长生下落有关,为了能让她交出那把钥匙,眼下只能先将她从里面弄出来。”
战南笙眯深眼,“是么?”
慕西洲皱眉:“不然,你以为我是对她余情未了?”
战南笙扯唇:“难道不是?香山公馆市值五亿,你不是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就买下来送给她了?”
慕西洲被她的话给噎住了。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我给你带了米粥,等下我让人来喂你……”
她话都没说完,慕西洲就脸色不太好的打断她:“为什么不是你喂?”
“等下有事。”
慕西洲:“什么事比照顾你重伤在床的丈夫还要重要?”
战南笙:“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顿了下,意有所指的道,“你爱吃不吃,不吃我晚上就不送了,晚上也不会再过来。”
懒洋洋的说完,就真的提上包要走。
她起身,慕西洲才发现她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化了心机的裸妆不说,还穿了高跟鞋。
她可是最讨厌穿高跟鞋的。
慕西洲面色阴沉的厉害,直觉战南笙是要跟野男人约会给他戴绿帽子什么的。
他几乎是在战南笙转身要走的下一瞬,就押着怒火,尽量平心静气的问道:
“打扮得跟个开屏孔雀似的,去见谁?”
战南笙听出他话里的不痛快,转过身深看了他一眼后,故意拿话气他:“当然是见……想见的男人了。”
慕西洲呼吸一沉,再也遏制不住恼火:“战南笙!”
“霍九枭真是没说错,你的确是应该好好照照镜子了,邋里邋遢,我看着连饭都吃不下去。”
说完,战南笙就踩着八九分的高跟鞋离开了病房。
慕西洲气的肺都快裂开了,整个胸腔都疼了起来。
他狠狠的闭了闭眼,电话叫来江淮:
“给我多加派两个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盯着她,回头都见了谁,实时汇报。”
江淮看大佬一副要被绿的样子连忙应了一声,然后宽慰道:
“四爷,少夫人……她等下要参加国剧盛典开幕仪式的红毯秀,她是最佳女配角的候选人之一,不能不去。”
这话一出,慕西洲心口似乎就舒坦了一点,“是吗?”
江淮道:“东影的官微是这么说的。下午两点左右,少夫人会跟东影传媒的老板楚慕琛一块走红毯。”
闻言,慕西洲脸色就难看起来:“楚慕琛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下午。”
慕西洲脸色再次一沉:“你怎么办的事?我不是叫你派人在m州至少将他绊到年后才回来的?”
江淮讪讪的,无比委屈的道:
“四爷,您吩咐的事属下是一点都没有耽搁,是楚大公子太有手段,他在m州的石油生意发生人员伤亡都能解决得滴水不漏……属下已经尽力了。”
音落,慕西洲便气急败坏的吼道:“滚——”
……
那端,战南笙离开慕西洲病房在一楼的门诊大厅跟来看妇科的顾良辰相遇。
顾良辰是被慕西洲派人保释出来后就直奔医院来的。
战擎被查出有艾滋病以及性病,她被迫跟战擎发生了不止一次关系,虽说除了在面包车上那次战擎没有做安全措施其他时候都做了,但也有被传染的可能性。
为了保守起见,她觉得自己要做个全面检查。
当然,顾良辰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染上艾滋病。
不过,她可以肯定,她被传上了花柳病。
她才被刑拘了几天而已,整个下身红肿瘙痒都像是能渗出血水似的,连走路都疼。
现在跟战南笙迎面相撞,顾良辰下意识的就想避开她绕道而走。
但,还是晚了。
战南笙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把口罩拉严了后,走到她的面前:
“顾小姐,看到我,跑什么啊?”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讥诮道,“我都不担心被你的脏病给传染到,你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