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到账,我就立刻把钥匙给你。”
慕西洲冷声打断她:“不会有钱。钥匙现在给我,我对你尚且还能留有一丝旧情,否则……”
顿了下,冷声警告道,“否则,你且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这样说完,就叫来江淮:“拖下去,什么时候交出钥匙,什么时候放了她。”
顾良辰很快就被江淮派人给绑走了。
霍九枭在这之后对慕西洲道:“你这么对她,就不怕顾西城出来跟你拼命?”
慕西洲冷嗤:
“他没空。他弄大了秦止水的肚子,秦止水如今下落不明,他一旦出狱,秦家人就会把他抓去问话,根本顾不上顾良辰。”
……
**
五小时后,帝都机场。
战南笙刚从机场出来,慕西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单手抱着个孩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了会儿大雪纷飞的帝都城,才将视线收回并对身后帮她提行李箱的男人淡声道:
“你先上车,我接个电话。”
男人瞥了眼她的手机来电显示,眯了眯眼,道:
“到车上接,外面冷。”顿了顿,意有所指的道,“你不冷,孩子也会冷。”
男人口中的孩子不是旁人,是秦止水跟顾西城的孩子。
说来也怪,这孩子打出生就是顾良辰在带,按道理他跟战南笙不亲才对。
可,自从三天前战南笙将这孩子从红叶公馆带回海棠公寓后,这孩子就很黏她。
此时,小家伙就窝在她的脖颈里,奶声奶气的对她喊冷。
战南笙听他说冷,只好抱着他一块坐到了车上。
莫如故让人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后,跟着也坐了进去。
莫如故坐下后,就看到战南笙划开了手机的接听键。
手机一接通,就传来一道女孩软软糯糯的调子,“姐姐,姐姐,是我,我是衣衣。”
闻言,战南笙就眉头皱了起来,“衣衣?你在哪?”
“我跟姐夫在一起,姐夫他人好好,衣衣想吃棒棒糖,姐夫就给衣衣买了好多好多的棒棒糖……”
战南笙连她的话都没说完,就打断她:“让慕西洲接电话。”
“噢……”手机那端的战青衣有点难过,难过姐姐没有给她好脸色,她咬了咬肉肉的小嘴唇,将手机举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姐夫,姐姐要你听电话。”
慕西洲从她手上接过手机后,就开了扬声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跟战南笙说的,而是对战青衣说的:
“我这么好?你姐姐不在没人给我暖被窝,你晚上跟我睡吗?”
战青衣早年因为高烧被烧坏了脑子,智商只有十来岁。
她很单纯,几乎是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就毫不犹豫的道:
“嗯呐,衣衣身上暖暖的,姐姐没有出嫁前最喜欢抱着衣衣睡觉觉了,衣衣也可以抱着姐夫睡觉觉,给姐夫暖被窝,嘻嘻……”
她后面的话战南笙就没有听到了。
因为慕西洲在这时掐断了战南笙的电话。
他在掐断战南笙的电话后,就叫来福伯把战青衣带下去了。
战青衣前脚被带下去后,后脚战南笙电话就打了进来。
慕西洲故意晾了她好一会,才接通这个电话。
电话一通,不等他语,就传来战南笙气急败坏的怒吼声:“慕西洲,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慕西洲神色冰冷,嗓音亦然是没有温度:
“战南笙,五个小时后我若是没有见到你的人,我就是收了你那傻子妹妹做小老婆,你们战家也得给老子认栽,你信么?”
此话一出,战南笙音量瞬间就拔高了:“慕西洲——”
“战南笙,战青衣本来就因为傻了很难找到合适的婆家,如果跟我再传出点什么丑闻,那她这辈子就彻底完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你不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底跟别的野男人鬼混,就别指望我能心慈手软对你做个人。”
说到这,顿了顿,语调变得有几分邪痞,“你且试试,我干不干得出来,嗯?”
闻言,手机那端的战南笙整个呼吸都变重了。
她掐了掐突突乱跳的眉心,忍了又忍,才平心静气的对慕西洲解释道:
“小枫是我小姨的亲骨肉,现在我小姨下落不明,顾西城还没有刑满释放指望不上,孩子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现在没空照顾这个孩子,只能将他送回秦家。因为年底机票难求,所以才搭了他的飞机,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音落,慕西洲就重重的冷嗤道:
“是不是那回事,重要吗?你们从前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叠过,旧情复燃的概率很大,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能让你绝食也要得到的男人,不是吗?”
你永远没有办法跟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格解离症患者讲道理。
战南笙深吸一口气,以退为进:“明天可以么?我明天一早就会回去。”
“战南笙,我现在很生气,嗯?平时你就是对我软一软身子,我都未必好说话,何况是在我怒火中烧的时候?就这样吧,五个小时,自己想办法从帝都滚回来。”顿了下,“乖,听话,别惹我不高兴,毕竟后果你担当不起。”
说完,就掐断了战南笙的电话。
战南笙再打过去时,慕西洲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她打不通慕西洲的电话,只好打给福伯。
福伯倒是接了,十分复杂的口吻,道:
“少夫人,四爷让我把衣衣小姐安顿在他的卧房,我瞧着怎么都不合适,可……我一个下人也不好开这个口,您……要是没有特别要紧的事就抓紧回来吧,这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覆水难收的事,后悔就晚了。”
战南笙掐了掐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对福伯道:
“你帮我转告一声慕西洲,我等下就会弄机票回京城。”说到这,喉头滚了滚,补充道,“让他不要动衣衣,一根汗毛都不许,我稍后会让楚慕琛把她接走。”
福伯应了一声,跟战南笙道了再见后就上楼去找慕西洲了。
慕西洲在书房里。
他敲门进去的时候,慕西洲正在抽烟。
烟熏缭绕里,他一张俊脸在烟雾下显得格外阴沉。
福伯走到他的书桌前,将战南笙的原话对慕西洲转述了一遍后,道:
“四爷,少夫人的意思是,等下会让楚公子过来接人,您看……”
慕西洲掸着烟灰,身形懒懒的陷在真皮沙发里,唇角扯出一个无比讥讽的弧度,
“你现在就电话告诉她,别说是楚慕琛,就是我的岳丈大人来了也不好使。”
福伯:“……”
福伯顶着慕西洲杀人的目光,拨通了战南笙的电话,他开的是扬声器。
手机接通,就传来战南笙言简意赅的嗓音:“福伯?”
“少夫人,四爷说,别说是楚公子就是您的父亲战治国来接人都不好使,他的意思是……您什么时候回来他什么时候放人。”
战南笙咬了下后牙槽,骂了句脏话后,道:“知道了。”
说完,就掐断了福伯的电话。
慕西洲在这时掐灭烟蒂,掀眸看向福伯,沉声道:
“那小傻子是个贪嘴的,你亲自去给她做点她爱吃的点心,别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