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津津
龙马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响鼻，不时的扭头望向身后的天空。
一旁同样无精打采的哪吒察觉到龙马这一路上怪异的动作，终于忍不住好奇：
“小马，怎么了？”
“呸！叫俺马爷！俺当你祖宗都够资格了！”
龙马回过头，继续耸拉着脑袋闷头赶路：
“总觉得后面有人跟踪，但是又不像。唉！这龟爬的日子啥时候到头啊！要不，小屁孩，咱俩上去转一圈？”
“好啊！好啊！”
一听到出玩，哪吒双眼瞬间放光，欢呼雀跃。
而还没等他唤出风火轮，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
“吒儿，回马车里来！”
“哦！”
殷氏发话，哪吒立马蔫了下来，在龙马看白痴的目光中，垂着头回到了马车上。
“唉！就是不长教训！”
龙马叹了口气，每次都是这样，这小屁孩记吃不记打，前脚说过，转眼就忘。
兜风计划，又泡汤了。
不过......
龙马再次扭头看向身后，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真的没人吗？
“罢了，天塌下了有个高的顶着，云中子还不急呢，我一头马急啥？”
龙马蹄不沾地的跟着大部队向前走，车队又恢复了平静的赶路状态。
而车队后上方高空，一朵平平无奇的白云中，孔宣与帝辛分身相对而坐。
“这家伙感知倒是不错。”
见龙马老实下来，孔宣这才继续安心饮酒，若是被他发现，这面子可就丟大了。
“也可能是对我人族气运敏感吧。”
帝辛分身点了点头，他本体在朝歌坐镇，所以只能化出个分身来凑热闹。
孔宣要做的事太关键了，他虽然相信孔宣，但也要尽可能的参与，调控，以防万一。
“说起来，在东海之上我还发现了一个好苗子，也是阐教三代弟子，资质非凡。”
孔宣顿了顿，凤眼微微一眯，肯定的问道：
“又有麻烦？”
“嘿，嘿嘿！”
这一下，就把天儿给聊死了。
......
日月轮转，岁月更迭，前方雄城已然在望，“陈塘关”三字隐隐可见。
还未进城，龙马便被震天的操练声从睡梦中惊醒，睁眼向前望去，血煞之气直冲云霄，盘横城墙之下，化作一狰狞凶兽！
其形状如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
正是上古凶兽，饕餮！
“俺滴个乖乖，居然还有人懂得上古军阵，饕餮，这玩意可是大凶！”
龙马立起身来，甩了甩身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却又摇了摇头：
“可惜！太可惜了！只有其形，没有其神，排兵布阵的家伙也是个半吊子！”
“哦？龙马前辈也知道军阵？”
李靖闻言策马靠近，双手合拢，做晚辈之礼。
哪吒是小孩子，可以跟龙马没大没小，他可不敢，对于地皇神农氏的坐骑，被尊为人族圣兽的龙马，他还是要有一些尊敬的。
虽然，这龙马看起来不太靠谱罢了。
“略懂！略懂！”
龙马傲娇的点了点头，马颈鬃毛无风自动，白光泛泛，神采十足：
“上古军阵乃是伏羲氏与其好友所创，集凡人之力，模拟各大上古凶兽之神通，化万为一，蜕凡为神，所到之处，神鬼辟易！
曾有习军阵之大成者，统领百万雄兵，化身穷奇，硬碰硬的干死了一头半步大罗境界的真正穷奇！”
虽然，那家伙最后力竭而死......
当然，如今气氛到位，后面这半句话自然不能说......
但是龙马只说一半，却将李靖的热血给勾了起来。
“这饕餮之阵，是我年少时周游群山、拜师修道之时，在一个村庄里偶然发现的，可惜只有半部......”
李靖说话间不断偷瞄龙马，眼神那叫一个妖娆，秋波迭迭，吓得龙马一个激灵：
“停！俺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俺只是懂，并不会！”
不会你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李靖腹中诽谤不已，合着自己白高兴了？
如今的饕餮之阵，只有其形，没有其神，也就是只能提升士气，不能提升战力，其中原因，你品，你细品。
所以他一听龙马知道军阵，才如此的殷勤，豪放，不拘一格。
看向龙马的眼神恢复正常，李靖转眼间又有了新的疑问：
“前辈，既然军阵是我人族所创，那为什么会失传呢？据我所知，我殷商之内军阵少的可怜，而且几乎都跟我这饕餮之阵一样......”
都只是拿来唬人的玩意......
“不是失传，而是原料不够。”
龙马打了个响鼻，目光好似回溯到了那个人族最鼎盛的时期：
“你知道军阵最核心的东西是什么吗？”
“我那秘籍正是缺了这个......”
李靖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知道就不来听你装逼了。
“是凶兽的精魄！”
龙马没理会李靖，而是自顾自的说到：
“军阵乃血煞之气的凝结，根本无法诞生灵性，而能承受住这股力量的，只有凶兽的精魄！
一开始，军阵与凶兽乃是互助互利，凶兽老死后将精魄放置人族的军阵之中，由万千大军气血蕴养，洗涤精魄中的怨念，甚至让其诞生“魂”！
待千百年后，军阵出现断层，无人可承担凶兽精魄的力量，人族便会解散军阵，放凶兽精魄去......投胎。
没错，就是投胎，让凶兽投胎！
因为经过这一番折腾，凶兽精魄补全了魂，与普通的生灵一样，可以去轮回转世，而且很大可能会转世为人族！不得不说，伏羲氏的算盘打的太精明了。”
“那后来呢？”李靖大概猜到了什么。
“后来啊！人族的军阵越来越多，力量越来越强，你们的欲望也越来越大。
到了三皇末期，人族经历了一次旷世已久的“内战”！对军阵的消耗也越来越大！所以，人族开始主动猎杀凶兽！用他们的血，他们的肉，他们的骨，来化成一个个劣质的军阵！
凶兽被你们杀怕了，也杀怒了，远遁的远遁，死拼的死拼，所以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凶兽？
而没有了凶兽，军阵就永远没有神。所以，俺没办法教你，明白了吗？”
“差不多明白了，凶兽的血肉或者精魄好像都可以？轩辕弓，震天箭还在关中，去哪里猎头凶兽呢？”
李靖口中喃喃，宛若帝辛附体，深陷其中。
“乖乖，你找死别带上我！”
龙马一个激灵，快走两步，与李靖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