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连弩枪。”
“连弩枪?”苏晚疑惑,心想,连弩她知道,但不是这样的啊!
而且,这东西,跟连弩就差了一个字,怎么形状差这么多。
见苏晚拧着眉头,徐青云放下笔,笑着解释,“这是已经过世的镇北侯和他的夫人做出来的东西,曾经用于军事,但,这东西做工极为复杂,在镇北侯和他夫人过世后,制作图纸也跟着失踪。”
徐青云的声音里带着惋惜,低着头看着图纸不知在想什么。
苏晚站在桌案前,只看到他长且直的浓黑睫毛,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
“图纸失踪,做这个的人,应该还在吧,重新画一张不就是了。”
“哪儿那么容易。”徐青云笑着摇头,伸手拉过苏晚的手,将人抱进怀里。
“听说,当年负责做连弩枪的人,都是镇北侯和他夫人的亲信,在镇北侯夫妇遇刺身亡后,负责做连弩枪的人,也紧跟着消失,那之后,再无新的连弩枪问世,仅存的几把,也都因为没有里面的特制箭弩而无法使用。”
“特制箭弩?”苏晚蹙眉,盯着纸上的图案沉思了片刻,问:“是什么样子的特制箭弩,你能画出来给我看看吗?”
“嗯。”
徐青云点头,一手抱着苏晚的腰,一手拿过镇纸压住纸张,而后拿毛笔蘸了墨汁在纸上画了起来。
苏晚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却是越看,越觉得,不光这个连弩枪像ak47就连这个特制箭弩都像是子弹头。
她支着下巴陷入沉默,一时间,连自己还坐在徐青云怀里都忘了。
“就是这样。”
徐青云放下笔,揽着苏晚的腰肢,将人往怀里抱了抱。
“嗯……”苏晚盯着图纸没说话,就连徐青云的小动作都没在意。
窗外,虫鸣鸟叫声时不时传来,徐青云腾出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苏晚的头发,深邃且宽的重睑因为他低垂的眉眼显得极为漂亮。
好一会儿,苏晚开口:“那个a——咳……那个,连弩枪,你能做出来吗?”
她语气少有的严肃,听上去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
徐青云打量了她一眼,眉眼弯了弯,温声道:“应该可以。”
“如果你能把这个做出来。”苏晚指着连弩枪的图纸,轻轻敲了两下,“我大概可以给你画出来它的内部结构。”
徐青云怔住。
连捏着苏晚头发的手,一时间都忘了动作。
他怔怔地看着苏晚,却觉得面前的女子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不是治病救人的苏大夫,也不是撒娇的苏晚,更不是他的小娘子。
她像是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是天生的领导者。所以,她才能如此平静又严肃的说出那些话。
咚咚……
苏晚又在图纸上敲了两下,“虽然,可能不太一样。但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说着,放下手里拿着的特制箭弩的图纸,盯着看了一瞬,接着伸出纤细漂亮的手,指着上面的图案说:“这个,似乎要简单一些。”
尚未回过神的徐青云闻言一震,却是好一会儿,才收敛了眸子里神色,低头在苏晚脖颈处蹭了蹭,笑的一如往昔。
“娘子好厉害。”
“嗯。”苏晚点头,神色依旧严肃。
她的视线在两张图纸上打转,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闪过,偏偏,快得让她抓不住。
究竟,是什么呢?
一直到暮晚,苏晚都没能想清楚。
但她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将ak47的内部构造图画了出来,她在部队多年,各种枪支都见过,对枪支的内部构造,也不陌生,只是,徐青云画的这个,虽然跟ak47很像,但某些方面,还是做了改造的。
毕竟,目前还不是工业时代,想要做出跟ak47一模一样的东西来,是不可能的。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类似于ak47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徐青云要画出来这个东西给她看?
为什么?他想干什么?
苏晚想不通,却也无法开口问。
这些日子,徐青云对她好的似乎有些过分。可这种好,却不能让苏晚安心,她总觉得,这像是一种变相的补偿和讨好。
就好像,他亏欠了她一样。
可是,她不想要这种补偿,她宁愿他欠着自己的。
她希望他对她心有歉疚,这样,她就能靠着这个,留住他。
但……
月光被乌云完全遮蔽时,苏晚轻轻闭上了眼睛,脊背紧贴着身后人温暖的胸膛。
黑暗中,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横亘在她腰上的手腕。
她知道,有些温度,是不能长久地留住的。
但,当热度还在时,应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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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苏晚相比,徐老二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
他被苏晚卸了左腿,一瘸一拐地从村南回来,一路上躲躲藏藏,生怕瞧见那老道,却不想,快到家门口时,被那老道的师弟给拦住了。
当初,他最先找的是老道的师弟,结果这厮说什么,苏晚太厉害,他一个人不行,要等他师兄回来,他把他师兄夸得天花乱坠,在承诺说一定把苏晚一举拿下!
他也是蠢,当初怎么就信了他的话,怎么就提前给了银子?!
还有那老道,看着挺厉害,他还以为真能把苏晚拿下,没想到,反被苏晚给拿下!
呸!真是白活了一把年纪!
想到这儿,徐老二气得半死,恨不能一口气吐到俩骗子脸上!
但他不能。
因为老道的师弟威胁他,如果他不乖乖跟他走,就把徐老二请他们来坑害苏晚的事情给说出去。
苏晚的厉害,徐老二已经见识到了,如今但是听到苏晚的名字,都会觉得骨头疼。想到自己以后还要在村里混,就只能忍心吞声,跟着那道士出了村。
他一瘸一拐,走得十分费劲,一路兜兜转转,绕进了村外一个破庙里,方才看见被村民赶走的那老道。
一想到那老道被苏晚质问时,险些将自己供出来,苏老二便怒火中烧。再想到自己花了银子还瘸了一条腿,就更生气。指着那老道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那老道也正在气头上,想他招摇撞骗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什么时候不是被人供着、敬着?走到哪儿大家对他不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如今倒好,这一趟跑来,银子还没拿,就先受了一同窝囊气!
一想起村里人将自己赶出来时,说的那些难听话,老道士就气得半死,如今见徐老二这个罪魁祸首敢骂他,便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