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跑。”
齐容接过苏晚的话,笑着道:“你放心,一旦有任何不对劲,我们就跑。”
“嗯。”南翊珩认同的点头。“以我们三个的武功,逃跑不是问题。”
他说着,冲着苏晚勾唇一笑:“以往带着你,跑的还有些慢,如今没了你,我们几个大概能跑得快一些。”
闻言,苏晚眼角狠狠一抽。
这人……干脆死了算了。
齐容见状,轻笑出声,“苏大夫,这话是他说的,跟我们可没有关系,我们可没这么想。”
“嗯,我知道了。”苏晚喝了口茶,幽幽道:“天凉了,有些人也该凉了。”
齐容闻言,乐得一拍桌子,大笑出声。
因着苏晚来时,已经快要晌午,齐容便提出等苏晚吃了饭再走。
苏晚难得见他们如此客气,也就留了下来。
而齐容,也的确很大方的点了一桌子的鸡鸭鱼肉。
然而……
“呕……”
狮子头和红烧肉刚端出来,正准备大快朵颐的苏晚,刚拿起来筷子,便觉得一股恶心翻涌出来,忙丢下筷子捂着嘴跑了出去。
“苏大夫……”
齐容见状丢下筷子追出去,只剩下南翊珩和牧野面面相觑。
“苏大夫,你没事儿吧。”
苏晚一路跑到楼下后院的树边,扶着树干呕了好一会儿。
追出来的齐容上前来轻轻帮她拍着后背。
“没事儿……”
吐了一股子酸水后,苏晚脸都白了,说话也有气无力。
齐容不放心地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苏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是吃坏东西了吗?”
苏晚想了想,“应该没有,我早上吃的米粥。”
“你……”齐容顿了顿,小声道:“你该不会是害喜了吧?”
“什么?!”
苏晚惊诧地睁大了眼睛,下一瞬便抬手去摸自己的脉搏。
片刻后,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齐容小心翼翼道:“不会被我给说中了吧?”
苏晚干笑:“还真被你给说中了。”话落,皱起眉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怀孕了?”
“嗨,这个啊……”齐容洒脱地一摆手,大大咧咧道:“之前我家嫂嫂就这样,再说了,女人嘛,谁还……”
话说一半儿,齐容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
苏晚噙着笑看她:“你家嫂嫂?女人?”
“咳……”齐容干咳,眸光闪躲,“我是说女子怀孕,是很正常的事情。”
“噗嗤……”苏晚笑出声,“我可什么都没说。”
齐容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二楼厢房内,南翊珩和牧野等了好一会儿,总算将人等回来,然而,却只回来了齐容一人。
“诶?怎么就你自己?”南翊珩往他身后扫了扫,困惑道:“苏晚人呢?难不成真的病了?”
“哪里是生病。”齐容扫了一眼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的牧野,继续道:“她怀孕了,以后都没法跟咱们一起上山了。”
“什么?!”南翊珩惊诧出声。
牧野则缓缓睁开了眼。
南翊珩担心地扫了牧野一眼,看着齐容追问:“你确定?”
“嗯。”齐容郁闷地喝了口茶,“我随口猜了下,她自己号脉确定的。”顿了顿,又道:“况且,她没必要在此事上欺骗我们。”
“嗯。”南翊珩郁闷的应声,皱着眉头道:“虽说我们已经能走出密林,但,如果没有苏晚的帮忙,想要不动声色地进山洞摸清底细,怕是不容易。”
“况且……”南翊珩回想了一下那日里所见的情景,眉头皱得更厉害,“山洞前方圆一里的地方毫无遮蔽,压根找不到藏身之地,若是有人在山洞内监控,那我们只要一出现,就会被人发现。”
“的确。”齐容眉头紧锁,低头沉思了半晌,抬起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说一下。”
闻言,两人齐齐看向他。
就见齐容耸肩摊手道:“我被她发现真身了……”
“噗……”南翊珩笑出声,丝毫不以为意道:“苏晚此人,本就聪明,又是个大夫,发现你女扮男装,又有什么奇怪。”
“你……”齐容一噎,转身去看牧野,就见他认同的点头。
南翊珩继续道:“你也不用太过伤心,我第一次跟苏晚打交道的时候,她就看出什么了,为此,非常嫌弃我来着。”
齐容闻言再度看向牧野,就连他无比认同的点头。
“好吧……”齐容长吐了口气。
南翊珩道:“她这个人很聪明,看出来也不会说什么,你大可放心。”
“也是。”齐容摁了摁眉心。
“这样也好。”一直沉默的牧野忽然开口,引得另外两人齐齐扭头看他。
“本来,我们所找的东西,也不适合让她知道,既然她去不了,那便是最好。”
“的确。”南翊珩轻笑着点头,喝了口茶道:“只能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
“也是。”齐容重新坐直了身子,“知道太多,对她的确没什么好处,这样也好,也算是激流勇退,况且,她已经帮我们过了密林,又给了我们不少防护的东西,这些,足够了。”
牧野认同的点头。
南翊珩扫了牧野一眼,见他面色一如既往,看不出什么情绪,眸光闪了闪,笑道:“行了,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先吃饭吧。”
“嗯,吃饭吃饭。”齐容也拿起碗筷。
牧野淡淡应了声,也坐直了身子去拿筷子。
见状,南翊珩和齐容对视一眼,眸子里全都藏着担忧,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毕竟,这件事,没法劝。也没法说。
而且,这件事谁都没有错。
若怪,就只能怪牧野出现的太晚。
谁让他来的时候,苏晚和徐青云已经成亲了呢?
先不说牧野是不是徐青云的对手,光光是先机上面,他就已经输了个彻底。
但,也幸好他们出现的时候,苏晚已经成亲。
如此,牧野便知晓自己的喜欢没有希望,便会克制,会忍耐。
而事实上,他也克制的很好,至少,苏晚没有发现。
至于徐青云有没有发现,南翊珩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即便发现又能怎样呢?牧野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且牧家还有牧老爷子,徐青云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好太过分。
想到这儿,南翊珩顿时松了口气。
“娇娇姐,你在干什么?”
苏晚趴在柜台前喝下第三杯茶时,琥珀凑了过来,满心又困惑地扯了扯她的衣服问。
“没。”
苏晚说着,又是喝了口茶,然后望着打开的窗户唏嘘。
琥珀被她弄的一头雾水,扭头茫然地看了一眼一直冲他使眼色的徐镁,收回视线硬着头皮问:“娇娇姐,你是不是想家了啊?”
“啊?”苏晚被他问得一愣。
“怎么这么问?”
琥珀抓了抓脑壳,“就是看你一直叹气来着……”
“我那不是叹气。”苏晚一脸严肃的纠正,“我这就是感慨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