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两夜的时间里,竹渊是什么都忘了的忙,可柳音又何尝吃好、喝好、真正的休息过?竹渊是在透支他的生命力,而柳音也是真的累了!
柳音抱着竹渊让他睡,而她则一边流着泪、一边痴缠的望着他,她的脑子里其实什么也没有;然而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和怀中的他、他们两人已经彻底的倒在地上睡了过去,可竹渊依旧是紧紧的被她给搂抱在她的怀中:他们睡得,很踏实、很安然。
悠悠转醒的竹渊,第一时间感觉自己被一种非常非常舒服的感觉所包融,舒服的他还真想就这么一直的舒服下去;本能的想追求更舒服当中,他动了动手、更往舒服窝里挤蹭了挤蹭:这时的他才知道,原来他搂着的是他的娇妻!
头正深深的埋在娇妻的怀中,纯粹是下意识反应,他撅起嘴就这么的、显得难以抑制的悄悄亲了亲;可忽而脑子更有点清醒时,他不由得把头从爱妻的温柔中给抬了起来,可他的手臂却是丝毫没一点放松。
有点迷茫,他眼光有点涣散的对着那柳音弱弱的问道:“媳妇儿,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睡着了?”原本就死死的抱着他的柳音,霎时更是拼命的一在试图更抱紧他,同时下移、她把自己的头给埋进了竹渊的怀中:接着,宛如一个小小的女孩那样,那柳音突然‘哇哇’的大哭了出来!
柳音的这一大哭不要紧,也幸亏是那竹渊刚休息好了的转醒过来:否则,她的这一哭,非立马把那竹渊的三魂七魄给惊散了不可!心惊、心脏的抽抽当中,竹渊在立时调集思维能力,他正拿着棍棒把他脑中那些贪睡的脑细胞给唤醒,他在智力总动员。
竹渊在醒来之时,人家柳音早就醒过来了;醒来的柳音不敢有一丝丝动作,唯有借着那竹渊梦中‘不老实’的行为,顺势把他更往她怀里搂一搂、抱一抱:醒来的柳音,她脑子里除了那一个让竹渊好好睡觉的念头外,还是什么都没有。
竹渊醒来际的行为,她也当那是坏蛋的天性所为。却在竹渊真的醒来的那一刹那,柳音那原本静逸如湖面的情绪、和心绪,霎时如突破了闸门封锁的滔天之水,以那种摧枯拉朽的势态一泻千里。积攒了这么久的一切,都在这一刹那,全部爆发了!
哭、大哭,什么都不管的大哭,放开一切只求最痛快发泄的大哭!这是她的天性本能,也是她唯一能用来发泄的方法,却也是无奈的唯一一个方法。她很想在她的大哭当中一边狠狠的捶打他、一边嘴里狠狠的说‘我恨你、我恨你’。
可是,她舍不得、她更说不出那‘我恨你’的话——哪怕这都是些撒娇撒气的举动、哪怕这都是些有口无心且是因为太爱的反话!她不舍得打他、她不想对他说任何意义的‘恨’,可她更是不能对他说那个‘爱’字,因为她怕了、她被爱的怕了。
爱一个人,爱到了既不想对他说‘恨’、又不能对他说‘爱’的境地,她除了哭、还能表现出一些什么!或许……这就是女人爱哭的原因吧,她们的心,实在是太‘脆弱’了。
“媳妇儿,我的好媳妇儿!你咋啦?咱不哭好不好?你这一哭,我的心都被你给哭碎了!”“哇哇——”搂着柳音而急着安慰她的竹渊,他的手上及神色彷如热锅上的蚂蚁,但他的身子则彷如是那蠕动的毛毛虫。
他想让人家柳音别哭,可人家柳音反而是哭的更凶了!竹渊急啊——他又说道:“媳妇儿,我的心肝儿!要不你先跟我说说你这是怎么了,而后我陪着你、咱俩一块儿哭。好不好?”
“呜呜……我不要那剑了,我再也不要你锻造了!我恨死那锻造了!呜呜——”柳音终于是开口了。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的竹渊心里,那真是……
表现出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只听竹渊这时说道:“媳妇儿,我觉得吧~~这事,你不应该哭;还有,咱其实应该偷着乐才对!起码的,我现在这不是全都恢复了吗?我这应该万幸啊!”任凭柳音聪慧过人,她也不免被竹渊这话,给说糊涂了!
竹渊见柳音的哭声渐止,并抬起她那泪水盈盈的大眼睛瞅着他,他用他那脏不啦叽的手在人家白嫩嫩的俏脸上抹了抹……最后,他也只能是悄摸的又把人家柳音的头,给轻轻的按进了他的胸膛。他道:
“现在我们的实力毕竟还太低,有一把更顺手的剑,对于我们来说更有好处。掏大价钱在外边也许能买到一把好剑,可买来的剑未必就是最适合我们用的,因为我们不了解它、因为它不是为我们量身打造的;很可能的情况是,我们还没了解它、它还没成为我们的朋友呢,它倒是先被我们给毁了。”
“我不敢说凭我的能力就能锻造出绝世好剑来,可我敢说即使那不是绝世好剑,可在我手、在我们的手里,也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因为我用的剑是我自己锻造的,我太了解它了,它最大的实力在它对敌的那一刹那会显露出来。”
“……因为我了解你,我既了解你的性格、性情,又了解你的武技风格,所以那把剑是我专门为你锻造的。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才最为的适合用它,它一出生就是你绝对好的朋友。”
竹渊的神色郑重中,接着道:
“像锻造的事,我是不会多进行的!”
“首先,当我们手里有一把最适合我们用的剑之后,我们最大的期望是这把剑能陪我们走完我们的一生。如此一来,我有必要进行第二次锻造吗?”
“其次,自从当年咱家老头让我放弃学习锻造之后,我的修炼就不包括锻造了,我也没必要去钻研锻造。”
“最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有了你这么一个好媳妇儿!我可舍不得整天放着媳妇儿不抱的、抱着那锻造炉过活,我可没人家历史上的矮人大师们那般的伟大。”
“所以说,若没有其他的原因,我想我这一辈子锻造的机会不会超过一手之数,最大的可能是一次或两次,仅此而已。”
柳音这时接话道:
“嗯,夫君!咱以后再也不锻造什么了。你不知道,你锻造的时候,我好痛苦!我实在是受不了!”
“一方面是你一开始锻造,你的眼里、心里就根本没有了我,看着你在我面前、可我却是无形的。夫君,我受不了!”
“在你锻造的过程中,我真的想变成你手下被锻造的那金属,而我却又正像是在一直被你一锤锤的捶打、捶打我的心,我太难受了;另一方面是,你太不护腻你的身体了。”
“可我~~,没办法!我是真想变成你的锻造物,这样的话我就能更清晰明了的知道你要干什么,这样的话你就能更早的锻造成功,如此你也能不那么的残害你的身体。”
“夫君!我真的不敢肯定,若是你以后再锻造什么的时候,我真的能忍住。我……我只想要夫君,我不想死!”
“小音!别多想!你知道我的!我以后不锻造了!”对于柳音的话,竹渊不得不慎重其事了!因为他知道,在情爱的驱使下、当某些条件达到时,以身铸剑、以心成剑的事情不是没可能发生,历史上就出现过这样可悲可泣又可叹的例子。
此时竹渊搂着柳音,就像是搂着一个万古绝珍、又像是在搂着一捧水,那是说不出来的珍惜和轻柔。他接着道:“其实这一次锻造,完全是咱家老头费心为咱们考虑的!那根金属棍,一开始我还没发现,直到我完全的熟悉了之后,我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块用来做剑坯的上好合金,显然是那老头老早以前就为我们准备好了的。”
——“他就是要让我靠着自己的能力,为自己打造一柄最适合自己的好剑!否则,他老头何必费那心思、我们何必费这般气力,几个小钱儿、外边的哪儿买不到一把剑?老头是在尽可能的为我们好。”
柳音忽而抬头想说什么,不过竹渊没给她机会开口,他忽而坏笑着接道:“媳妇儿,其实我们真的是应该感到万分的庆幸才对。”
柳音眼中疑问明显时,竹渊解释道:“老头给我们留的那纸上内容你还记得吧?也幸亏是他让咱们出去之前就把剑给锻造好!否则,你也了解我这个人的,你说要是我们都出去一段时间了、我都把‘拯救’天下——美女的事情进行的快完了……”
“若是这时候,那老头忽然让我们锻造剑!你说就我这样的好人,总不能锻造一把、两把、或是几把剑吧?那我……还有命吗?所以呢——媳妇儿,这都应该感谢你!所以呢,我们——尤其是我,最最应该感到万幸、我们应该偷着笑,不是吗?哎呦——疼疼疼!”温柔如水的柳音,终于是忍不住的下死手了!
雨过天晴,小夫妻二人被肚子饿给提醒之后,这才意识到时间早已过了正午。出来,招呼了一下那无聊至极的小银,就着那清泉之水简单的洗了洗,午饭在他们二人的亲亲蜜蜜当中连汤带水儿的摆了上来。
风卷残云,可不仅仅是竹渊他们二人的表现,那嘴里能‘淡’出鸟儿来的小银也是疯狂的暴饮暴食了一把!小银躺到小泉当中负责洗碗去了,而终于是浑身舒坦了的竹渊夫妇,他们则携手来到了那两把剑的跟前。
剑,还在那淬火物当中躺着呢。而当竹渊一手一柄的把那两剑拿在手里后,柳音所见到的,是这两柄剑和他们曾用或正用的剑一般无二;只不过此时的这两柄剑,看上去青灰暗淡、没有一丝剑的光华,带给人的感觉就是:这剑实在是太土了、土的掉渣!
柳音敢保证,如果把这两柄剑直接扔到鲁兹城最繁华的大街上,那么不但不会有人去捡它们,而且它们一定会得到垃圾的待遇。不由得,柳音把目光,全都斜斜的抛向了‘垃圾’的制作人!
接受到人家目光的竹渊忽而神秘一笑,他嘴里说道:“要相信自己。铅色洗尽显芳华!要知道,从此刻开始,它们也算是两个‘人’了!让我把它们身上的尘土拭去吧。”
砺石边,被简单安好了剑柄的那两柄剑,此时正被竹渊磨砺的是属于柳音的那把短剑。短剑的规格和如今柳音所使用的那把剑一样,不过重量好像还要更轻一些。而竹渊打磨这剑的时间其实也不长,正如他所说,他也只是‘擦掉’剑身上的那一层‘灰尘’。
当柳音,渐渐的完全看清即将属于她的这把剑是个什么样子时,她的心在‘嘭嘭’的狂跳——因为那剑太漂亮了!更让她惊喜莫名的是,她已经感觉出来了,这柄剑绝对的不一般。
她不敢肯定这把剑属不属于‘神剑’的范畴,但她已经可以肯定,这把剑被称之为‘绝世好剑’当之无愧!当然了,她心跳的原因更多的在于,这柄剑可是她最最心爱的人、专门为她打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