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儿啊,你这玩的有点大吧?”
顾宗杰眨着眼睛,骑马紧跟着秦兴宗,说道:“就算咱想打祖大寿他们的脸,也没必要真上战场吧?
毕竟跟祖大寿这些老油子相比,咱就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雏儿啊,这哪儿是建奴的对手啊。”
“这话的确不假。”
魏良卿也觉得事情玩大了,皱眉说道:“叔儿啊,就咱们麾下这点兵马,真上了宁前战场,遇到了来犯的建奴骑兵。
那不就歇菜了吗?”
此前在这宁远城外,跟祖大寿这些个将门势力打嘴炮,那纯粹就是说着玩,其实顾宗杰也好,魏良卿也罢,他们都知道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叫他们谁都没想到的是,秦兴宗竟跟祖大寿直接叫板,还打赌要在战场上,看谁杀的建奴多。
这不是屎壳郎挑灯,找死吗?
“瞧你们俩那点出息,不就是上个战场,用得着这么贪生怕死吗?”一脸兴奋的李新武,听到这话后,直接瞪眼呵斥起来。
“这还没上前线战场呢,就开始认怂了,这要真上了战场,你们俩是不是会被吓得尿裤子啊!?”
老哥,你长得五大三粗的,还自幼习武,那当然不怕了!
我们是谁?
我们就是混吃等死的败家子啊!
顶上天就骑术还成,上了战场,叫本少爷拎刀杀敌,这不是开玩笑吗?
顾宗杰、魏良卿的心中抗议起来。
“行啦,本少爷会打无准备之仗吗?”
秦兴宗瞧着前方行军的祖泽润所部,舔了舔嘴唇,说道:“瞅瞅你们随行的家丁,每个人都配备了什么。
至少本少爷前两日,为何在山海关消失不见了吗?那就是预防这种情况,跟本少爷斗,这帮辽东的将门势力,还是嫩了点。”
嗯?
顾宗杰、魏良卿一听这话,愣住了,这还预判上了?自家麾下家丁,能有什么不同的?不就是每人身披两层棉甲吗?
“老顾,你过来,叫本少爷瞅瞅,我叔儿给你们配备啥了?”
“老魏,过来,我叔儿给你们啥了?”
心中生出疑惑的顾宗杰、魏良卿,当即便对随行的家丁头子喊道,二人听令后,当即便骑马跑来。
“少爷,秦佥事给咱配了宝贝,威力大的很。”
老魏跑到魏良卿身边,摘下身上所挂黑漆漆的圆铁球,上面还插着一根火捻,笑着说道。
“秦佥事给这东西,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啥震天雷,只要点燃这火捻,引爆它,丢到敌军队伍中,一炸一群!”
“啥!?”
魏良卿一听这话,震惊了,难以置信的瞅着,老魏手里拿着的震天雷,心中生出了阵阵惊骇。
乖乖,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真要是遇到建奴的话,他们还真没必要怕啊!
“叔儿啊,这震天雷,你准备了多少啊?”
想到这里的魏良卿,此时看向秦兴宗说道:“难怪叔儿在孙老头面前,敢这般跟祖大寿他们打赌,原来是早有准备啊。”
“叔儿啊,要不先点一个,试试威力?”
顾宗杰紧跟着凑上前,笑着看向秦兴宗说道:“侄儿还真想先看看,这震天雷到底是有多厉害。”
“我看你个鬼!”
本面露笑意的秦兴宗,一听顾宗杰这话,拿起手里的马鞭,就怒抽顾宗杰一鞭子,低声喝道:“说你是败家子,你还真是没长脑子!
怎么?对本少爷造出的震天雷,信不过?这炸一颗,那不就叫祖泽润他们知道了?等到了前线战场,还怎么炸来犯的建奴?”
穿着盔甲的顾宗杰,倒没觉得身体有多疼,讪讪的笑着说道:“侄儿没有不信您,就是好奇,就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知道不知道!”
秦兴宗瞪眼喝道:“麾下千余众家丁,每人配十颗,就算遭遇两千多建奴,那也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到了战场上,都别给本少爷耍威风,要听老魏、老顾他们指令,这战场可不比教坊司,不听话,进得去,可出不来!”
“是是是。”
顾宗杰、魏良卿他们,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应道,这点潜在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上了战场他们苟着就是了。
其实对秦兴宗来说,这次他前来辽东前线,做什么奉旨查案的事情,也是想借此机会,来扩展扩展手中的生意。
没办法,秦家村那一带,还安置着几十万的辽民呢,这要是不挖掘点新产业,咋叫他们安定下来?
在这世上,能称之为暴利的产业有不少,但很多都被人占了,可在大明搞军火生意,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份。
只要叫孙承宗他们,见识到自己所造新式火器的威力,严控住制造工艺,为了辽东前线的稳定,那朝廷就必须乖乖的掏银子购买。
“秦兴宗,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处在宁前防线的杏山驿,咱们已经到了。”祖泽润骑马走来,神情嚣张的看向秦兴宗说道。
“一会儿跟这本少爷,前去拜见满桂副总兵官,这宁前可不比京城,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危险。”
“铛铛铛……”
祖泽润话音未落,一阵局促的鸣金声,就在杏山驿那边响起,隐约间甚至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祖泽润,你他娘的还真是长了个乌鸦嘴啊。”
秦兴宗面露轻笑的瞅着祖泽润,说道:“也别拜见满桂了,本少爷没兴趣,你不是跟本少爷打赌吗?
这不,刚好建奴就来犯了,敢跟着本少爷一起出战,杀敌吗?”
“你……”
祖泽润瞅着秦兴宗,面露惊怒,他也没有想到,己部这才刚抵达宁前防线,这建奴就来犯杏山驿这边了。
“你什么你?是不是怕了?”
有恃无恐的顾宗杰,此刻上前,扬着下巴,轻蔑的瞅着祖泽润说道:“要是怕了就直说,跟我叔儿跪地上磕三个响头,就说爷爷我怕了。”
魏良卿轻笑道:“磕三个响头,哪里够啊,最少也要三拜九叩才行,不然咱一会儿上了战场,那岂不是太亏了?这祖家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