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睡觉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黑了,所以他并没有拉窗帘。
扎着马尾长得很像琴酒的人半蹲在窗台上阴测测地看着他,差场景别提多诡异。
安室透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在做梦,琴酒作为组织里专门处理叛徒的人,他加入组织就在对方手下做事,他一定是太担忧被他发现,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
但下一秒进入的明决和明亮起来的室内让他意识到这或许并不是一场梦。
“琴酒,你果然来了!”
明决今天一整晚都在担忧琴酒会不会突然出现,此时琴酒终于出现,倒是让那块石头落了地,有一种果然来了的感觉。
“等等!”
安室透此时仍有点懵逼,“你原先说给你留下阴影的那个恶客是他?!”
琴酒!真的是琴酒!安室透内心的震惊难以言喻。
他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居然是琴酒!
天啊!
琴酒在这样里看到他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以琴酒那多疑的性格,怕是直接就会产生怀疑……
该死的,他为什么刚好出现在这里,要是出现在别的房间也好啊……
安室透从床上下来,大脑疯狂运转,试图找到补救的方法。
但突然,他发现琴酒看他的目光相当陌生。
而且,他看着比他印象中的琴酒好像要年轻不少。
“你认识我?”琴酒从窗台上跳下来,皱着眉头看着安室透,随后眯着眼睛看向明决。
“看来,在我在拘留所的日子里,你这里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啊……”
明决听着,莫名觉得琴酒的声音带着一股阴阳怪气。
怎么滴?是自己被送进监狱,安室透却在温暖的床上睡觉心理不平衡?
也不看看谁拿枪抵着他,还差点弄死他……
跟琴酒一比,安室透只是从地下室逃出去,去外面逛了一圈行为简直称得上是天使了。
明决翻了个白眼,一腔吐槽无处诉说。
虽然对与琴酒的到来他感到无奈,但并没有多少紧张与害怕。
所有的恐惧都是来源于恐惧不足,现在他说有枪的那一方,而琴酒没有。
这恐怕也是琴酒没选择动手的原因。
毕竟,他的枪还在他这里呢,既然猜到他要来,那肯定带身上了。
琴酒肯定不敢赌他的枪法,毕竟不准的枪法才是最吓人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颗神奇的子弹会打到什么地方。
“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这里,拘留所离这里可不远啊……”明决唏嘘。
对明决来说,琴酒能找到这里真的是很匪夷所思了。
大城市里,各个道路都长得差不多,琴酒不知道他家的地址,只能理解为琴酒仅凭一次,便记住了从他家到警局,再从警局到拘留所的道路,这种记忆力实在是太变态了。
难怪警方有时候带人去什么地方都要带头套呢,就是为了防备像琴酒这样的人……
“呵……”琴酒冷笑,不予置评。
他的记忆力向来很好,只是懒得去记那些不重要的事情罢了。
他的目光转向安室透,问道:“你是谁?”
刚刚这个男人的反应充分反应了他认识自己,但是现在的自己并不认识他,也就是说,他认识以后的自己。
能认识他的人,除了道上混的、组织里的人,便只有警察了。
这个人是属于哪方?
安室透此时感觉很为难,仿佛除皱一个修罗场中,踏错一步满盘皆输。
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吧,接下来的几天可能会面临跟琴酒一样的待遇,但如果不说的话,回去之后面对的可能就是琴酒的怀疑。
不过相比起以后来说,这几天过的不舒服就不舒服吧,明决反正也不能拿他怎样。
就是可惜要没有游戏玩了……
“您不认识我?”安室透神情疑惑地问道。
“我应该认识你?”
安室透面露尴尬,“我就在您手下做事。”
“哦?那你代号是什么?”琴酒眉头微挑,也没说信或者不信。
“抱歉,还没有拿到代号。”安室透低头,一脸羞愧。
听到他没有代号,琴酒再没施舍一分眼神给他。
没有代号,就只是组织的炮灰而已,组织最不缺的就是炮灰了。
他看向明决,神情戏谑,“第二次你好像有经验了呀,还跟我们组织的人相处的很愉快呢。”
能加入组织的人,基本上都是被组织挑选过的,除了特殊职业之外,不会有好人。这个黑皮的家伙既然能安稳的睡在这里,那就表明他把明决骗了过去。
一个打败他,还迫使他进警局的人被一个外表看上去和善,但同样是带恶人的人骗了过去。
多好玩。
不过可惜,他并没有让这个有趣的事情尘封的意思,反而直接点了出来,就是想看明决的笑话。
他可以选择指挥安室透让他一起将明决制服,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他的骄傲不允许。
“你们组织?你们什么组织?”明决皱着眉头,似乎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琴酒眸子深了深。
他说出安室透身份的同时,也是在试探明决,看他对他的情报到底有多少。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有人对自己了如指掌。
看来,他知晓的并不多。
看着琴酒的神情,明决突然转变了态度,他下巴微抬,一脸给琴酒找不痛快的样子,“知道啊,当然知道。”
像极了为了膈应别让,明明不知道还要应装知道的人。
“嗤~”琴酒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就像在看傻逼。
明决忽略掉琴酒的目光,他看着安室透,目光很是复杂。
安室透一直低着头,做出一副不敢面对上司的样子。
明决看了一会释然一笑:“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跟他一个组织的人,不过倒也正常,毕竟也不是谁一出现就拿着一把枪抵着我脑袋的。”
为了不让安室透回去之后产生什么不测,明决可谓是用尽了毕生演技。
“不过你伪装成一个好说话的人倒也不奇怪,毕竟也不是谁面对突然变换的环境想的是杀死第一个见到的人的……”明决指桑骂槐,丝毫不掩饰地说琴酒脑子有问题。
琴酒的神情阴郁下来,阴测测地看着明决,但随即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让明决遍体生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