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范康发问,范婷率先回答道:“他说婷儿只是一个开始,所有和大哥亲近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还说这就是毁去他前途的下场。”
“哥,婷儿已经是个废人了,也没必要再苟且在世上了。记得替我报仇,把王立君碎尸万段。”范婷说完最后一句就想咬舌自尽,幸好一旁的刘忠眼疾手快,一掌拍在她的后颈上,让她昏睡过去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你快回来吧。”刘静泪流满面的呼唤着,哽咽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恐惧,急需爱郎回到身边作为其心灵的依靠。
“让义父把庄园的防御阵法全都打开,把家人都聚集在一起,在我回来前谁都不要出去。”范康如此命令道,随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并关闭了联络法器。
此时侯佩琴的联络法器还没关闭,晓甜甜已然听到了全过程。只见她脸色惨白,双手掩住口鼻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于是向范康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也没想到王立君会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我只是...”
“行了!现在不是听你忏悔的时候。”范康不耐的喝道,并示意侯佩琴关掉联络法器。后者向晓甜甜投去一个失望和无奈的眼神后依言中断了联络,静待范康做出后续指示。
范康思索片刻后也不再客气,直接吩咐道:“佩琴尽快向侯将军说明情况,让他安排一辆灵晶车和一名司机,半个小时后我们启程回庄园。”
“需不需要安排一些侯家子弟帮忙?”
范康在心中快速计算一番后回答:“可以,只是调集人手太过费时,而且灵晶车也无法搭载太多修士。这样吧,我们先行一步,让他们紧随其后作为增援。”
之所以范康会如此安排,是因为庄园之中唯一的地级修士只有一个行动不便的刘忠,而且所拥有的装备还是十二年前的制式法器与战甲,战斗力明显不足。考虑到现在敌暗我明,加上王立君又熟知庄园中的虚实,所以刘静她们的处境其实非常危险,范康担心晚一刻回去都有可能成千古恨。
而且晓甜甜曾经说过,王立君的修为在地级初阶大圆满徘徊了很久,即使这几个月来有所突破修为也只是和自己相当,以范康现在的实力完全能制住对方。而侯佩琴的主要责任是留守在庄园,防止王立君使用调虎离山之计。
侯佩琴知道形势刻不容缓,立刻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此时陆羽化也已经把白虎战甲从如意箱中拿了出来,轻抚一阵后把它推到范康面前,同时叹道:“如果战甲有意识,你说它是喜欢成为陈列品,还是宁愿在战场上化为破铜烂铁?你知道吗,这套战甲被打造出来已经三年多了,可是穿在你身上经历战斗的次数居然比我还多,我实在没有脸面成为它的主人。拿去吧,你比我更需要它的力量,愿你武运昌隆。”
“多谢!”范康把白虎战甲收起后用力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男人之间的友情不需要过多言辞,往往一个简单的举动和两个字就能让两人成为生死相交的好哥们。
半个小时后,范康和侯佩琴准时来到车库,与他们同行并充当司机的是侯永礼,灵晶货车载着三人飞快的驶出了万里堡,径直往帷幕峡谷绝尘而去。
“婷儿的事其实我要负一定的责任。”灵晶车行驶在永恒要塞民用通道里的时候,侯佩琴突然传念给范康,虽然因为昏暗的环境看不清她的脸色,但从传念的语气就能听出,其中充满了歉疚以及悔恨。
见范康一言不发,侯佩琴继续传念:“因为一个眼神和莫须有的猜测就要至王立君于死地,如此草菅人命说实话我是有点反感的。基于如此心态,最后我做出了一个自欺欺人的决定,为了不让自己的双手沾染到血腥,于是把此事全权交托给晓甜甜去办理了,才会招致今日之祸。”
“侯云飞的事也一度让我无法认同,认为你戾气太重。直至接到婷儿的噩耗,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天真。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们不能把亲人的安全拿来进行一次次豪赌,一切影响安全的火苗都应该扼杀在萌芽之中。”侯佩琴终于明悟过来,只是付出的代价未免太过巨大。说完这一切后她摆出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样子,低着头等待范康的教训与责备。
范康经过这十来天的亲密接触后知道她是一个敢爱敢恨,十分有主见的女性,一旦投入一段感情就会为爱奉献出一切,如果遭到背叛的话也不会拖泥带水,必定会快刀斩乱麻,迅速斩断两人之间的关系,甚至找机会进行报复。她会做出错误的决定也是因为以己度人,根本没想到晓甜甜会如此痴情的缘故。
“这就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了。我宁愿化为猛虎去吃人也好过成为被老虎伤害的可怜人。“范康叹息一声后继续传念宽慰道:”其实我才应该负主要责任,明明实力不够却想假手于人,委托了事情之后却当起甩手掌柜不再问津跟进。如果隐忍到现在再亲自发难,王立君必定没有作恶的机会。”
见范康抢着背锅,侯佩琴终于从自责的阴影中走出,感激的看了道侣一眼后报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之后一路无话,范康在半夜时分终于回到庄园。
在主楼大门外见到刘静等人平安无事,范康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把侯永礼与刘静介绍给双方认识后与后者并肩往二楼走去:“婷儿的情况怎么样,情绪稳定下来了吗?”
“不太乐观。”刘静黯然的摇着头:“之前醒过一次仍旧十分激动,父亲只能让她再次昏睡过去。为了防止她醒来后再寻短见,我、钱盈盈、阮夏竹和晓甜甜在一旁守着,估计只有你才能开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