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境,白雾缭绕,仙气袅袅。
林中的鸟鸣不绝于耳。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桠,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剪影。
薄如蝉翼的红纱忽地垂下,躺在树枝上的女人微微侧了个身,纤纤素手掩住不点而赤的唇,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鸦羽般的长睫轻颤,旋即那双潋滟的眸掀开,一双狐狸眸透着狡黠和灵动。
南星眯眸望着远处背着背篓、穿着麻衣布履的年轻男人,微微勾唇。
这是她化成人以来的第一次任务。
只要吸食男人的精元,她的功力就会倍增。
她一跃而下,一身红色云锦束身,薄薄的红纱罩着增添了几分柔美。
在男人走近之时,她娇嗔一声,摔倒在地,那种柔弱让人心生爱怜。
“姑娘,你怎么了?”男人三两步跑过去,蹲下身查看,急切地问道。
南星抬眸望他,男人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绯色的薄唇翕动着,格外的好看。
南星酝酿了一下,眸中氤氲着水汽,鼻尖泛红,“小哥哥,人家摔倒了,崴到了脚踝走不了路了。”
“我会点医术,姑娘若是不嫌弃,我帮你看看。”
南星做出为难的样子,咬了咬红唇,“那就麻烦小哥哥了。”
男人红唇齿白,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他小心翼翼地脱下南星的鞋袜。
南星自然没有受伤,指尖轻轻一转,掐了个诀,那右脚脚踝部位便高高肿起。
“哎呀,小哥哥......疼......轻点好不好......人家疼啊......”南星矫揉造作地拿着腔调。
她看见男人耳根都泛着酡红。
“姑娘放心,没有伤筋动骨,就是错位了。我可以帮你扶正。”男人垂眸道。
南星乖巧点头,“那就麻烦小哥哥了。”
“不麻烦。”
男人回完,便为她扶正脚踝。
“啊......”
这一声叫出来,男人的脸更红了。
南星扯住男人的衣袖,“小哥哥,人家都被你看光光了,你是不是要对人家负责呢?”说完,整个身体都向着男人靠去。
就在南星凑近他的瞬间,男人眼神骤然冰寒,直接抬手掐住了她纤细雪白的脖颈。
南星眼中划过一丝惊恐,她听姐姐说,越是腼腆的男人,在做这种事情上玩得越变态,没想到是真的。
看来这个男人想要和她玩点刺激的。
原本她还有点不忍心,但是看到他这么变态的样子,还是收了他吧。
南星双手攥住他的腕部,声音中夹杂着颤抖,“小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妖孽!”男人声音里透着冰碴子。
闻言,南星泛着春光的眸子倏然变冷,原来这男人不是普通人。
没想到出师不利。
她想要施法对付面前的男人,却发现自己使不出一丁点儿法力。
呜呜呜,真是够倒霉的。
“你是谁?”
“捉妖师!”
呜呜呜,南星觉得自己是倒了八百辈子血霉了,不但没勾搭上男人,反而被捉妖师给捉了。
男人轻拍她的头一下,南星瞬间变成了一只拥有九条尾巴的红狐狸。
他拎着狐狸尾巴,直接丢进了背篓里,随后背起朝着大山深处走去。
南星郁闷,自己的法术不但被禁锢了,还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趴在背篓里想着自己的各种死法。
听说捉妖师对待妖物特别的残忍,钉在木桩上,让烈日烘烤致死;丢进鼎炉炼成丹药;砸开她的头,取出妖丹给捉妖师的灵兽增强法力。
南星思及此,伤心地哭起来。
她喃喃道:“你想咋弄死我?”
男人轻笑,嗓音很好听,“各种折磨。”
南星抽泣着,“道长,你行行好。就放了我这个新鲜出炉的小妖吧。我刚化成人形第二天,就被你收了,我好没面子的。”
男人轻哼,“还好这么早就被收了,否则不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呢。”
“道长啊!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当你的灵兽,为你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狐狸精的话,不可信。”
南星仰躺着,望着茂密的林子,她竟然有一丝困倦,还真是有点没心没肺。
小命都快不保了,还想着睡觉。
只是这晃悠悠的着实舒服。
在合眼之前,她问,“大师,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倒也没有瞒她,毕竟也要让她死得明白,死在他的手里算是一种荣耀吧。
他淡淡开口,“桑晚!”
背篓里没有传来小狐狸叽叽喳喳的声音,倒是有点小呼噜声。
这妖孽倒是心大,桑晚这么想着,他不自觉的扬起唇角,步伐坚毅地朝着前方走去。
经过数个小时的路程,桑晚来到蓬莱山脚下。
两个年纪约十四五岁的少年跑了过来。
“师父,您回来了?”
“这次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桑晚想起背篓里的小狐狸,勾唇吐出两个字,“没有。”
因为隐匿了南星的气息,所以并未有人发现南星的存在。
就这样,南星被带进了捉妖观中。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背篓里了,而是在一个雪白的小窝里。
她抖了抖身上的红色绒毛,摇了摇九条毛茸茸的尾巴。
唔,这是哪?
她警惕地查看四周,窗子和门都闭得严严实实的。
她发现没有人在,只有床榻两侧小案上的香炉散发着袅袅的安神香。
南星现在没有一丝法力,所以想要逃离只能硬逃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墙角有个小洞。
啧!
虽然洞口小了点,但是她想要出去还是蛮容易的。
她欣喜地跑过去,钻进洞,只是谁拽了她的尾巴,让她身子露在外面,尾巴却留在了里面?
她四只爪子用力蹬地,然而只是在做无用功。
爪子在地面划出了几道,整个身体顺着洞口又被拽了回去。
她大头朝下地被人拎着,南星怒气冲冲自下而上看到了男人那张妖孽般的脸。
“嘻嘻嘻,原来是大师啊?”
桑晚挑了挑眉,“怎么?想逃?”
南星两只前爪乖巧作揖,“南星不敢,就是想到外面透透气。”
“原来如此。”
“是是是。”
桑晚将她丢在地上,拂了拂宽大的袖口,落座在那张金贵的金丝楠木座椅上,偏头看着她笑,“说吧,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