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特沃夫，一处比较偏漏的巷子，这里算是皮尔特沃夫的贫民区，当然，再怎么样也比祖安的环境要好的多。

“十六号...十七号...”陈歌看着边上的门牌，不断往里走，就在快到头的时候才停下来。

在陈歌面前的是一栋三层小楼，外观比较破败，一看就是已经建了一段时间的，搞不好两座城市还连在一起的时候，这栋楼就已经存在了。

敲了敲房门，无人回应，这里没有门卫这一说，皮尔特沃夫的人力成本是很贵的，因为很多地方都不接受非皮尔特沃夫人就职，特别是祖安人，一律谈都不谈。

“你在干什么？！”一位老妇女站在陈歌的身后对着他问道。

“那个，你好，我是陈歌...”陈歌转过身伸出了手，“我是来找维克托先生的。”

“祖安人？”妇女开口问道，眼睛不断的上下打量着陈歌。

陈歌摇摇头，“不是，只是找维克托先生有点事。”

“那就是想走后门的了，你找他没用。”老妇人手一挥，示意陈歌让开以后，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不是，您误会了，我真的是找维克托先生有事，能麻烦帮忙叫一声吗？”陈歌也不敢轻举妄动，解释的时候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

“他还没回来，你要愿意等，就在门口等着吧。”老妇人留下一句话，上了楼。

陈歌叹了口气，蹲在了门口一边，他也不知道老妇人是不是在忽悠自己，不过现在也只能等了。

本来陈歌是打算去学院找维克托的，结果学院根本不让进，好在他们对于维克托的个人隐私保护做的很差，门口的助教转教师公示牌上就有维克托的照片和地址。

然后旁边不知道别谁画上了一个个红色的大叉，甚至还有些人身攻击类型的污言秽语，就好像维克托的存在玷污了整个学院一般。

等了一个多小时，中途向执法官、附近居民解释了多遍，甚至掏出来了范德尔伪造出来的身份证明后，才打发走了那些人，不过陈歌还是没等来维克托。

但是呢，陈歌也不觉得无聊，他可不是没有人手机、没有事打发时间就活不下去的那一类人。

周围的建筑，偶尔走过的炼金产物，这一切都让陈歌觉得非常的新奇，看看来，看看去也足够打发时间了。

夜幕缓缓降临，街上的路灯一个个的亮了起来，锃光瓦亮的，让陈歌有点响起了祖安的环境，祖安的大多数区域可没有公共路灯，那东西先别说电力供应的问题，就光是立在那里，过一个晚上就可能不见了。

然后相关的零件就会出现在类似艾索杂货店的地方，所以范德尔在尝试过两次后，彻底放弃了公共设施这一块的建设。

哒哒哒...

深夜，拐杖敲打街面的声音不断传来，这处偏僻的街道作息非常的规律，这个点大多数居民都已经睡了。

陈歌抬头看向远处，在路灯下，维克托的身影一点一点的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

“找我的？”维克托拄着拐杖来到站起来的陈歌面前，看了他一眼后问道。

陈歌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维克托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大门，一路带着他进了屋子。

到了屋子里，陈歌站在门口还有点迷茫，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另外，他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家具，都是老气十足的陈旧货色，满是使用痕迹，看来应该是房东留下的。

“辛吉德老师让你来的？”维克托端来一杯水，放在陈歌面前后问道，“有凭证吗？”

陈歌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辛吉德，这是乔尔他们原先就准备好的信物。

在维克托看信的时候，陈歌小声开口，“那个，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呢？”

“没有人会在闲的没事深夜蹲在大街上，还正好蹲在我家门口。”维克托看过了信件后，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陈歌，“老师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信里也没说，只是让我找机会跟你一起会一次祖安。”

“这个，事情比较复杂，确实是要回去才能说。”陈歌摸了摸鼻子，动漫的事情是必须要在多人监控的情况下才能诉说的。

“那行吧，明天刚好我有时间，我们回去一趟，后面我就要忙起来了。”维克托也没有继续追问，点点头说道。

“明天可能不行。”陈歌出声道，祖安实质统一可没有那么容易，不是把几个炼金男爵干倒就行了的。

维克托微微皱起了眉毛，“可是我后面确实有事，抽不开身。”

陈歌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是因为海克斯科技水晶？”

“海克斯科技水晶？那是什么？”维克托先是一句反问，随后语气有点冲了，“你不会是来当间谍的吧，我不可能帮你盗取让人的发明成果的！如果是为了那个，我劝你赶紧走！”

“不是，不是。”陈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本来以为是事件的惯性让维克托及时在没有蔚惹事的情况下，还是找到了杰斯，才会这么说的。

“那是为什么？”维克托严肃了起来，“为什么明天不能回去？”

维克托的眼睛盯着陈歌，虽然这个家伙给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但是没有合适的解释的话，维克托还是不会进行任何配合的，盗取他人实验成果是维克托最厌恶的事情之一。

陈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得透露一些东西。

这里不会被人监听吧？

陈歌比划了几个手势问道。

“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没谁会监听我，这里很安全。”维克托非常确信的说道，他以前也在这接待过几位家乡人，要是被监听了，早出事了。

维克托都这么说了，陈歌也只能信了，“祖安现在在进行一场统一战争，所以不能回去。”

“统一战争？！”维克托反应有点剧烈，“又是几年前那种事情？！”

陈歌摇摇头，“不是，这一次不牵扯皮尔特沃夫，只是祖安不该再分成一块一块的势力，掌握在一个个利己主义者手里了！”

“...”维克托靠近陈歌，双眼给他带去不小的压力，“你确定？”

“我确定！”陈歌肯定的点了点头，本来就是真实的事情，有什么不确定的，“祖安自治委员会已经成立了，范德尔和希尔科都是其中的常务委员，还有工人协会、商业协会也已经成立了，相关的协会负责人现在是委员会的预备委员。”

“有大致的计划吗？”维克托继续问道。

陈歌摇摇头，“不能说。”

呼，维克托靠在椅背上，如果祖安真的能像皮尔特沃夫一样统一，当然再好不过了，只是他无法分辨陈歌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还有什么能说的？”

陈歌眼见维克托还是不相信，手在腰带上摸了一下，取下了一个外表看似是金属装饰物的小瓶子，“这是微光药剂的最新版本。”

“微光药剂？！老师成功了？！”维克托有点不敢相信，从陈歌手里拿过了小瓶子，按了一下侧面的开关后，紫色的只有十毫升的微光药剂试剂瓶出现在了维克托的眼前。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维克托拿着微光药剂，转身就走进了另一个房间里。

在维克托进去以后，陈歌起身把房门稍微打开了一点缝隙，顺带看了看屋子里的各个方向窗户，他在设计一条快速逃生的路线。

如果维克托表现出一点不对，陈歌立马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实在不行直接放弃任务。

这是必要的防备，尽管动漫当中、辛吉德那边对维克托的判断，都是认为他是不会为了加入皮尔特沃夫而把祖安彻底卖了的。

“进来吧。”维克托喊了一声，研究室的大门咔哒一下打开了。

陈歌握紧了胸前的身份牌，走进了这个简陋的研究室内。

维克托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大堆实验器械，装微光药剂的试剂管插在一个实验瓶上，瓶中的一只蟑螂挥舞着触须，冒着紫光，宛如舞台上的大将军一样。

“不可思议，老师他做到了！”维克托转头看着陈歌感染道。

“是的，他做到了！”陈歌肯定的重复了一句道，“这也是能够统一祖安的重要原因之一，必要的武力！”

维克托整个人非常激动，自己的家乡越来越好，他非常高兴，比那个时候进入学院还要高兴一万倍。

“需要我做什么？！”维克托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陈歌，“偷窃成果的事情，我做不来，也做不到，除了这个其他都没问题。”

“对了，需要资金支援吗？”维克托说着又把抽屉拉开，“我攒了一点钱，不够的话，我还可以想办法去借一点！”

陈歌看着抽屉里零星的几个金圈以及维克托的样子，稍微松了口气，“不用，第一步我们已经开始了，我现在来也不是来要资源的。”

“那是需要我回去？”维克托大手一挥，“没问题！我明天就去找黑默丁格教授，辞职！立刻辞职！”

“你冷静一点。”陈歌看着维克托的音调不断加大，赶紧提醒他，“我是为了未来的事情来的！”

“未来…”维克托顿了下。

“很显然，祖安的统一，祖安的自治不符合皮尔特沃夫的利益，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可以随意排放污染物的地方，而不是一个团结起来的祖安！”陈歌非常认真的说道。

“你说的对…”维克托捂着脸，内心十分挣扎，最后放下了手，低沉的开口，“海克斯科技水晶是谁发明的？”

“不是，我真不是让你来当间谍的。”陈歌有点哭笑不得，怎么维克托有点认死理了呢？

“那…”维克托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有什么用了，又不要资金，又不要自己回去，又不要盗取科技，要什么呢？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海克斯科技水晶还没有成功被发明，我们希望的是，你能以祖安科学家的身份加入到这个项目当中，然后把项目负责人争取过来！”陈歌解释说道。

维克托愣了一下，他听着前半段，那还是一种盗取只是更隐蔽了一点，可后半段，什么意思？争取？有这个想法的人，确定不是在做梦？

“发明人是杰斯，他现在处于黎明前的最困难的时候，我也不是要做什么，只是希望，你和他能够一起去一趟祖安，谈一些事情。”陈歌解释道。

“额…我只能说我尽力。”维克托迟疑了一下说道。

维克托对这个事是真的没什么信心，他到皮尔特沃夫这么久，见到的不仅不歧视祖安，还对祖安抱有善意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自己现在的导师，也是皮尔特沃夫的议员，学院的教授，黑默丁格。

另一个是住在不远处的一位发明家的孩子，奥利安娜。

“没问题的，你相信我，杰斯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陈歌确信的说道。

如果一切没有改变的话，现在的杰斯是一个天真的，充满好奇心的，正义感强烈，共情能力广泛的发明家。

从他愿意指出艾克思维上的错误，并且愿意引导艾克朝着正确方向发展这一点，就能确定，他跟大多数的皮尔特沃夫人不同。

“那什么，你确定这不是一次暗杀，绑架，或者其他什么的吧？”维克托再次确定的问了一句。

“当然，杰斯是受凯瑟琳家族的资助的，绑架他真就是不嫌事情小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是要重建祖安，不是把祖安变成一个统一的大一点的黑帮！”陈歌再次认真的回答道。

“好！”维克托起身，对着陈歌伸出了手，“为了祖安，为了祖安人的明天！”

“为了祖安！为了祖安人的明天！”陈歌紧紧握住维克托的手回道。

他能从皮肤的触感中，感觉到维克托那颗炙热的心，那和所有愿意为了祖安明天奋斗的人一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