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母亲,李涟漪叹口气。
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她看了看停靠在路边的那辆车,这回她没有跑。
跑又跑不过。
她干干脆脆回了楼上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做戏做全套嘛,怕母亲怀疑她就连办公桌都准备好了,可惜没用上。
提着包从楼里走了出来。
霍景祀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伸手接过她手上的包。
“没想到你还挺虚荣的。”他为她打开车门。
李涟漪扭头看他:“什么?”
又什么啊?
“这种公司,你也进不来。”
他实话实讲。
李涟漪学的那点东西,在这里还真的用不上。
人家公司用人,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用,你见过哪个正经打工的会穿成她现在这个样子?
霍景祀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扫过,勉强收了回来。
好看是好看,可问题就是太好看了。
穿成这样像是每天挤地铁的社畜吗。
他的话让李涟漪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学生。”
她只是结婚脱离了社会一年,她又不是离开社会七八十年了,要不要这样瞧不起人?
她当年念书的时候,能力并不差的。
他这是瞧不起谁呢?
“是是是,你正经大学毕业的。”
霍景祀不和她纠缠这个问题。
读什么学校和能力如何,这两项是完全不挂钩的。
有些人只适合读书,有些人却适合出来闯社会。
“你瞧不起谁呢?公司才给我涨了两千块钱的工资,就是因为我能力过关。”
做前台,她也是个优秀的前台。
不然就谢晋那种大抠门会给她涨钱?
霍景祀听到她的话,就真的笑了笑。
涨工资啊。
看样子她是长本事了。
谢晋他也了解。
一码归一码。
“你觉得你涨工资的这两千里面有多少是看脸给的?”他问。
李涟漪有些发火:“你靠边停车。”
就没见过这样喜欢侮辱别人的人。
“你能力强,既然你能力那么强怎么没见你把你大哥踹下台。”
涟漪撇撇嘴。
霍景良现在还不是过得很滋润。
霍景良还不是压在你霍景祀的头上?
呵呵。
他笑着腾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亲了一口:“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着。”
“看什么?等着看你被他打成落汤狗?”
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一定替他拍巴掌鼓掌。
她是不太喜欢霍景良那人,但和霍景良比起来,她现在更加讨厌霍景祀!
哼!
他扬眉。
“你的心愿八成是达不成了。”
“谁知道了呢。”她呢喃一句。
“他比我占尽了天时地利,可真的那么幸运老头子就不会对着我放手一些公司的业务,老头子心里也是名字眼漏晓得,家业都传给他的婚生子,可能霍家也就完了。”
“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我不感兴趣。”涟漪淡淡说道。
过去她不感兴趣,现在就更加不感兴趣了。
“也别这么说,我争赢了总会有你零花钱的。”他拍拍她的小嫩手。
涟漪收回自己的手。
干脆就不搭茬了。
瞒过她妈,短时间不回家她也不用再找借口,李涟漪又开始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自从工业园区回了家,他就没碰过她。
可能是忙,也有可能是找别人解决去了。
她撇撇嘴,心想这种事情不归她管。
没人缠她,她正好可以好好地努力工作。
日子过得太轻松了,心中的恨去了七八分,上班有车送,下班有车接,仿佛回到了之前的生活当中。
晚上吃过自己亲手做的饭菜,李涟漪把碗筷放到了洗水槽里就回了房间。
推开房门,她忍不住撇嘴。
她偶尔会做瑜伽,也不晓得他这房子里面为什么会有瑜伽房。
时间实在是过得太快,距离她吃过饭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涟漪洗了澡然后对着镜子护肤,换上了睡衣就熄灯上了床睡觉。
最近睡眠不错,感觉自己的脸色更加发光发亮了。
由此可见,人还是要早睡的。
十二点多,霍景祀叫司机把他送回了家。
这个暂时的家。
他晚上喝了点酒,一身的酒气。
“霍先生,我送您上去吧。”司机担心霍景祀喝得有点多。
他从俱乐部出来的时候,还是他秘书给扶上车的。
霍景祀的头歪在车后座上,他依着真皮座椅。
说是醉了,其实人清醒得很。
那些香港人酒量差得要死,和他们继续墨迹下去他得喝到明天,他实在是不耐烦奉陪了就装出来酒醉的样子。
司机伸手去扶霍景祀。
把人送到家里,司机就转身离开了。
家里安安静静的。
这次再也没有保姆出来探头确定谁回来了。
霍景祀也没给李涟漪请保姆。
他歪七扭八地走到沙发上,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随意扔到了地上。
闭了闭眼睛。
只觉得累。
坐了几分钟,然后起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冰箱里也是干干净净。
他关上了冰箱的大门。
太阳穴跳跳的疼。
家里不可能吃得如此干净的,只能是她故意不给他留!
他的拖鞋踩在走廊上,然后奔着卧室走了进去。
进门之前霍景祀就想他一定要摔门,摔得叮当响,把她震醒。
吓死她!
可进了门,他却又不自主放轻脚步。
李涟漪睡着了。
她的睡眠质量还算不错。
并没有被他吵醒。
她躺在蓝色的真丝床品里,安安静静的。
霍景祀有些贪婪地盯着她的脸。
他做梦都想,都想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说她如果知道他现在的想法,会不会一口呸到他的脸上来?
她会!
他就是晓得她会。
霍景祀双手撑在床上,然后盯着她的脸看。
他就想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
等了一会。
她还是没醒。
李涟漪在床单底下的手握成了拳头。
她刚刚睡觉就感觉有人盯着她看,她怎么可能会睡得那么踏实?
隐隐约约看到床头站着一个人,她差点没吓抽过去。
可她大概猜出来了霍景祀在等什么,她就故意装作不醒。
只有老婆才会去等晚归的丈夫,她算是哪门子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