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有些重了,其实你从小就没在这种环境中生存过,已经做得很好了……”
涟漪强忍着没让眼泪滴下来。
哭是最没用的!
“我是不是比邢菲差远儿了?你凭良心说,别安慰我。”
她就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涟漪知道大家都喜欢邢菲,公司里的人都以邢菲马首是瞻。
你看就连邢菲的助理,都要卖了她!
涟漪就想,一个人就能好成那个样子吗?好到所有人都围着她团团转,好到所有人都不会背着她讲闲话。
李涟漪进入公司就是八卦榜的榜首。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终究还是没有崩住落了下来。
“我从进公司他们就讲我的闲话。我很努力做事情,我也算是做出一点的成就了吧?可他们认为就是邢玉涛再帮我,邢玉涛什么时候帮过我呀?”讲到这个涟漪就特别生气。
明明是她一直被冷待,可那些人眼睛就仿佛瞎了一样地替邢菲讲话。
为什么?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叫那些人闭嘴?”
霍景祀叹口气,替她擦了眼泪。
“一些不相干的人,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何必在乎呢。”
“我就在乎!凭什么我就得被人讲闲话啊?我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做错了?他们是专业对口,那我不也在勤奋着学习当中?一个个地都讲我是空降,谁家空降兵就空降到销售部来做个销售?一个破销售也值得他们眼红嫉妒。”
如果空降把她扔到总经理的位置上,那讲她就算了。
现在凭什么?
霍景祀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他想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分别。
男人从来不会纠结这些,闲话?随便讲去。
又不会掉块皮,又不会掉块肉,那何必在乎呢。
挑挑眉:“他们越是讲,你越是拿出来成绩,慢慢他们也就闭嘴了。总结呢?现在就写我看看。”
涟漪:……
前一秒还是感动,这一秒只剩下生气了。
她磨磨蹭蹭拉开椅子。
都已经毕业的人了,现在还要被盯着写总结。
李涟漪抓耳挠腮打开电脑,时不时敲敲打打。
这么晚了……到睡觉的时间了。
她真的就有点困了。
她折腾了一天,现在都后半夜两点多钟了,如果现在睡,还勉强能睡四个小时而已。
涟漪一想这个时间,觉得头都疼了。
霍景祀看着她打出来的字,不停皱眉。
身上仿佛冒着冷气。
涟漪身体一缩。
她觉得自己写得也挺好的……
“你看看自己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霍景祀无力道。
让你写个总结,你这乱七八糟的用词是怎么回事儿?
没人让你写漂亮话儿。
他从椅子后面揽住涟漪,用手指着屏幕。
一点一点讲给她听。
李涟漪听得有些走神,事实上她是敬佩霍景祀的。
人人都说,婚姻的组成绝大多数就是因为女人的崇拜。
女人爱慕崇拜一个男人,就会想要嫁给他。
很多的女人都是慕强的。
没有几个人真的会去喜欢比自己弱的男人。
李涟漪也是。
在专业内,她认为自己就是最好的,所以学校里当时有那么多的人追求她,她一个都没看上。
霍景祀的为人暂时不提,她认为霍景祀的能力绝对就是过关的。
就属于顶级的那种尖端人才,只是看看就觉得倾慕。
“还走神?”他冷斥一声。
话说出口,霍景祀又有点后悔。
这人刚刚还掉了眼泪,不就是因为他话讲得太重了。
“哦。”涟漪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你讲得比那个老师好多了,那个老师说的有些时候我都听不懂……”
“你又不笨,什么叫听不懂?还是没认真听……”
涟漪撇嘴:“那才不是呢,我们这些人去进修,你以为人家看在什么面子上才愿意教我们的?不就是钱,一个个的就和暴发户似的……换做是我,可能我也瞧不上。”
那些人去进修,大家都忙着结交朋友什么的。
李涟漪就瞧不上那样的行为,上课就上课,弄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霍景祀一听她说,就晓得她的毛病犯了!
艺术家的毛病之一,清高!
还不是假清高的那种,是真真的清高。
“那些人你瞧不上,他们也有属于他们的本事。会钻营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儿,人家细打听你祖宗十八代的时候,你是不是对人家摆了脸色?是不是有些不耐烦?仗着好看的脸蛋就瞧不上人家……”霍景祀用手指推推她的额头。
所以讲,涟漪适合待在家里,弄弄她的那些专业东西就好。
“我什么时候仗着好看的脸蛋就瞧不上人家了?我就是长得丑我也瞧不上啊……你都没听见他们讲话的样子,一个个精的……黏上毛就比猴儿还要精,满脸满身都是算计。我不知道送我去进修是为了我好?可这种气氛就是不比校园,校园的时候多单纯……”
不需要顾及利益什么的。
“你就是没长大。”
“我都25了,我还没长大!”涟漪皱皱鼻子,她都离过婚了,怎么没长大呢。
……
李涟漪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霍景祀看着那做了一半的报告叹口气,想着替她做完了。
收了尾,又将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在涟漪额头上吻了一记,悄声带上门。
沈婷披着睡衣就站在房门口的位置,霍景祀微微一愣。
沈婷怕吵醒女儿,也就没急着开嗓。
房子是大,可夜深人静的时间,有两个人在房间里那样明目张胆地说话,她能听不见?
“涟漪睡了?”
到了门口,沈婷首先出了声音。
“嗯,妈我今天过来是……”霍景祀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他就是怕沈婷。
为什么怕,他也说不好,反正就怕。
可能是因为身份的问题吧。
还有就是,沈婷的态度就能决定李涟漪的选择。
沈婷道:“你也别叫我妈了,听着怪不习惯的,她在公司遇上难事儿了?我怎么听到她哭了?”
霍景祀大概提了提。
沈婷点头,她将人送到电梯口,亲自为霍景祀按了电梯。
“我们家涟漪被我养得有点娇气,她现在对你有所依恋也仅仅是因为她遇上了难事儿,这并不是爱。你们两个人既然分手了,我想也没有复合的必要,你说呢景祀。”
霍景祀:……
他终于明白他怕沈婷什么了。
沈婷仿佛能看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