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钱铃铃不可置信的双眼,涟漪噗嗤笑了出来。
“你快点过来,把你妈带走。”
“你!”钱铃铃恼羞成怒。
过去的李涟漪每天挤着笑脸来讨好她,那时候的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现在也不过就是有了一点点的钱。
钱铃铃压着火气,勉强维持着脸上的情绪道:“涟漪啊,妈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你也认真想想,那时候你是怎么对景祀的?你绑架他啊,这要是闹到警察局去,你一个你弄不好总要吃官司的吧?到时候就是对你名声也不好呀……”
“谁做的谁害怕,我没做,我不怕。”
涟漪眸光微动。
他来得倒是快!
钱铃铃怕霍景祀。
以前怕,现在就更怕了。
霍景祀让自己的人请走母亲,他落座。
“不好意思。”
李涟漪的脸上闪过一抹玩味:“你母亲向我求和。”
霍景祀挑眉。
这点,他能想得到。
以钱铃铃的行事风格,确实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你不需要理她。”
“她来烦我,影响到了我的购物心情,霍总总要做些补偿的吧。
她柔弱不堪的模样娇柔无比,霍景祀扯唇道:“你想要什么?”
李涟漪笑笑:“那份合同我找人看过,不如就……”
霍景祀打断她的话:“别的都行,除了这个。”
涟漪靠近他,她的唇就在他脸的上方,要贴不贴的,声音压得极低:“不行吗?”
霍景祀皱了皱眉。
李涟漪,她有点不对劲。
*
李涟漪将名单扔给谭苏;“你来确认一下名单。”
谭苏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打开看了几眼,一脸诧异。
“既然做就要做个彻底。”
邢氏该换新血了。
不是自己的人,用着也不方便。
可目前邢氏就是这样的复杂,里面有邢玉涛的人,在邢玉涛死后想要独大的一派。
还有邢菲的人。
除了这些呢,更有居心叵测的人。
“我们不可能同时将这些人踢出公司,如果同时进行的话,我们自己也会很麻烦。”谭苏犹豫了几秒还是讲了出来。
以他们现有的能力,是做不到的!
硬碰硬,只会让自己受伤。
李涟漪脑子里想着解决的方法,暂时还没想到,电话响了。
“李小姐,撞您母亲的人家属找到了……”
李涟漪抿了抿唇。
“干得好。”
沈婷的交通意外当时被判定就是意外,后来也抓到了肇事逃逸的人,那人现在正在服刑。
可李涟漪既不想要民事赔偿也不想要对方轻轻松松蹲个几年就出来。
她想要的是……
要对方去死!
当事人不肯承认是受人指使故意撞了沈婷,邢菲那边的钱也早已落袋,没人翻供就意味着这件案子翻不了。
可李涟漪找到了翻供的关键。
那个撞了沈婷的人孩子生了重病,家里的钱就刚巧那样不幸运地都花光了。
某监狱。
犯人听到有陌生的人来探望他,下意识就是想要拒绝。
他自己清楚自己身上的事情,不愿意多惹麻烦。
拒绝了李涟漪的探监。
而后三天以后,李涟漪的律师再次提出了探监的请求。
并且将一封信带了进去。
那人跌跌撞撞穿着劳改服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坐在外面的女人。
他的眉头深皱了起来。
他了解过沈婷的家庭成员,当时打官司也是怕出问题。
当时律师对他讲,沈婷只有一个女儿,娇弱不堪的女儿。
他拿起电话,看向外面根本不着急的李涟漪。
涟漪认认真真,清清楚楚坐在这里看清了里面的那张脸。
她缓缓动了动,然后拿起了电话。
“你……”
“你儿子生了重病,很严重的病。”
坐在里面的人一脸紧张;“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让他翻供?
他昨天了解到邢菲已经死了,如果人死了他翻不翻供问题应该不大。
“不干什么,就是来看看撞死我母亲的人长什么样子。”
“李小姐……”里面的人急了:“如果你想让我翻案去指证邢菲,那我愿意配合你。只是警察不一定会相信我的话,当时是有个人来找我,但不是邢菲本人。”
这话他需要提前讲清楚。
可能这件事是邢菲指使的,可他确实没有见过邢菲本人。
涟漪淡淡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任何的事情。”
“那你……”
“就是来看看该下地狱的人,你信报应吗?”李涟漪淡淡问道。
这世界上有报应吗?
应该有的吧。
如果没有,那这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情该怎么说?
“李小姐,是我的错……”
“是你的错。”李涟漪斩钉截铁道:“你为了钱就可以杀害一个人,你儿子就是你的报应,现在也轮到你了,来尝尝这种滋味吧。当初降临在我母亲身上的不幸,现在你也来体会体会。”
涟漪慢慢笑了起来。
“他只是个孩子……”
李涟漪缓缓起身,挂上了电话。
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那她母亲呢?
她母亲就不无辜了?
你为了钱可以去杀别人的母亲,那灾难降临到你孩子的身上,别人凭什么去管你。
呵呵。
报应!
只是可惜这报应来得晚了些。
李涟漪出了监狱,上了车。
“帮我去查查霍景祀绑架的事情。”
钱铃铃说是她干的,霍景祀也曾经说是她做的,既然大家都来指证她,那就认真查查看吧。
她现在倒是巴不得这些都是她做的了。
*
“李小姐上午去了监狱探监,那个人下午就自杀被送进了医院里。”
霍景祀笑笑:“她现在倒是变得心狠了起来。”
对着他狠,对着别人也狠。
不过嘛。
沈婷的事情到这里算是彻底了结了。
“霍先生我们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去找这条线索,是不是应该让李小姐知道?”
说话的人揣摩着霍景祀的心提了提。
前前后后砸进去那么多的钱和人力,既然办了好事总是要讲出来让正主知道的吧?
霍景祀唇角绽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不需要。”
答应她的事情,他能办的都给办了。
不管以前如何,现在他都做到了。
对面的人闭上了嘴。
“霍景良的那个孩子,想个办法找人带出来……”
只是用头发什么的,他觉得不靠谱。
既然要做,那就做得彻底一些。
“是我儿子最好,不是的话……”
霍景祀颇有意味地笑了笑。
不是的话,他这个做小叔叔的可能就要送对方一份大礼了。